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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讓我發現這首歌的樂瑤呢?也許她也有許多的遭遇要說,可卻帶著一世的聰明,情願糊塗,這便是我從歌詞裡替她找到的寫照。
失神中,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得到我的示意後,我那嬌滴滴的女助理便走了進來,她催促我,趕緊整理好儀表,去參加即將要開始的答謝晚宴。
……
答謝晚宴在本地最高端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行,我在臃腫不堪的道路交通中將將趕在7點之前到達,而酒店前的停車場上已經見到了多輛自己熟悉的車子,包括簡薇的那輛奔馳越野車。
我們包下了一間小廳,一共宴請了五桌人,包括本市旅遊局和商貿局的領導,難怪簡薇會到,這些人是需要她去應付的,而他們的到來也一定是衝著簡薇,並不是路酷或者文藝之路這個項目。
領導們按照慣例坐在為首的一桌,由簡薇陪同著,我則與其他重要的賓客坐在相對靠前的另一張桌子上,當即代表公司去和各位領導、賓客們打招呼問好,隨後晚宴也正式開始。
坐在我身邊的是羅本和樂瑤,樂瑤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頗有意見的對我說道:“你們公司的那個幕後投資的女老闆,架子可真不是一般大,也不過來和我們打個招呼……”
我往簡薇那邊看了看,回道:“她過來和你打招呼,你能理麼?”
“這要看心情。”
“這不就結了麼,誰會自找不痛快啊。”
誰知話音剛落,簡薇便端著酒杯走到了我們這一桌,先向參與的主創人員們表示感謝,又祝賀了發布會圓滿成功,繼而對樂瑤說道:“樂瑤小姐,非常榮幸你能參演我們路酷公司投資拍攝的微電影,我作為投資方之一向你表示萬分的感謝,也期待看到你和曹今非先生的精彩演出!”
樂瑤並沒有起身,看了看簡薇似乎並不打算回應,氣氛有些尷尬,就在我準備圓場的時候,樂瑤端起酒杯回道:“簡總,我幹了,你隨意啊。”說著便仰起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這明顯有斷裂的對話讓簡薇愣了一愣,繼而也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點頭向其他人示意,轉身走向了另外一桌,樂瑤推了推我,說道:“昭總,你不和簡總一起去問候一下來的賓客們嗎?……感覺你好不懂禮數哦!”
我望著她,道:“你至於麼?”
“為什麼不至於,你不覺得我這是真性情嗎,怎麼想就怎麼做唄,要像某些人整天這麼端著,說的,做的,都不是自己喜歡的,那才叫真的不至於!”
我竟無言以對,等服務員幫我把杯子續滿酒後,端起杯子隨簡薇向另外一桌走去,實際上這招待賓客的事情,我比簡薇更應該做,嚴格說來,這是一場專屬於路酷的活動。
……
因為刻意地去控制,這場晚宴結束之後,我並沒有喝高,站在酒店門口與簡薇一起同參加晚宴的賓客們道別,不知道是自己的體質越來越差,還是這雪後的天氣過於寒冷,我竟在咳嗽過後,有些暈眩。
簡薇發現了我的異常,問道:“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有點冷。”
“你穿著這麼薄的西裝能不冷嘛!……對了,我車裡有一件向晨留下來的羽絨服,我去拿來給你穿。”
“不用,馬上就回去了。”
“路上也冷的啊,千萬別著涼,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簡薇說著便向自己的車走去,很快拿來了一件黑色的商務羽絨服,然後遞給了我。
我猶豫了一下,也不伸手去接,因為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可這種彆扭又似乎沒什麼道理,簡薇卻已經將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向在一邊等待的代駕招了招手,等代駕來到我們這邊,又叮囑道:“路上有積雪,開車注意安全,他有點畏寒,你把車上暖氣的溫度調高一些。”
代駕點頭,又帶著羨慕對我說道:“先生,你的女朋友可真貼心!”
