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章 割腕自殺
「關曜,你別在意,反正罵的是我,我都不在意了。」童瞳笑著對著關曜開口,習慣了關曜總是斯文溫和的一面,當他突然板起臉了,童瞳還真是有些的不習慣。
「我只是有些失望而已。」關曜終於露出了慣有的溫和笑容,可是鏡片之後,目光卻依舊有些的冷寒,身為刑警多年,關曜見過很多很多心理扭曲的人,可是他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也變得這樣,可是很多時候,並不是自己想要改變就能改變什麼的。
病房裡安靜下來,關露呼吸有些的急促,莫名的不安席捲而來,尤其是此刻譚驥炎並沒有開口說話,可是這樣一張冷峻凜然的面容,那一雙鳳眸里目光銳利如刀,讓關露心忐忑不安的跳動著,沉默冷寂時候的譚驥炎給人一股強大的震懾和威迫。
「關姐。」在就關露臉越來越蒼白,眼神月來也慌亂的時候,譚驥炎緩緩的開口,聲音冷漠,「之前在藍鳥酒吧的意外,其實和小瞳沒有關係吧,如果不是關姐威脅著小瞳要一起去酒吧,如果不是關姐沒有聽從小瞳的叮囑擅自離開了車子,還逛到了黑暗的巷子裡,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關露臉色煞白著,不敢相信的看著譚驥炎,只感覺他的臉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冷酷,驥炎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怎麼能?不,一定是童瞳在驥炎身邊吹枕邊風,扭曲事實,搬弄是非!驥炎才會這樣對自己說話。
「驥炎,我不怪你,我知道男人一旦陷入戀愛里,肯定不理智,童瞳說什麼你都會當真!」關露努力的保持著平靜,這一切都是童瞳那個賤人的錯,自己真的小看了她,頂著那樣一張無辜至極的小臉,骨子裡根本就是骯髒下賤到極點!
「小瞳從來不會搬弄是非,她甚至因為這件事非常的自責。」除了之前違背了承諾去見了程天南之外,童瞳真的不曾和自己說過謊,也不曾欺騙自己,童瞳的個性很簡單,其實根本就是一根筋到底!譚驥炎想起童瞳,原本冷漠的目光此刻終於多了一些溫度。
可是譚驥炎那一閃而過的溫柔表情反而讓關露再次失控,歇斯底里的尖銳起來,「如果不是因為童瞳,我怎麼會發生那樣的意外?怎麼會被人強——暴!」
「關姐,你是成人了,該知道什麼是危險,這件事,是關姐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和小瞳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我不想在聽到關姐對小瞳有任何的指責和侮辱,否則即使關姐你是關曜的表姐,我也不放過你!」譚驥炎的眼神冷厲下來,一字一字冷酷無情的從薄唇里吐出,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意外,不是因為她和關曜的關係,在她說了那些侮辱小瞳的話之後,譚驥炎會讓她百倍的償還回來,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驥炎,你竟然這麼多待我,我們這麼多年的關係,竟然就抵不上你和童瞳之間的關係嗎?」不敢相信著,關露雙手揪緊了床單,茫然著表情,臉上滿是痛苦,驥炎怎麼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
「關姐,從小到大,我敬重你,那是因為你是關曜的表姐,而不是因為其他,至於你的那些照顧,我雖然感激,可是我並不需要。」譚驥炎真的可以很冷,他的眼神冰冷到極點,如同關露那些的照顧都是可有可無的垃圾,其實如果是平日,譚驥炎不會如此說,可是想到之前關露對童瞳的侮辱,譚驥炎便冷了態度,而這是關露最在乎的感情,所以譚驥炎如此的貶低這份情誼,對於關露而言是致命的打擊,這也是譚驥炎冷酷無情的地方,打蛇打三寸,他永遠都能精準的找到對方的軟肋弱點,然後冷酷無情的攻擊。
「為什麼?」心如同已經枯死了,關露搖著頭,失魂落魄的,她很想要安慰自己,這只是自己的幻覺而已,可是譚驥炎那犀利異常的眼神,卻讓關露連欺騙自己的能力都失去了,血淋淋的言語讓關露只感覺天幾乎都塌了。
病房外,童瞳聽著譚驥炎那些話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之前譚驥炎說過,他很是感謝關姐小時候對他的照顧的,可是每一次,關姐回國,不管多忙,譚驥炎都會抽空出來陪她吃飯的,可是為什麼譚驥炎這樣這樣說?
「小瞳,你現在知道了嗎?驥炎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即使只是言語上。」關曜無奈的嘆息一聲,他可以想像的出關姐的痛苦和打擊,可是這就是譚驥炎,這個北京市最年輕的副市長,驥炎真的護短,對於任何傷害到童瞳的人,他都是如此冷血無情的回擊,明知道關姐看中小時候的那段感情,可是驥炎卻偏偏在這裡下手。
「關姐,以後我不希望聽到任何關於對小瞳侮辱的話。」低沉的嗓音裡帶著警告,譚驥炎轉身向著病房外走了去,如果說以前,對於這份情誼,譚驥炎是真的在乎,可是如今,從關露看向童瞳的眼神,譚驥炎明白已經到了需要取捨的地步了,如果繼續糾纏不清,只會讓關露有不該有的念頭,從而傷害到童瞳。
打開病房的門,譚驥炎抱歉的看了一眼關曜,可是比起關露,譚驥炎在乎的人是童瞳,所以他不會讓關露對童瞳造成任何的傷害,即使只是語言上的。
童瞳瞅著譚驥炎,他一直都說自己毛毛躁躁的,做事不經過腦子,可是他呢?譚驥炎是陪著自己來探病的,可是卻貌似將事情越弄越糟!
