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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就被痛死了。】小蘿莉說,【很多病,不是痛死的,熱死的,就是凍死的……有的還七竅流血,每流一處,就是命又縮短了七天,可恐怖了。】
白雲裳疼得就蜷縮回床上。
司空澤野看著漸漸擦黑的天空,也知道白雲裳是病情發作了。
下意識朝前走了兩步,想抱起她,又驀然停住!
“病發作完了,就下去做飯。”他視若無睹道,“我給你半個小時,如果半個小時後你還不下來,我就來抓你。”
聽著門冰冷摔上的聲音,白雲裳覺得身體更冷了,連心都是冷的。
酒櫃裡的酒被拿出幾瓶出來,這些酒都是特製的,烈性很重。每次司空澤野喝完酒,就會有一段暴怒期,這是馬仔和保鏢們最不願意見到的。
更何況司空澤野現在的傷勢,酗酒有害無益。
原本一個沉穩、果敢的男人,泰上壓頂都能堅挺如昔,現在卻栽在一個女人的手上。
手機一直就在兜里響,司空澤野拿出來,看到是司空皓然的來電,不免就脾氣暴躁。
手用力一摔,手機砸在地上,但質地很好,沒有事。
白雲裳正從樓上走下來,那手機就落在她的腳前。
手機質地很好,還在地上鳴叫著……
白雲裳看著一屋子凝重的氣氛,看著司空澤野冷漠憤怒的側面,她遲疑了一下,就要去撿手機……
“別碰!”司空澤野炸然的聲音響起。
就算只是接觸司空皓然打來的手機,他也不願意白雲裳碰!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他殺了對方,就能解氣了——
可那是他的親弟弟!
他無法下出狠手,又無法對白雲裳下狠手,但腦海中只要一想到他們有過糾纏關係,他就無法抑制的嫉妒。那種嫉妒的火焰,快要將他的理智燒焦。
馬仔幾步上前,把手機撿起來。
白雲裳本來身體就虛的很,剛剛病情發作一場,現在腦子也是昏昏沉沉的。
他大概明白司空澤野在氣什麼。
她不是傻瓜,他還是在氣自己跟司空皓然發生了關係?
“你為什麼不叫醫生來幫我看看,你叫醫生來吧。”
這樣的氣氛,她實在受不下去。
司空澤野扯了扯嘴角:“你當醫生是神?!”
白雲裳怔了一下,經常看電視裡破案可以檢查出死者死前有沒過性侵犯,難道不可以?
其實如果是近幾天內,可以檢查出來的,時間長了就不一定了。
更何況,司空澤野的女人,怎麼可能張開腿讓別的醫生做檢查?
“滾,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他低低地說了聲,別開臉。
白雲裳走到廚房裡做飯,胸口沉悶的,就像被一隻大手壓住。
她緊緊皺著眉,用力深呼吸兩口氣,眼眶就濕潤了,好像有液體要毫無知覺地流下來一般。
她飛快地擦了下,做飯炒菜。
油煙嗆得咳嗽,眼淚終於還是掉下來了,是被熏的。
她痛快地擦了下眼睛,好像淚水掉下來,那種委屈的感覺就會降低的很多。
只掉了幾滴淚,她就沒允許自己再掉下去。
小時候摔跤,總要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有就哭,沒有就爬起來……
可是每次的哭號,並不會得到親人們的呵護和疼愛,只有冷冰冰的眼淚。哭多了,明白了,就算有再多的人,也並沒有一個伸出手來關心自己的。
長大後遇到難過事情,她也要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有就爬起來,沒有就哭。
也許是心情不好,做菜的時候失神了,沒有專心,那晚的菜炒得很糟糕。
司空澤野只吃了兩筷子,就重重地摁在餐桌上。
馬仔見此開機嘗了下司空澤野剛吃過的東西,皺眉說:“白小姐,這菜怎麼都這麼咸?”