我將向晨的那件衣服掖緊了一些,然後望著簡薇,她卻全然沒放在心上,又招呼另外一個代駕,送同樣喝了酒的自己回住處,於是我也沒有理由去想上太多,便隨著代駕向自己的車走去。
……
路上,我收到了樂瑤發來的一條信息,她說:蘇州下雪了,趁著雪還沒有融化,想去看看那條鐵軌是怎麼在雪地里延伸的。
我知道樂瑤有很重的鐵軌情結,她今天喝了不少的酒,而酒是會激起人心中某些情緒的,所以她在這個時候想去看看那條不在乎邊際,向四面延伸的鐵軌對她來說也是一個情理之中的選擇,只是她並沒有說起要我去陪她,更像是一種告知。
我有些擔心她的安全,想自己過去,可又覺得極其不合適,便分別給羅本和CC發了一條信息,讓他們誰方便的話,誰去照看著樂瑤。
第533章 介於朋友和情人之間
分別給羅本和CC發了信息之後,我閉目養神,感覺有些暈眩,隨即產生了一陣倦意,可是在他們沒有回信之前,我還是支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
車子已經行駛了兩條街,兩人都沒有回我信息,我終於從口袋裡拿起手機,分別撥打了兩個人的電話,得到的卻都是已經關機的回覆,所以說,我一直把羅本和CC歸類於同一種人,他們都有酒後關機的習慣,生怕自己被這紅塵俗世所打擾似的。
無奈之下,我只得對代駕說道:“師傅,你送我去火車站吧,我去辦點事情。”
“是去接人嗎?”
“不是,待會兒你在火車站把我放下就行了,我的車鑰匙你放在我住的那個小區裡的傳達室就行。”
代駕應了一聲,便調轉了車頭向火車站的方向駛去,我在一種不能言明的情緒中,看向車窗外,那積雪果然還沒有完全融化,它好似在倔強地等待著什麼,可哪怕它倔強透頂,也終究會有融化的一天,而融化便是從它落下的那刻起就已經註定的宿命。
片刻之後,代駕將我送到了火車站,我並沒有進站里,而是隔著護欄,順著鐵軌向北方走去,我知道樂瑤會在那裡,她不止一次和我說過,坐在鐵軌邊上往北看去,會看到很多原本看不到的東西,我很想理解她為什麼說的是北方,而不是其他方位,但從來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便覺得她是在故弄玄虛,而能讓我相信的,只是她心中一直憧憬著的那座海里的小島。
……
在我遠離了火車站的喧囂之後,果然在北方看到了一個手插在上衣口袋裡,帶著連體帽的身影,只是她沒有像往常那般坐著,一直站在護欄外看著往來的火車。
我呼出一口氣,終於收起那有些微妙的情緒來到了她的身邊,她發現了我,轉頭看著我,又看著我身上那件多出來的羽絨服說道:“這件商務羽絨服和你真不搭!”
“朋友的,這鬼天氣真冷!”
“這天氣鬼嗎?我倒覺得很不錯,要是待會兒還能再下一場雪就好了,也不枉我在這兒等著。”
我哈出一口熱氣,又搓了搓自己的手,沒有言語,只是望著那化作虛影從眼前一閃而過的列車,樂瑤又向我問道:“誰讓你來了?”
“我不來,還真就沒有其他人來了……火車站附近魚龍混雜的,你最好別一個人待在這裡,知道嗎?尤其還頂著國民女神這麼響亮的稱號,遇見心懷不軌的壞人,可就慘大發了!”
“可我就是喜歡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裡。”
“那你還給我發信息做什麼?”
樂瑤再次轉過身體看著我,說道:“可我也沒讓你來啊。”
“你不發,我肯定不會來的……”
我們就這麼陷入到了對話的怪圈中,似乎誰都不那麼占理,但又自以為很有理的去和對方力爭,終於樂瑤對我說道:“我們之間真的有必要這麼糾結嗎?……我的朋友!”
當她稱呼我為“我的朋友”時,我那些微妙的情緒便忽然消失,好似在這夜深人靜的雪夜裡,站在她的身邊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其實明白,我們的距離僅僅是朋友和情人之間,可這種微妙的距離,卻時常叫人感到難受,感到不自在。
比如,米彩是我的愛人,我可以輕易的擁抱她,比如CC和顏妍是我真正的異性朋友,我們也可以勾肩搭背著去玩耍,唯獨樂瑤不行,這便是介於朋友和情人之間最真實的體現,每次想擁抱她的時候,我便被這種距離弄得很不坦然。
我終於回道:“那就不糾結,你要願意的話,我就陪你站一會兒,坐一會兒也行。”
“坐個屁,到處都是積雪!”
我放眼望去,果然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難怪她會趴在護欄上,向裡面張望著,還以為她是改變了喜歡坐著的習慣,原來只是在無奈的現實之下屈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