病房裡,關露蒼白著臉,痛苦而絕望的而看著譚驥炎那要離開的冷峻背影,忽然感覺到生無可戀,一手快速的抓過柜子上的茶杯,用力的往柜子角上一砸,啪的一聲破裂聲響起,抓起尖銳的瓷片直接向著自己的手腕劃了下來。
「關姐?」童瞳是正對著門,看到關露的動作之後,一把推開譚驥炎,身影飛快的掠了過去,可惜畢竟距離太遠,關露手腕上已經多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汩汩的從大動脈里流淌出來。
譚驥炎也是眉頭一皺,關曜立刻大聲的喊起了醫生,因為發現的快,雖然割傷了手腕的動脈,可是因為搶救及時,倒也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關露的手腕上被紗布一層一層的包紮著,擔心她情緒不穩,繼續傷害自己,所以醫生注射了鎮靜劑,這會病房了,關露閉著眼沉沉的睡著。
童瞳看著關露手腕上的隱隱的還透露著血跡的紗布,纖細的眉頭皺了起來,而一旁,譚驥炎和關曜也是震驚的愣住,根本沒有想到關露會這麼衝動,可是如今,兩個人卻也隱隱的猜到了問題的核心,關露這樣仇恨童瞳,根本不只是因為關心譚驥炎,關露分明就是因為愛著譚驥炎,求愛不成,因愛生恨,而譚驥炎剛剛冷酷絕情的話原本是要徹底斷絕和關露的關係,讓她不要傷害到童瞳,可是卻沒有想到讓關露痛苦絕望之下割腕自殺。
「我看著關姐就行。」關曜目光複雜的看著睡著的關露,記憶里,小時候的關姐很是溫柔,而之後因為嫁到美國去了,每年只能回來一兩次,關曜真的沒有察覺到關露對譚驥炎的感情,可是如今仔細一回想,卻也明白了一些。
這幾年關姐對驥炎甚至比對自己更加關心,所以關姐才會越來越厭惡痛恨小瞳,可是不要說如今驥炎有了小瞳,就算驥炎一直都是單身,關曜也明白譚驥炎是絕對不可能回應關露這份感情的。
到現在已經是下午快兩點了,譚驥炎牽著童瞳的手先離開病房去買午飯,三個人到現在都沒有吃,汽車裡,譚驥炎看向副駕駛位置上依舊鎖著眉頭的童瞳,快速的將車子停到了路邊,可是童瞳還陷入在自己的思緒里,絲毫沒有察覺到譚驥炎停下了車子。
「小瞳,你是不是感覺我之前的話說的太過分了?」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對於關露突然割腕自殺的情況他也沒有預料到,他只是察覺到了關露對自己不該有的感情,所以快刀斬亂麻的直接斷了關露的念頭,如果事情能倒轉回去,譚驥炎依舊會這樣做,可是他此刻卻有些擔心童瞳會不會認為自己太過於冷酷無情。
其實譚驥炎知道自己的性格,他並不能算一個好人,政壇這麼多年,他雖然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卻也不是兩手乾淨,他是一個冷心薄情的人,很多人,很多事,他都是權衡著處理應對,除了譚家的人,還有關曜,這些年,他雖然也有很多朋友,可是卻不到交心的地步。
譚驥炎突然擔心童瞳會不習慣這樣的自己,她是那麼的簡單而善良,而今天,自己卻讓童瞳看見了自己冷酷無情的一面,想到此,譚驥炎峻臉暗沉了幾分,可是就算小瞳不能接受,譚驥炎知道自己以後會避免讓童瞳知道自己冷血的一面,可是他絕對不會放任童瞳離開。
「沒有。」童瞳搖搖頭,剛想要開口繼續說什麼,可是駕駛位上的譚驥炎卻突然將童瞳給用力的摟進了懷抱里,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童瞳能感覺都譚驥炎的不安,卻只當他的不安當成了因為關露的割腕自殺而造成,所以也就沒有再開口,只是乖巧的任由譚驥炎抱著自己,雖然之前在病房裡,譚驥炎的話說的狠厲絕情,可是童瞳明白那並不是譚驥炎的真心話。
買了午餐回來,因為關露這一間是單獨的病房,所以倒也不用擔心譚驥炎被其他人看見,而在鎮定劑之下昏睡的的關露也醒了過來,只感覺到手腕上一痛,之前的一幕幕清晰的浮現在了腦海里,讓關露再次蒼白的臉,痛苦而絕望的目光看向譚驥炎。
「關姐,你好一點了嗎?」關曜快速的走到了病床邊,溫和的臉上有著關切,「關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胡鬧,差一點就將動脈割斷了。」
幸好是鋒利的瓷片,而不是匕首,否則之前那一刀真的會將動脈割斷,想到此,病房裡眾人臉色都有些的沉重。
譚驥炎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沉漠然,關露心頭劇烈的痛著,忽然掀開身上的被子,跌撞的要起身,讓一旁關曜不得不小心的扶起關露。
「童瞳。」關露左手腕上還包著紗布,右腳也因為扭傷包著紗布,蒼白著臉,原本嫵媚成熟的風情此刻被一種哀傷所代替,推開要扶著自己的關曜,關露走到童瞳面前,突然撲通一聲雙膝落地的跪了下來。
「關姐?」關曜一怔,腳步快速的上前要攙扶起關露,關姐這是做什麼?
