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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對我說道:“昭陽,這裡似乎沒怎麼變……”
“變了,火車站的廣場重新改建過了,對面的白雲百貨也是近幾年才建的。”
“我是說這座城市的氣質,還是那麼的硬朗!”
“這不重要!……畢竟你和這座城市的緣分實在太淺了!”
“淺嗎?”簡薇說著向對面的酒店看了看,我並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不過當初她來徐州看我時,住的就是那個酒店,那天晚上我留在酒店的房間裡陪著她,記憶最深刻的便是,不喜歡用套的我們,在深夜裡冒著嚴寒去藥店買避孕藥的情形,想來那時候我們愛的真夠深刻,不僅僅是靈魂,還有身體上!
而現在,她已經是一個頂級GG公司的總經理,而我似乎也褪去了青澀,為自己的事業奔忙著,曾經那愛的如膠似漆的感覺,早就淹沒在歲月的洪流中不復存在,但我還是有些許懷念的,因為那個時候的我們愛的最純粹,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在生活里!
過去,她的確給過我一座最乾淨的城池!乾淨到完全不必去想未來的瑣碎……
自我的感慨中,簡薇向我問道:“昭陽,你是打算請我去你家吃飯呢,還是在街邊隨便對付了?”
“就在街邊湊合著吃點吧。”
簡薇摘掉墨鏡,生怕我不知道她正瞪著我:“怎麼說這也是我時隔5年之後的故地重遊,你好意思這麼敷衍?”
“不是你讓你我選擇的嗎,難不成做個實在人也成缺點了?”
“你但凡有點良心,就做不出這樣的選擇!”
看著她那計較的模樣,我在無奈中妥協道:“我錯了還不行嘛,這火車站附近的酒店隨便你挑,想吃什麼山珍海味我都統統滿足你!”
“瞧你這副暴發戶的嘴臉!誰稀罕吃你的山珍海味了?”
“我是真沒法和你溝通了!”
簡薇忽然笑了出來:“行了,逗你玩的,就算你現在請我去你家,我也覺得自己不太合適,至少現在不合適,咱們就街邊湊合著吃點吧,下午還得和你聊點正兒八經的事情!”
“乖!有這個覺悟就對了……”
“我怎麼那麼想一腳踢死你呢!”
……
中午與簡薇隨便吃了些之後,我將她安排到酒店住下,自己則獨自驅車去了4S店,然後用賣掉鑽戒的錢和身上所有的存款給板爹訂了一輛新款的帕薩特,自己也感覺了了一樁心事,儘管知道板爹並不是多麼喜歡這個我送給他的禮物,但這個時候真的很想借用這種方式彌補這些年對他們的虧欠,而感情和婚姻上,現在的我真沒有能力去滿足他們,我仍獨自走在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長征路上!
黃昏時分,我來到了簡薇住的酒店,打算正兒八經的和她聊聊投資的事情……
按了門鈴之後,她穿著單薄的睡衣給我打開了房門,這讓我有些尷尬,便提議道:“你趕緊換上衣服,待會兒咱們在徐州城裡轉轉,爭取這兩天就把租場地開設客棧和酒吧的事情落實下來!”
簡薇往鏡子裡的自己看了看,隨後問道:“你很介意我穿成這樣出現在你面前嗎?”
“也不是很露……如果你單身肯定無所謂,但是,你現在是有男朋友的女人,我應該對你和向晨有起碼的尊重……”
簡薇打斷了我:“你願意去尊重別人,但不代表別人有多麼尊重你!”
“你這說的是哪裡的話……趕緊的換衣服,我到酒店外面的停車場等你!”
……
片刻之後,簡薇換好了衣服來到了停車場,上了車後,兩人便聊了起來,她向我問道:“昭陽,我想了解你選擇經營場地的原則。”
“城市的邊緣,街區的環境相對要好,這樣可以大幅度的削減我們的租房成本,然後把這個實惠回饋給遊客,我覺得這會成為我們經營上的獨特優勢!”
“這個策略沒有錯,也可以充分利用掉楊叔叔所投放的GG資源,我相信,消費者很快便會知道有這麼一個極具性價比的客棧存在。”
“嗯,所以楊叔叔的GG資源是文藝之路很關鍵的一部分,這是我們敢於走性價比這條經營路線的基礎和保障!”