白雲裳沉默地吃著,其實吃什麼食物對她來說,都形同嚼蠟了。
經過提醒才發現,菜真的很咸。
司空澤野起身,上了二樓的書房。
她不在的時候,他每天都想念她做的飯菜,想念她的一切,她髮絲的香氣,甚至是她身體的溫度。
而她現在就在他面前,他只要伸手,就可以抱住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
拉開抽屜,打開一個盒子……
盒子裡璀璨的鑽石在燈光下發光。
她第一天失蹤,他就令人去設計了這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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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想,只要能把她找回來,就立即娶了她,把她永遠的綁在身邊。
因為失去的痛,想念的苦,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
可惜賤就是人的天性吧?她沒回來,他每天想著,她現在回來了,他連見一眼都嫌多。
心中的愁緒,就像越壓越大的雪球,他將戒指合上,扔回抽屜最深處。
這時,馬仔遲疑的敲門聲響起:“少爺,小少爺將電話打到住宅里來了。”
“……”
“他讓我轉告,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談。如果你一直不接電話,他明天就親自過來。”
司空澤野用力耙住頭髮,沉聲:“把電話接進來。”
“哥,你很厲害啊,居然會對你的弟弟下毒手。”司空皓然仿佛是很傷心的口吻。
“這已經是最輕的,你該明白。”
“事兒可跟我無關,都是琳達乾的!”
“別跟我來這一套。”
司空澤野的暴戾氣息一定很濃,隔著電話都能傳達到。
司空皓然笑了笑:“火氣很大嘛。”
“……”
“哥,我覺得心好痛啊,你居然為了個女人……威脅我。”
“沒其他的事我掛了。”
“那恐怕你會後悔。”
“你如果再干做點什麼,我保證你也會後悔。”
“又威脅我!”司空皓然笑了幾聲,“我還好心來提醒——白小姐還有個朋友在我這裡做客呢,怎麼能忘掉他們?”
“什麼朋友?”
“兩個黑市的賞金保鏢,我想,對白小姐的病情或許有幫助的。”
司空澤野沉默了下:“你知道她什麼病?”
司空皓然把白雲裳抓去,必然見過她病情發作,所以他知道,沒什麼好奇怪的。
事實上——
司空皓然第一次將白雲裳從拍賣場抓回去,已經過了傍晚,白雲裳過了發病期,只是處於低燒的昏沉狀態,一般人當然看不出異樣。
而當晚白雲裳就逃掉了。
第二次將白雲裳從黑市里抓回來,也是深夜,白雲裳在黑市就發作掉了。
而在別墅里囚禁的三天,司空皓然被司空澤野請去喝茶,就更沒有見過白雲裳發病。
不過,寸步不離跟著白雲裳的絲菲當然沒有錯過。
身為醫生的她,查不出白雲裳什麼病,只知道她一到傍晚便打冷顫,接下來時而高燒低燒。
雖然絲菲查不出病因,卻跟一般的醫生不一樣,是見過世面的。
她認為白雲裳從黑市回來,該是吃了什麼藥的後續反應——
因此,才會懷疑白雲裳是假懷孕。
不過,就在一個小時前,回到牧場的司空皓然在審問兩個賞金保鏢時,套出了一個信息——
白雲裳中毒,並且只還有四個月的活頭了。
這才知道白雲裳的病發跟懷孕沒有關係。
所以此時司空皓然也不確定白雲裳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
聰明如他,在打來這個電話時,本意是試探。
1, 試探司空澤野是否知曉白雲裳懷孕、打胎的事;
2, 試探司空澤野是否知道白雲裳的病;
3, 試探司空澤野是否知道兩個賞金保鏢正在為白雲裳尋藥的事。
現在,試探的結果是,司空澤野沒有對他發難,白雲裳一定沒有說出懷孕的事。
三種結果,1種是白雲裳本來就是假懷孕,她沒必要再提;1種是白雲裳是真懷孕,但是孩子保住了,司空澤野才沒發怒。1種是白雲裳是真懷孕,但是孩子流住了,她承擔不起司空澤野的怒氣,所以不敢說。
不管是哪種結果,既然現在司空澤野沒有把帳算在他身上,他肯定不會主動去碰釘子。
“我不知道是什麼病,只是覺得狀態很奇怪啊。難道哥你也不知道?”司空皓然繼續試探。
沒有消息,司空澤野的注意力又回到兩個賞金保鏢身上:“你剛剛說黑市的賞金保鏢?”
“是的。”
這麼說,白雲裳果然去了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