「放開我,小曜,放開我!」聲音再次尖銳起來,關露歇斯底里的喊叫著,掙扎的甩開關曜的手不讓他將自己從地上拉起來,淚水從眼角滾落下來,關露擦了擦眼淚,「童瞳,我給我跪下,算我求你,你離開驥炎吧,你會毀了驥炎的,你根本配不上驥炎,我求你好不好,你離開驥炎可以找另一個好男人,可是我不能看著你毀了驥炎,驥炎為了你差一點要和譚家決裂,驥炎這麼年輕,他有很大的前途,他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毀了自己的一切!」
一聲一聲,哽咽著,關露披頭散髮著看著沉默的童瞳,重重的將頭嗑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發出咚咚的冰冷悶沉聲,自己配不上驥炎,關露明白,可是她不能讓童瞳毀了驥炎,驥炎適合更好的女孩,所以即使關露痛恨童瞳,看不上童瞳,認為她水性楊花,可是這一刻,關露什麼都顧不了了,什麼面子,什麼尊嚴,她都可以放下,她只希望童瞳可以離開譚驥炎。
「小瞳,我們回去。」譚驥炎寒著眼神,他原本對關露是有愧疚的,不管是以前之前的強==暴,還是剛剛的割腕自殺,譚驥炎終究還是有些的虧欠內疚的,可是看著給童瞳磕頭的,口口聲聲童瞳配不上自己,會毀了自己的關露,譚驥炎冷了峻臉,直接攬過童瞳的肩膀要離開。
「童瞳,如果你不離開驥炎,我就死給你看!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不在乎死第二次,第三次,你們能救得了我一次,難道能一直防範下去嗎?」關露怒聲吼著著,跪在地上,淚水迷濛了眼睛,她不怪驥炎,驥炎只是被騙了,只是第一次嘗試到愛情的美好,可是童瞳根本配不上驥炎!
童瞳腳步一頓,看著哭喊尖叫的關露,安靜乖巧的臉上表情複雜著,而一旁譚驥炎不由的攬緊了童瞳的肩膀,這樣的局面,譚驥炎真的擔心童瞳太過於善良而會答應關露,即使只是權宜之計,譚驥炎也不願意聽到童瞳說要離開自己的話。
「我為什麼配不上譚驥炎?」童瞳是真的想不明白,迷茫著目光看向關露,自己到底哪裡配不上譚驥炎了?自己又不偷又不搶,演員這個職業真的很賺錢,至少比譚驥炎的工資高了許多,而且自己身體健康,童瞳真的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裡差了,讓關露連自殺都搬出來了。
「童瞳,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關露憤怒起來,滿是淚水的臉上是扭曲的仇恨,「你只是孤兒院出生,沒有學歷沒有文憑,可是驥炎呢?驥炎可是譚家二少,是北京市副市長,你和驥炎在一起,能幫得了驥炎什麼?」
「可是譚驥炎根本不需要我幫他,而且就算我能幫到他,他也絕對不會答應,沐哥說譚驥炎就是大男子主義,死要面子活受罪。」童瞳剛一開口,瞄到譚驥炎峻臉一黑,立刻心虛的抿了抿唇瓣,可是自己又沒有說錯,譚驥炎有時候根本就是這樣,又固執又霸道!
童瞳沒有立刻答應關露的要求,譚驥炎算是鬆一口氣,可是聽著她那話,怎麼聽都是怎麼變扭,讓譚驥炎黑著峻臉,沐放,很好,很好,在小瞳面前編排自己!
原本病房裡的氣氛有些的緊繃,可是此刻,關曜原本嚴肅的臉色舒緩了幾分,某些方面而言,驥炎真的有點封建大男子主義,什麼事什麼話都悶在心裡。
「好,童瞳,你狠!那我就死在你面前,你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關露陰狠著眼神,惡毒的目光仇恨的盯著童瞳,為了驥炎,為了驥炎的前途和事業,自己不在乎這條命。
「又不是我殺的你,我為什麼要良心不安?」童瞳疑惑的眨巴著眼睛,不解的看著用死威脅自己的關露,「關姐,生命是很寶貴的,死了就真的沒有了,你要為你的父母和丈夫考慮,還有關曜,你們是親戚,你如果真的自殺了,你的家人會傷心的,我也會難過的,不過最多一個星期,譚驥炎你呢?」
對於生命,童瞳是很在乎的,當年在那個黑暗血腥的山洞了,她是被媽媽用生命保護下來的孩子,這些年在基地訓練里,童瞳比任何人都知道生命的可貴,對於關露的自殺,童瞳是很反感的,可是童瞳總算學聰明了一些,沒有說出來。
譚驥炎嘴角微微的有些抽搐,可是對上童瞳那等待自己答案的專注眼神,不得不開口,「一個星期。」
「看吧,關姐,如果你真的自殺了,一個星期之後,我和譚驥炎就會忘記你的,要不,你就好好活著,這樣天天破壞我和譚驥炎的感情,說不定還有一點用。」童瞳看著關曜臉色有些嚴肅,知道關露如果真的自殺了,關曜一定會很難過的,所以話鋒一轉,笨拙的想要讓關露打消自殺的念頭。
譚驥炎臉上已經徹底看不出什麼表情了,直接無視著童瞳這個和正常人完全詭異的思維方式,明明是無比嚴肅而壓抑的局面,可是到了童瞳這裡,偏偏就變的喜感十足。
「你!你……」關露已經氣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蒼白的臉扭曲著,滿腔的恨意在眼中凝聚成鋒利的尖刀,一把一把的向著童瞳的心臟扎了過去,她根本就是在看自己笑話!
