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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給不了她愛,起碼你給她承諾,林麗從來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她當了你10年的別人的影子,她說過什麼?她跟你抱怨過什麼?可是她又得到了什麼?”安然一句一句的質問他。
程翔痛苦的抓著頭,他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如果你真的忘不了你心中的影子,你又何苦去招惹林麗,為什麼還要堅持跟她結婚,既然選擇要結婚,又會什麼在進,在婚禮進行的時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棄她而去!”安然說著,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眶裡滑落,“你明明知道林麗並不堅強,明明知道她愛你已經愛到不要自己的尊嚴,為什麼還要這樣子的傷害她,你真的當她會永無止境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你嗎!”
“我沒有,我愛林麗,我沒有想過要離開她,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她!”程翔萬分痛苦的說道。
“呵呵。”安然冷笑,伸手指著病房,說道:“你不想傷害她,可是你看你都做了什麼!現在林麗是因為誰而躺在裡面,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臉面來說不想傷害她,說你愛她!”
程翔答不上來,一句話都無法反駁,因為安然說的是事實,如今林麗這樣躺在病房裡,一切全都是他造成的。
安然不再看他,轉身直接進了拐角的電梯,她要去給林麗買住院的基本生活用品,現在再跟他說什麼指責他什麼都改變不了事實,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幫著讓林麗把身子養好,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出電梯的時候蘇奕丞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來,這才想起不知不覺已經快晚上了,而自己沒有回去,蘇奕丞怕是擔心了。
“餵。”安然將電話接起,突然眼睛有些酸,心裡有好多委屈沒有地方訴說。
蘇奕丞在電話那邊輕笑著問,“婚禮好玩嗎?”說話間,他似乎在停車場取車,安然聽到他用遙控按開門的聲音。
“不好玩。”安然說道,語氣里半帶著哭腔。怎麼會好,林麗孩子沒了,人進了醫院,一點都不好!
電話那邊蘇奕丞一愣,聽出她語氣里的不對勁,忙問道:“怎麼了?安然,你在哭嗎?出什麼事了?”
“嗚嗚,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沒一個好東西。”安然邊哭邊罵道,她好難過,為林麗覺得好委屈。
“安然?”蘇奕丞有些擔心,卻又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安然,告訴我,你現在在哪了?”
安然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雖然眼淚還是有些不聽話的總是拼命的掉,但是理智算是回來了,半抽泣地說道:“我在市第一醫院,今天婚禮的時候出了點意外,現在我陪林麗在醫院。”
蘇奕丞沒有多問,只說道:“你在那等我,我現在馬上過去。”說著,直接掛了電話。
安然站著醫院花園裡站了會兒,儘量平復好自己的情緒,待眼睛稍微消腫不那麼燙熱,安然這才出了醫院,朝醫院旁邊的小超市過去。
因為來的匆忙,什麼毛巾臉盆牙膏牙刷的這些什麼活必需品全都沒有,待將這些必要的東西差不多都拿起,準備排隊結帳的時候這才發現似乎還得買拖鞋,又重新折回去了生活區,找到了拖鞋的專區,只見一個男人背對著她正在比劃著名什麼。安然沒空注意別人,上前挑了幾雙寬大舒適些的拖鞋就準備往回走,這轉身正好那一旁站著的男人也轉過身來,手上拿著的拖鞋同他手上拿著的拖鞋不小心碰到,安然抬頭,男人也轉過頭來,四目相對,兩人不禁都愣了愣。
安然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碰有周翰,著兩天在兩個不同地方遇到,這頻率似乎有些高。
周翰也是一愣,對於安然在這出現,似乎也頗有些意外。
“你——”
兩人同時出聲想詢問什麼,卻沒想撞了聲。相視笑了笑,周翰紳士的朝她笑笑,說道:“女士優先。”
安然低頭笑笑,搖搖頭說道:“我只是想問你怎麼在這。”
“這麼巧,我也是。”周翰輕鬆的說道,然後抬手揚了揚手中的兒童拖鞋,說道:“那小子有些發高熱,醫生建議說留院查看一晚。”
安然點點頭,只說道:“我朋友住院,我過來幫忙。”
周翰也點點頭,不動聲色的看了她眼,轉身朝外面過去。安然轉身,同他並排朝外面出去。
“你朋友病得很嚴重?”周翰淡淡的開口問道。
安然一愣,有些不明白他這話問的意思。
周翰沒看她,只淡淡地說道:“你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
安然這才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想起林麗,鼻子又有些酸。
周翰轉頭看了她眼,依舊自顧的走著,沒再多說什麼。
排隊的時候周翰排在她前面,快到他的時候他轉過身同安然說道:“一起算吧。”說著直接拿過她手中的籃子,放到收銀台上,只對那收銀小姐說道:“分兩個袋子。”
提著東西同他一起從超市里出來,安然拿著錢包打開準備給他拿錢,邊說道:“多少錢,我這裡給你。”
周翰也不看他,只淡淡地說道:“不用了,沒幾個錢。”
“那怎麼好意思,多少錢,我給你吧。”安然堅持道,畢竟他們並不算熟,而且真要說起來,蘇奕丞同他的感情也似乎還很僵,她怎麼好意思花他的錢。
“下次吧,下次有機會再遇到的話,就你幫我給吧。”周翰只這樣淡淡的說。抬手看了看表,似乎有些趕時間,腳下的步子也加快起來。
他堅持安然也不要在執著,只是淡淡的點頭道謝。
明顯感覺到他的步子加快,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孩子發熱很嚴重嗎?一個人在病房裡?”
