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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雨伸手去按最底層的鍵,許翊中用身體擋住。
堯雨扭過頭不看他。到了頂層,電梯門開了,許翊中拉住堯雨往外走,堯雨犯了倔,不吭聲一隻手使勁拉住電梯裡的欄杆。
許翊中低哼了聲,扳開她的手,不耐煩地一把抱起她。堯雨緊閉著嘴拼命地掙扎。
進了房間,許翊中直接把她扔上床,開始脫她的衣服,堯雨以最慘烈的招式應付,許翊中任她抓咬踢打也不理睬,忍著胳膊上、頸上被指甲撓出道道紅痕,終於脫完堯雨的發福,用被子把她裹成一卷。「我就拒絕一回,你就傷心成這樣?」
堯雨閉上眼,不說話,眼淚順著眼角淌進了耳朵里。
許翊中側過身瞧著她哭,「這就委屈了?你上次的保證呢?轉身又跑?你家我還進不去!門口警衛夠盡責的,說啥也不放我進去,也是,是挺招人懷疑的,連自個兒女朋友家的電話也不知道,也找不到人,憑什麼放你進去啊?你不來找我,我還琢磨著是不是去電視台、報社登個尋人啟事。免得到時候消失半年,還怪我不聯繫你。」
堯雨吸吸鼻子,嘴皮都在顫抖。
許翊中長嘆一聲,輕輕地吻上去,「真咸!你要不哭,海水就沒滋味了……嘖嘖,越說還越多了,我拿個饅頭蘸著吃,正好省鹽了。」
堯雨猛地爆發,身體掙紮起來,許翊中往鋪蓋卷上一趴,她動彈不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你走!不要你!不要!」
「你現在的表現叫惱羞成怒!」許翊中氣定神閒地下了斷語。堯雨被佟思成寵壞了,她生氣了,轉身就走,還不讓你找著人,許翊中決定好好給她上上課。
「我就是!你放開我!」
「偏不!」許翊中想,不好好根治她的毛病,自個兒就玩完了。可是堯雨就是吃軟不吃硬。來軟的又哄她?壞脾氣小孩就這樣寵出來的。他又頭疼,到現在他還沒找著堯雨的軟肋。許翊中思考的時候,堯雨閉上眼睡了。她哭累了,也折騰累了。
許翊中對著堯雨紅彤彤的臉哭笑不得,腦中百般思量,精心設計還沒有實施,她就睡了?「你可真是個寶貝,折磨我的寶貝!」許翊中關了燈,輕輕抖開被子,手臂攬過堯雨,她自動地窩過來,選了個舒服的姿勢睡。
明天,許翊中無奈地想,明天再教育她吧。
第二天許翊中睡醒,堯雨已經走了。他在屋子裡找了一圈,確定她走了。許翊中皺著眉,心裡有點煩,這回又上哪兒找她呢。
他走進衛生間,鏡子上用軟筆寫著一個電話號碼和一行字:我家的號碼,我去古鎮了。氣死你!
許翊中忍不住地笑了,拿起電話打給她,剛通就被掛掉,堯雨回了條簡訊:現在不想接,出去後不接,長途漫遊太貴,發簡訊。我記仇,我全記在本本上了,某年某月許翊中拒絕堯雨進門後,反悔欺負她。
悶聲笑著,許翊中一吐胸中悶氣。堯雨終於還是認錯了,雖然是以這種方式認錯。不僅如此,還給了他家裡的電話,他實在是得意之極。
張林山榮升副局長後日子比以前清閒多了,約了許翊中去打球。
許翊中和他玩了一下午,坐著休息的時候,忍不住問他:「周末不帶慧安出來?」
「她不喜歡運動。」
「興趣是培養的,你現在一周有幾天在家吃晚飯啊?」
張林山呵呵地笑著說:「周末如果沒有特別的事,肯定在家的。」
許翊中望著綠油油的草地,想起堯雨為張林山和杜蕾的事鬧彆扭,他漫不經心地說:「你最近和杜蕾走得有點近呢。山子,你別是有什麼吧?」
張林山笑了笑,沒說話,和杜蕾在一起他覺得很快樂。他喝了口茶,說:「和杜蕾在一起很舒服,就這樣。」
「我是擔心我家那頭母獅子,你要和杜蕾有什麼,我會被牽連誅九族。」
「翊中,我對你家那頭母獅子沒啥好感。她怎麼會了解男人?」
「我了解,我理解得很,只是,做得漂亮點。」許翊中拍拍張林山的肩膀,「你凡事想好。」
他站起身離開。
張林山陷入了沉思。慧安,他那像小兔子一樣嬌弱的慧安,結婚馬上三年了,他覺得找個人來照顧的想法完全是錯誤的,生活得太累。可是,慧安又牽動著他心底里的保護欲和溫柔的情愫。張林山閉上眼,腦子裡又出現了杜蕾誘人靈動的臉。他忍不住想和她接近,和杜蕾在一起,他變得年輕,渾身充滿活力。
「慧安,我和翊中在一起,聊點事,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慧安是好脾氣的,一如既往的溫柔,「別喝太多酒!早點回來。」
張林山掛了電話,嘆了口氣。
那天早晨,他起床開機,連連不斷地跳出的簡訊提示、未接電話讓他膽戰心驚。他迅速離開家去找杜蕾。
開門的瞬間,杜蕾淚盈於睫,一下子撲到他懷裡放聲大哭。
她告訴他堯雨的話,委屈地說:「我,沒有要求你,我沒有。」
張林山心裡滿是憐惜,杜蕾是這樣懂事。他看得出,他知道她的委屈。
慧安打電話來,他下意識地側過身走到一邊聽。回來不需要他開口解釋,杜蕾就明白。她甚至打斷他的解釋,微笑地說:「我明白。慧安是很好的人,只是她不能給你這樣的快樂。我能給你,我心甘情願,你不要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