「關曜,我們先回去了。」為了制止童瞳真的刺激到關露,譚驥炎對著關曜招呼一聲,直接將身邊的童瞳帶出了病房,不過知道童瞳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人而離開自己,這個認知,讓譚驥炎的峻臉上如同多了一層光芒一般,隱隱上揚的嘴角能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
「喂,譚驥炎,你是不是太薄情一點了,關姐可是在割腕自殺,你怎麼還能笑的出來。」童瞳不滿的瞅著譚驥炎,小小的拳頭砸在他的肩膀上,這個男人也該有點同情心,雖然譚驥炎如果真的太在乎關露,童瞳會感覺有些的鬱悶,不過譚驥炎這個時候笑終究是不太好的。
「小瞳。」譚驥炎原本落在童瞳肩膀上的手下滑到了她的腰間,然後一個用力直接將童瞳拉到了自己懷抱里,低頭吻住她起喋喋不休的紅唇,她怎麼可以這樣的可愛,讓譚驥炎真的按捺不住心頭的喜悅。
被吻的一愣,這還在電梯裡,童瞳掙扎著要推開譚驥炎,可是這一點微弱的抵抗直接被譚驥炎忽視著,而且能感覺到譚驥炎的好心情,童瞳雖然感覺這樣有點不太厚道,可是譚驥炎的唇實在魔力太大,原本捶打著他肩膀的雙手慢慢的抱住了譚驥炎的脖子,童瞳終於學會了接吻的時候閉上眼,也不去胡思亂想,專注的回應著譚驥炎壓抑不住熱情的一吻。
「小瞳,這還在電梯裡。」雖然譚驥炎之前將剛要打開的電梯門又給關上了,可是卻不得不開口提醒著童瞳,她那小手已經快要解開自己襯衫扣子,這個孩子貌似對自己的胸膛萬分的有興趣。
童瞳懵懂的看著譚驥炎,因為吻而櫻紅的雙唇泛著光澤,茫茫然的仰望著譚驥炎,沒有摸到譚驥炎的胸膛,讓她如同一直沒有吃飽的小貓兒,因為被打斷了進食而不高興著。
「傻孩子。」譚驥炎被童瞳這副表情愉悅了,沉聲一笑,再次低頭在她紅腫的唇上輕啄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曖昧的低喃,「等回到車子裡,我隨便小瞳為所欲為。」
耳朵因為譚驥炎的說話而有些的癢,童瞳有點呆的點了點頭,看著譚驥炎將自己好不容易解開的扣子又扣上了,童瞳卻是有些的不滿,譚驥炎看起來有些的瘦削,或許是因為他很高,給人感覺並沒有強壯的體魄,可是譚驥炎真的有一副讓童瞳羨慕的好身材,尤其是胸膛,光滑不說,飽滿結實的肌肉蘊藏著無盡的力量,舒適的體溫,讓童瞳愛不釋手。
隨著電梯門叮的一聲響起,已經到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童瞳這才慢慢的從剛剛的熱吻里回過神來,然後想起譚驥炎的調侃,而自己竟然傻乎乎的點頭答應,轟的一下臉上著火了一般,然後一抬頭,赫然對上的就是譚驥炎那染著笑意的鳳眸,丟臉丟到家了!
「譚驥炎!」童瞳徹底怒了,用力的瞪了譚驥炎一眼,大步的垮出了電梯向著汽車的方向快速的走了過去,自己這個笨蛋,不就是一個吻嗎?自己竟然一點警覺都沒有了,譚驥炎太過分了!他竟然還敢笑,有什麼好笑的!