“嗯。”周翰淡淡的應道,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大步一些。今天晚上因為約了客戶談合作的事情,可以昨晚卻把那份重要的合約給落在了書房,所以下班便直接趕回家裡,卻沒想見到那小子正在拿著抹布擦地板,而他請的那個幫傭阿姨此刻卻端著飯菜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飯。見他回來,忙上前乾笑的結果孩子手中的抹布,趕忙催促這孩子趕緊離開。看著那小子身上滿身的汗和整個人因為打掃衛生而弄得有些髒亂的臉,自然心若明鏡半,不可能被她矇混過去。原來她以為他平時對孩子不聞不問,而孩子怕他則是老鼠見了貓似的,料定他就是去找自己的父親,他也不一定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所以如此一來,她就更放心的來奴役孩子,而自己則整天翹著二郎腿來看看電視,然後在他出現的時候殷勤的做做樣子就好。所以,當下直接拿了錢扔給她,讓她馬上滾出自己的房間。
而就在自己拿了資料準備離開的時候,看著那小子一個人窩在沙發上,整個人冒著冷汗好像很不舒服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這才驚覺他的頭如此的燙,當下直接就抱起他直接去了醫院。
看著他,似乎每次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忙碌著照看著孩子,而並沒有見過他身邊出現別的人,安然沒多想,直接問的有些直白地說道:“孩子他媽媽呢?”
聞言,周翰驀地停住腳步,沒有回頭,身子卻開始有些僵硬,那提著袋子的手抓的有些緊,那修剪過的指甲重重的插到了他掌心的肉中。
安然問完就有些後悔看,自己問的問題視乎太過冒失了,忙說道:“對,對不起,你不用理會我的問題,我隨便問問。”
周翰直直的站著,好一會兒,才說道:“死了。”那聲音幾近冰冷,感覺不到一點溫度。
安然一愣,這次沒多說,只是默默的跟在他後面一起進了醫院。
那孩子住得是兒童病房,而兒童病房在13樓,而林麗的病房則在16樓。
電梯應聲道,周翰率先走了出去,看著她,淡淡的朝她點點頭,說道“我到了,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的直接轉身離開。
安然奇快的看了他眼,卻沒有多問,也沒有心思多問,他不想說,她也沒有時間來問她這麼八卦的事。
再回到病房的時候程翔已經半蹲在們口,像是被人遺棄一般,整個人狼狽非常。
安然沒有看他,直接提著東西開門進去。
再進來的時候林麗還沒有醒,林爸爸林媽媽依舊是愁容滿面,安然有些心疼他們,原本來高高興興參加婚禮的,現在卻弄成這樣!因為擔心林麗,兩人的似乎一下就老了許多,面色都有些蒼白了。
安然有些擔心地說道:“叔叔阿姨,要不你們先回酒店睡一覺吧,這裡我看著就好,剛剛醫生也說了,林麗打了麻醉,幾小時內是不會醒的。”
“我們怎麼走得了,林麗還這樣躺在床上。”林媽媽幽幽的說道,聲音聽上去整個有氣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