簡薇點頭認同,又說道:“但是我更希望你能為這個項目注入文化內涵,這樣才會真正打造出這條充滿生命力、生生不息的文藝之路!”
“放心吧,在這點上我已經有想法了!”
“嗯,我無條件支持你,你最近就做一份融資企劃書給我,我儘快落實在這個項目上的第一筆入資。”
“感謝你的天使投資!”
簡薇笑了笑,道:“這雖然是第一筆投資,但我卻不認同是天使投資,我相信有了你的想法,和楊叔叔在GG宣傳上的保證,這條文藝之路,很快便會進入盈利狀態的,而我會在這個項目上得到精神和物質的雙重收穫!”
“那就借你吉言了!”
簡薇笑了笑,而我的電話也隨著我們的談話響起,我放慢了車速,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這個電話是板爹打來的。
我以為他是關心我回不回家吃晚飯,他卻向我問道:“昭陽,你什麼時候回蘇州?”
“後天吧。”
“哦……我這邊剛接到上面的任務,這個星期二要去上海參加展銷會,正好搭你的便車到蘇州。”
我愣了一愣,這豈不是意味著回去時板爹要和簡薇同坐一輛車,也不知道簡薇會不會尷尬,似乎也很難和板爹解釋簡薇為什麼會到徐州來,而相對保守和固執的他,又會不會反對我和簡薇以舊情人的身份成為商業上的合作夥伴?
第399章 擔不起的責任
板爹在等待著我的答覆,而送他去上海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我便沒什麼猶豫地答道:“行啊,我後天直接把你送到上海。”
“你忙你的工作,把我帶到蘇州就行了。”
“反正要到後天呢,到時候再安排吧。”
板爹“嗯”了一聲之後便掛掉了電話,簡薇卻有些疑惑地看著我問道:“你爸要搭順風車去上海?”
“是啊,到時候路上你也有人聊天了。”
“以你爸那鐵板似的性格,他能和我聊天?別開國際玩笑了,好嗎?”
“既然這麼沒共同語言,那你就迴避一下吧……可以坐火車回去,還有臥鋪可以睡,簡直是星級享受啊!”
簡薇的面色當即陰沉了下來,伸手就想扯我的頭髮……
我一邊躲,一邊緊張地說道:“求你別鬧,開車呢!”
“昭陽,你真不是個東西!”
我一腳踩住了剎車,然後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怒道:“你們都覺得我不是個東西,可誰真正體會過我的無奈,誰又能站在我的立場,去審視我要面對的一切……簡薇,我真的感覺自己這些年活的特憋屈,好似冒犯了誰,都是死罪,是不是我真的該死?”
簡薇面色複雜地看著我,半晌輕聲說道:“對不起……我該體諒你的苦衷,明天早上我就乘火車回去,你也不必困擾了!”
我打開了車門,站在空曠的公路邊上,這幾年那些不能忍受的痛楚,終於在這一刻集中爆發了出來,我對著曠野大聲的咆哮著,咆哮中,好似又看到了那些在生命中留下沉重烙印的屈辱,也看到了,自己付出去的真心,被別人當作垃圾糟踐著……於是,我愈發的聲嘶力竭,恨不能炸裂自己的身體,在痛苦中釋放痛苦!
我終於坐在了地上,完全出於本能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上,然後帶著發泄後的透支,劇烈地喘息著……
簡薇來到了我的身邊,她蹲了下來,挽住我的手臂,將額頭靠在我的肩頭,似乎在哭泣,又似乎沒有,但她的身軀卻是微顫著的……
她的聲音輕的我幾乎聽不見:“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偏離了!”
我已經不想去探究什麼,只想享受這一支煙帶來的快感,於是在瀰漫的煙霧中,迎著夕陽,看著在黃昏下延綿的山脈……
簡薇終於抬起頭,她的臉上並沒有淚痕,可是我的肩頭卻印濕了一片,我便脫掉了T恤,又給自己續上了一支煙,而簡薇從我手中搶過了那脫掉的T恤,生生用手撕成了布條,然後攮在了我的身上,也不言語……
“好好一件T恤,你撕了幹嘛?”
“我也發泄!”
“那撕你自己的啊!我這衣服多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