跟在童瞳身後看著那個氣呼呼的孩子,如同炸了毛的小貓兒一般一個勁的向前走著,譚驥炎再次露出了笑容,峻朗的臉龐上滿是溫柔和寵溺,這個孩子這個時候最迷糊,最可愛。
汽車裡,譚驥炎沒有發動汽車,看著偏著頭看著車窗外的童瞳,因為還在生氣,氣鼓鼓著小臉頰,讓譚驥炎忍不住的開口,「現在沒有人了,小瞳真的不動手嗎?」
「譚驥炎!」童瞳還是紅著一張臉,聽著譚驥炎的調侃聲,再想到自己剛剛的丟人表現,不由火大的轉過身來,一雙細長的小眼睛裡熊熊的燃燒著火光,兇狠狠的放話,「誰說我不敢動手了!你最好先打電話給于靖,下午你是沒有時間去上班了!」
「我之前已經打過電話了。」之前的一些事情都已經步入正軌了,所以譚驥炎此刻倒是偷得浮生半日閒,一手撫上童瞳的頭,可惜手剛伸過去就被氣呼呼的童瞳給拍開了。
「是我動手,你不要動手動腳!」童瞳哼哼著,不滿的瞅著嘲笑自己的譚驥炎,然後一個用力,直接撲了過去,小手想要解開譚驥炎的襯衫扣子,可是因為緊張,手指卻不聽使喚了,顫抖了幾下,卻依舊沒有解開譚驥炎的襯衫扣子,而指尖之下,明顯能感覺到譚驥炎的胸膛在上下震動著,他根本就是在笑!
「帶你去個地方。」怕逗得狠了,真讓瞳瞳生氣了,譚驥炎笑著抱著住撲在自己胸膛上的童瞳,輕輕的吻上她的頭頂,溫柔的擁抱滿是溫情款款,也安撫了童瞳的情緒。
片刻之後,譚驥炎抱的過足了手癮,也不想浪費好不容易擠出來的下午時間,這才鬆開了手,讓童瞳坐回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譚驥炎發動了汽車,出了醫院之後直接向著城外的郊區開了過去,汽車飛馳著,譚驥炎的車速也很快,不過比起童瞳倒是慢了一些,穩了一些,漸漸的遠離了城市的喧鬧和繁華,車子明顯少了很多,終於在開了接近兩個小時之後,夕陽西下,譚驥炎將車子停在了郊外的路邊,遠處是一座並不太高的山,夕陽金色的光芒落在山邊,一望無際的田野,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山下的錯落有致的房屋。
「下車看看,這邊車少人少,一會我們去農莊,還沒有到春天,現在來農莊的人也少。」譚驥炎率先下車,然後又繞到了童瞳這邊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好安靜。」沒有了城裡喧鬧噪雜聲,也沒有了混雜著汽車尾氣的空氣,安靜里,童瞳真的感覺到一種寧靜,似乎時間都變得緩慢了一般。
「嗯,去年的時候因為公幹來過這裡一次,每年到了春天的時候,農莊人才會多,忙忙碌碌的倦累之後,這樣安靜的郊外讓人忽然感覺不必要活的那麼累,不必要那麼辛苦忙碌,怎麼樣都是一天。」譚驥炎靠在車門般,將童瞳的身體攬入了懷抱里,親密的擁抱著她看著遠處的夕陽西下。
「那你為什麼還那麼忙,幾乎每天都加班?」童瞳回過頭看著從身後擁抱自己的譚驥炎,小手撫摸上譚驥炎的臉,他的臉上都沒有肉了,瘦削的臉頰,冷硬剛厲的線條,峻眉入鬢,鳳眸幽沉,他自己倒知道說這些,可是每天都是那麼忙。
「我忙一點,這樣以後你就可以享受這樣的寧靜。」譚驥炎也伸過手,掌心貼上童瞳的手背上,與其註定有些人要忙碌,要辛勞,那麼自己來做,小瞳只需要過的幸福隨性就好。
童瞳笑了起來,很窩心的感覺,譚驥炎幾乎不會說什麼動聽的情話,反而是有些時候會如同在醫院的電梯裡一般,還會欺負自己,可是聽著譚驥炎的剛剛的話,童瞳忽然感覺真的很幸福,靜靜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安安靜靜的和譚驥炎一樣看著日落。
當金色的希望完全落到了山下,四周蒙上了傍晚的灰暗,譚驥炎剛準備和童瞳上車去農莊,雖然他很忙,不過至少今晚可以住一夜,明天再回去,可是當身後有一輛紅色汽車飛快的開過來時,譚驥炎的表情冷了一下。
「那是沐哥的車?」童瞳也是錯愕的愣住,紅色的法拉利如同火焰一般風馳電掣的開了過來,然後嘎吱一聲停在了譚驥炎的車子前面,而隨著車窗的打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譚景御探出頭來,笑的那個得意。
「二哥,小丫頭,好巧啊,你們今天也拉農莊嗎?正好,大家一起啊。」譚景御俊臉上染著笑,趴在車窗上,直接無視著自家二哥那陰霾的峻臉,反正有小丫頭在,譚景御倒是不怕。
「譚三哥,你也稍微撒個像一點的謊。」童瞳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肯定是譚三哥詢問了暗中保護自己的保鏢,所以才會一路追了過來。
「小瞳,上車。」譚驥炎開口,人都追到郊外來了,譚驥炎總不至於將譚景御和沐放給趕回去,當然也是因為譚驥炎今天心情好,所以也就大度的放過譚景御一馬。
