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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只是陳述了一下我的看法!」法老開始搖晃小白旗,沮喪地看著一身一地的餅乾屑,這得打掃多久哪!
「如果甦醒還不好的話,到時候也只能試著去找她了。」羅綺搖搖頭,回身繼續向廚房走去。再多的猜測也不等同於事實。
晚飯後,因為甦醒和糯米糰的狀況穩定了不少,大家也都稍微放了點心,折騰了一天一夜沒好好睡過,都覺得相當睏倦,各自回房休息,於是一宿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段軒醒來,驚喜地發現甦醒正半蹲在那小籠子裡,目光灼灼地凝視著自己。這目光,已經不再是沒有感情的野獸似的冷漠與瘋狂了,而是理性裡帶著憂鬱的落寞。
「你清醒了?」段軒光著腳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甦醒輕喚一聲,點了點頭,事實上她不明白什麼叫清醒了,而且剛才她也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回想自己到底為什麼會被關在籠子裡。她只記得自己去廚房找水喝,後來受到了那隻瘋狗的襲擊,再後來似乎還發生了一些什麼事,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只是感覺全身又酸又痛,仿佛被十幾隻大象集體踐踏而過,更有如一個惡夢初醒之人,在驚醒後卻忘了自己做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夢,忘了自己驚恐的緣由,只留下一抹茫然。
「太好了!擔心死我了,我真不知道如果你出了意外,我的生活還有什麼繼續下去的意義——」段軒竟如孩童一般歡呼雀躍著打開了籠子,將甦醒緊緊地抱在懷裡,火熱的唇控制不住地落在她的身上。半晌,段軒嘗到了濕潤的鹹味,偷偷用手一抹,原來是自己情不自禁滑落下來的眼淚。
「喵!」甦醒起先還抗議著叫喚了一聲,被段軒那熱情的舉止搞得摸不清頭腦。和他相處這麼久了,從來沒發現他是一個感情外放而熱情的人,她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惜,段軒這時對她的抗議卻充耳不聞。怎麼捨得放脫她呢?怎麼捨得在再次擁有的時候不緊緊地把握住她呢?
「咚咚咚」這時房門被人不合時宜地敲響了,猶如在段軒那洶湧而出的感情激流前落下了一道閘。
「誰?!」段軒勉強將激動的情緒壓制住,任憑他涵養再好也忍不住怒氣沖沖,沙啞著嗓子吼了一聲。
「是我,血骷髏,你沒事吧?」門外的聲音冷然中卻帶著隱隱的關切,「我起來喝水,聽到你房間裡有動靜,是不是甦醒有什麼事?」
「沒事。」段軒打開了門,掩不住一臉的喜悅道:「甦醒沒事了,她醒了。」
這一聲喊,將另兩個人也都吸引了過來,每個人臉上帶著喜洋洋的神情圍著甦醒這隻仍在懵懂中的黑貓打轉,他們輪流抱起她,安撫她,搞得甦醒滿頭黑線,差點以為他們的神經要不正常了。
的確,很不正常,這天清早,除了她之外,似乎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的。甦醒不耐煩地從胖法老手裡掙脫出來,發力大叫一聲「你們想幹什麼?!」,結果發出的還是貓叫,於是只得噘著張貓臉,由著這些人無端「蹂躪」。
同樣生病又恢復了正常的糯米糰就沒有甦醒這麼好的運氣了,這時候這只可憐的小狗在陽台上的鐵籠里聲嘶力竭地叫著,因為它又餓又渴,可是每個人都在照顧甦醒,沒有人理它,就連羅綺,也僅只是急匆匆安撫了它幾句又跑開了。黑貓的面前擺滿了牛奶、魚肉、還有各種平時甦醒喜歡的食物,而小白狗的面前卻空空如也。悲慘的小狗收了聲,嗚嗚地哀叫幾聲又趴在鐵籠里不動了。生平第一次,它似乎有些體會到什麼叫做不平等待遇了。
吃飽喝足,挺著溜圓肚皮的甦醒當然要進遊戲,她實在太想知道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而遊戲,是他們現在唯一可以暢快交流的地方。登陸遊戲的時候,甦醒心裡一陣感慨,如果當時自己變貓後遇到的不是段軒,那麼現在的生活該是什麼模樣呢?
老婦人的形象在法老的嘴裡不斷地誇大,被塑造得更加陰森可怖,迷迭手裡閒閒地施放著冰系魔法,望著張牙舞爪的法老一個勁的笑——這傢伙,太能侃啦,真當自己沒見到過那個老婦麼?只是,自己癲狂時的樣子真的有他描述的那麼野性可怕?迷迭眼角一瞥,十分歉意地望著無邊風月的手。
「沒什麼,只是破了點皮。」無邊風月微笑著對望過去,兩個人的眼波就這樣在空氣中赤裸裸地糾纏著,蕩漾出無限曖昧。
「喂喂,注意點形象!」法老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將昨天與煞卡卡一起打的火溶巨獸皮遞了過去。
「這麼點?」迷迭數了數,一二三四五,五張火溶巨獸皮,既然他們說自己失去意識了整整一天一夜,那怎麼算也不該只打到這些火溶巨獸皮呀。
「怎麼,不滿意?我和煞卡卡兩個可是打了整整一天才弄到這五張皮的,要不你換盜賊和牧師職業來試試看?」法老不樂意了,昨天真是累得他夠嗆,就這還是撿弱小的火溶巨獸來殺的,個頭大點的,他們就要跑。
「沒有,我只是想說——」迷迭低下頭,將這五張剝得齊整的火溶巨獸皮收了起來,道:「謝謝,辛苦你們了。」
「哈,哈哈,今天天氣不錯!我們還是快點完成任務去交差吧,還差200張左右的火溶巨獸皮呢,趕得緊些,大概兩三天也就夠了。」法老聽到迷迭這句由衷的謝謝時竟然臉刷一下就紅了起來,開始摸著後腦勺睜眼說瞎話。火溶洞內就算光線再亮,那也是不見天日,何來天氣不錯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