又開了幾分鐘,兩輛汽車停了下來,譚景御先過去前面交了錢,拿了院子的鑰匙,這邊農莊建的很大,靠著山,上下有一條溪流,不遠處就挖了一口魚塘,另一個小一點的池塘原本是種著荷花,春天能看到碧綠的荷葉,夏天的時候可以吃新鮮的蓮蓬,到了夏末秋初的時候,還有提供的藕。
「譚驥炎,菜園裡有不少菜。」推開院門,童瞳笑著開口。
因為來了四個人,所以選了最大的一間農家小院,一進門就是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將院子分成了兩半,左邊是一畦一畦的菜地,雖然現在天還是很冷,不過菜地還有不少的蔬菜,而小路右邊是一口水井,一旁是水泥砌成的台子,正好可以洗菜打水。
「小丫頭,老闆說後面還有一個雞圈,養了兩隻雞,雞蛋還沒有撿,晚上我們燉半隻雞,炒半隻雞做晚餐。」偷得浮生半日閒,譚景御俊臉上也染著笑,繼續無視著自家二哥那冰冷的眼神,一手搭在沐放的肩膀上,想著晚上的美食,「店老闆說山上有冬筍,我和沐放去挖兩支回來,晚上吃冬筍炒雞。」
「你行嗎?」沐放懷疑的勾著桃花眼瞅著譚景御,店老闆原話是他們如果再遲些日子來,山上的冬筍就破土了,一眼就能看到筍頭,冬筍炒雞是一道美味的佳肴。
「我是誰啊,這點小事還能難倒我?」譚景御眉梢一挑,直接衝到圍牆邊的棚子裡,棚子裡掛著風乾的臘肉,還有一隻咸鴨,角落裡整齊擺放著一些農具,譚景御直接挑了一把鋤頭在手,扛在肩膀上,然後將籃子垮在鋤頭上,笑著對著沐放招手,「走,我們不當電燈泡,現在就去山上挖冬筍。」
沐放原本是不想和譚景御一起瘋的,可是他那刻意加重語調的電燈泡三個字,讓沐放也只能邁開步子向著院門外走了過去,而譚景御則扛著鋤頭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關上院門時,還衝著譚驥炎擠眉弄眼的笑著。
「譚驥炎,我們去抓雞。」童瞳笑著向後院走了過去,因為雞棚離的庭院,所以在前院完全聽不到聲音,也聞不到什麼味道,雞棚是用空心磚堆砌的,木頭的門,關了兩隻雞,而稻草的雞窩裡還有七八個沒有撿走的雞蛋,看到有人過來了,兩隻雞咯咯的叫了起來。
譚驥炎看了看童瞳,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筆挺西裝,直接卷了袖子,打開木門走了進去,而兩隻黃毛的母雞驚嚇的撲棱著翅膀,咯咯的尖叫著,似乎已經預感到被宰殺的命運。
站定腳步,譚驥炎快速的伸過手,嘩啦一下,兩隻雞叫著逃竄著,可是雞棚就這麼大,三兩下,譚驥炎就抓住了一隻雞,可是一個沒防備手背卻被雞嘴狠狠的啄了一下,讓譚驥炎眉頭一皺,冷眼瞪著手裡咯咯叫的母雞,可惜身為母雞,譚驥炎這一眼神再冷也是感覺不到的,依舊本能的直叫喚,兩隻雞爪亂蹬著,可惜卻也逃脫不了被宰殺的命運。
「譚驥炎,你一手抓著雞翅膀,一手抓著雞腳。」譚驥炎抓雞的時候,童瞳已經在廚房裡生火了,雖然是燒的柴,不過有引火用的稻草和一些乾燥的樹枝,所以燒起來倒也方便。
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拿了一個乾淨的不鏽鋼盆走到了院子裡,童瞳看了一眼直接扭住母雞翅膀和兩隻爪子的譚驥炎,怎麼看都感覺他的手勢有點熟悉,然後將在腦海里自動將這隻被抓的母雞換成了人,童瞳終於明白過來,譚驥炎竟然是用的小擒拿的招式扭住的雞的翅膀和爪子。
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可是瞄到譚驥炎那緊繃嚴肅的表情,童瞳快速的抓住雞脖子,菜刀快速的在雞脖子的喉管上迅速的一割,雞血冒出來的時候,立刻將傷口對著地上的盆子,收集乾淨的雞血晚上還可以做一道菜。
臨死之前的雞用盡最後的力氣掙扎著撲棱著,可是在譚驥炎這一手小擒拿的力度之下,估計翅膀和爪子都要骨折了,可是這一是堅強不屈的母雞,太過於用力的掙扎雖然沒有讓它逃脫被宰殺的命運,可是在最後一刻,母雞用盡力氣掙脫了幾下,然後終於停歇了,譚驥炎手上的力度隨之鬆了一些,忽然感覺一陣臭味,而抓著雞爪的手背上多了一灘黑青色的粘稠的泥狀的東西。
母雞真的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沒有掙脫譚驥炎的手,反而將它的排泄物給掙出來了,當然,譚驥炎因為錯誤的抓雞姿勢,手背更好處於雞屁屁的下方,所以正好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眉頭一皺,譚驥炎雖然沒有潔癖,可是對於手上的母雞的排泄物,依舊厭惡的冷了峻臉,幸好理智還在,並沒有將手裡的雞丟扔出十萬八千里,只是用力的丟在了地上。
原本已經不動彈的母雞突然又在地上蹭了蹭,發出咯咯的聲音,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睛看向譚驥炎,那眼神似乎成功的宣告,打不過你我噁心死你!
在譚驥炎將手裡的母雞厭惡的丟在地上時,童瞳就發現了他手背上的多出來的母雞排泄物,小臉上憋著笑,可是沒有隱忍到三秒鐘,看著譚驥炎如臨大敵一般,寒著眼神恨不能將已經斷氣的母雞生吞活剝了,可是最終還是快速的到井邊拿起瓢舀著水沖洗著手,童瞳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會我拔雞毛!」一面沖洗著手上的母雞排泄物,譚驥炎冷淡淡的開口,可是那鳳眸之中的眼神卻怎麼看都有些的兇狠。
「好,等水燒開了就行,我摘些菜。」童瞳用力的點了點頭,菜園子裡種了一些大蒜,一些青菜,菠菜,還有幾顆大白菜,因為過年的時候來農莊的人很少,所以菜沒有人摘,都長的碩大。
童瞳拔了大蒜,準備用蒜葉炒雞蛋,廚房的柜子里有香菇,正好燉雞,餘下的半隻母雞就用冬筍炒,再炒個青菜,煮飯的時候切一點臘肉和咸鴨放放鍋里蒸著,四個人的晚餐絕對夠了。
大鍋柴火燒水很快,一會就開了,童瞳將熱水倒進了盆里,將徹底死絕的雞放到了盆子裡,「燙了兩三分鐘,翻一遍繼續燙一下,一會就能拔毛了。」
因為過來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童瞳必須要加快動作,否則今晚上就要到七八點才能吃晚飯,大灶有兩個鍋,童瞳將米放進了裡邊的鍋里,舀了開水倒進去,然後將掛在牆壁上的一個木頭製作的架子放到了鍋里,這是農家用來蒸菜用的,放在飯鍋里,煮飯的熱氣一會就將菜給蒸熟了。
因為是醃製的臘肉和咸鴨,童瞳就切了小半碟放在了木架上,蓋上了鍋,然後又快速的將洗乾淨的青菜放到了還有些開水的鍋里迅速的焯了一下,被熱水焯過的青菜,顏色更加的鮮艷。
掰下青菜外面的幾片葉子,放在砧板上,童瞳快速的將碧綠的菜葉切成了細條,然後再橫著切,刀工很好之下,青菜葉子被切成了米粒大小的葉末,這是童瞳之前在上海的時候吃過的,等米飯煮到差不多的時候,將青菜葉末倒進鍋里,快速的攪勻然後蓋過,等飯熟的時候,綠色的菜葉就混雜在白色的米飯里,多了菜香,白白綠綠的米飯色澤也漂亮,是上海人很喜歡吃的菜飯。
因為雞還在譚驥炎手裡褪雞毛,童瞳又在鍋里加了些冷水,燒些開水晚上洗漱用,又將蒜葉切了出來備用,餘下的青菜被切成了大片,一會直接用油炒了就行。
等童瞳出了廚房,譚驥炎正蹲在院子裡拔雞毛,譚驥炎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在軍隊的時候也有過野外訓練,不過吃的都是壓縮餅乾,肉乾一類的食物,所以拔雞毛這樣看似簡單,可是對於第一次做的譚驥炎而言,動作顯得有些的笨拙。
盆里倒的是熱水,譚驥炎雙手浸在熱水裡拔著,幾分鐘的時間,一雙手已經被燙的有些的紅,一般農家的人,因為動作熟練,所以即使是熱水,三下兩下就將雞毛拔乾淨了,可是譚驥炎第一次弄,動作慢了,所以此刻手都被燙紅了。
「等一下拔吧,你手動燙紅了。」童瞳快速的從水井邊舀了冷水過來,心疼的看著譚驥炎紅通通的雙手,只感覺這隻母雞和譚驥炎八字不合。
「沒事,一會就好了,水冷了就拔不掉。」譚驥炎倒也拔出了經驗,熱水燙了之後,雞毛很容易就拔掉的,所以也就顧不得自己紅通通的手,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迅速的將雞毛給拔下來。
這邊雞毛拔光了,童瞳立刻抓起譚驥炎的手泡到了冷水裡,確定他的手上沒有被燙出水泡這才放下心來,對於這一隻沒了毛的母雞也多了一份的痛恨,拎著雞脖子將雞放到了冷水下沖洗著,譚驥炎是在熱水裡拔的,差不多連細小的絨毛都給拔掉了。
給雞開膛破肚,童瞳雖然知道這些步驟,可是也是第一次處理沒有開肚的雞,動作雖然也有點生疏,不過倒也還行,雞肚子剖開,將雞內臟都扔到了放著雞毛的垃圾桶里,原本雞胗什麼的也可以吃的,不過童瞳不知道要怎麼弄,所以直接都丟了,不過母雞肚子裡還有四五個軟軟的雞蛋,大的幾乎有雞蛋那麼大了,小的大小不一,有的有桌球大小,有的只有葡萄那麼大。
譚驥炎手沒有什麼事,拿過角落的掃帚將地上打掃了一下,這才和童瞳一起進了廚房,看著童瞳熟練的動作,譚驥炎俊臉上染上笑意,若是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和童瞳即使生活在農村,也不會餓死的。
炒雞時間要短一些,至於燉雞,童瞳也只能用廚房裡的液化氣灶台了,否則估計沒有兩三個小時也吃不到燉雞,將雞給剁成兩開,半隻雞丟放了電壓鍋里,將用熱水泡軟的香菇對半切開放了進去,又加了一些生薑,八角,柜子里還有曬乾的橘子皮,童瞳也加了一點進水,放上鹽和糖,然後倒了熱水開始燉雞。
「二哥,我們回來了。」院子門口,人還未到,譚景御得瑟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臉上是偷腥得逞的笑,譚景御以前在南方駐軍過,南方竹子多,所以對於挖冬筍,譚景御可是絕手拿活,連一些當地的山民都自愧不如。
而沐放上了山,看著那滿是竹葉和荊棘的土地,對於譚景御能找到冬筍產生的嚴重的懷疑,所以譚景御立刻眼珠一轉,和沐放打了賭,三分鐘之內就能找到冬筍。
沐放可不是普通妖孽,雖然他對挖冬筍沒有任何的概念,不過倒是沒有立刻答應,而是仔細的觀察著腳下的地面,可是到處都是竹子,還真的看不到筍子,又拿鋤頭試了幾個地方,可是挖了片刻,除了土就是挖到的竹根,哪裡有冬筍的影子。
「小放放,挖不到這是人品問題。」靠在一棵翠綠的毛竹上,譚景御雙手環著胸口,笑得格外的欠扁,「怎麼?不敢賭?沒有關係。」
沐放真的不是容易被激怒的人,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幽暗的竹林里,看著譚景御那一口笑的礙眼的白牙,沐放就賭了,然後看著譚景御倏地站直了身體,拿過鋤頭,笑的那樣張狂而得意,沐放就知道自己要輸了。
果真,卻見譚景御快速的在一棵竹子面前站定,然後撥了撥上面的土和竹葉,順著竹根的觀察了一下,迅速的退到了一米之外的地方,然後用鋤頭開挖,黃土被刨開,慢慢的,裡面還沒有出土的冬筍冒出了尖尖的頭,還被黃土包裹著,可是那形狀一看就知道是冬筍。
譚驥炎挖的這冬筍很大,鋤頭在冬筍四周向下挖了二十多厘米之後,直接將至少有十厘米粗的冬筍掰斷,拿著戰利品看著沐放,笑的雙眼燦爛,指了指自己的臉,「小放放,願賭服輸!」
「幼稚!」沐放一肚子的火發不出來,可是他倒是講信用的,就當自己被狗給啃了一口!沐放皺著眉,快速的向著譚景御走了過去,直接吧唧了一口在他的臉頰上,然後迅速的推開,手背狠狠的擦了一下嘴巴,滿眼的嫌惡。
譚景御其實真的就是鬧一下沐放而已,和他在一起正的很舒服,尤其是看著這個妖孽一般的男人失去了那刻意偽裝出來的張揚氣息,流露出真實的表情,讓譚景御非常有成就感,可是當沐放的唇貼上臉頰的那一剎那,譚景御只感覺臉上一熱,那柔軟的唇,微熱的觸感,帶來的戰慄感覺如同羽毛一般刷在了心尖上,挑動了神經末梢,讓譚景御忽然心跳怦怦的加快跳動著。
「走了!」沐放倒沒有多想,只當譚景御是故意鬧騰著自己,這個混蛋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什麼噁心的話也能說出口,十足的兵痞子,所以沐放直接轉身下山,都出來快半個小時了。
身影未動,譚景御盯著走下暗黑竹林里的沐放,瘦削的肩膀,纖細的腰,一雙長腿筆直,長發用緞帶紮起來落在身後,只是一個背影,譚景御忽然感覺滋生出一種強烈的渴望,想要撲倒前面的妖孽,莞爾一笑,譚景御再次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小放放,等等我。」只挖了一支冬筍,不過夠大,足足有兩三斤,即使去了筍殼,至少也有一斤多重,足夠了,譚景御將冬筍丟進了竹籃里,依舊如同來時一般扛著鋤頭,籃子掛在鋤頭上,三兩步追上沐放,勾搭上他的肩膀,「走吧,山里黑,小心腳下,不要被竹節給絆倒……小心!」
「烏鴉嘴!」譚景御話還沒有說完,沐放卻已經被絆的一個踉蹌,而一旁譚景御的長臂快速的攬過了沐放的腰,這才扶住了他。
真的很細?譚景御錯愕的目光看向手臂之下沐放的腰,在衣服的包裹之下,雖然目測他的腰比起一般男人要纖細一些,可是真的抱到了,譚景御不得不驚嘆沐放的腰真很細。
「放手!」
「摔倒了我心疼!」
「譚景御!」
「要不我牽著你的手吧。」
「滾!」
「那還是摟著腰。」
最終,在絕對的武力和絕對的無賴的雙重結合之下,竹林越來越暗,譚景御最後成功過的抓著沐放的手,扛著鋤頭,兩個人向著山下走了過去,遠遠的就能看見那亮著燈的屋子,一眼望去的阡陌,灰濛濛的四周,安靜里,月牙不知道何時升到了半空里,一種安寧的感覺在兩個人的心頭同時升起。
------題外話------
譚三少和小放放很有愛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