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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瞧大夫?!”他突然暴怒,一個箭步衝到門口,“滾!統統給我滾——”
候在門外的奴才嚇得飛快散開,大福晉噶祿代面無人色,像塊木頭一樣杵在門口。褚英暴怒,從門內屏風架上取下馬鞭,一鞭子抽了過去:“滾!聽到沒?你耳朵聾了啊!”
鞭梢擦著噶祿代的鞋邊抽在青磚地上,啪的發出一聲巨響,隨後噶祿代面色慘白的跌坐在地,身後的奴才見狀急忙七手八腳的將她攙扶起來,快速往後退。
“滾——”褚英將門重重的砸上。回過身,手起鞭落,發狂般將明間內的家具擺設抽了個稀巴爛。室內一片狼藉,我避無可避,只得退到西屋寢室,站在門檻里看著他發瘋。
記憶中那個任性跋扈的大阿哥又回來了,剛才那個抱著我自責難過,痛不欲生的人仿佛是我憑空想像出來的。
鞭子呼呼聲不斷,伴隨著桌球的動靜,我看著那張緋紅的臉頰,那個痛恨的眼神……他到底在發泄些什麼?身為長子且又是嫡出的的他,在眾多阿哥中地位卓越,功勳傑出。這幾年,分了私宅,置了不菲的私產,雖然只得一妻一妾,但他身邊真的不缺女人,只要他想要,夜夜當新郎都可以……目前最得努爾哈赤寵愛和器重的人不也是他麼?像他這種含著金匙出生的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啊——啊——啊——”砸到無物可砸時,他突然仰天吼叫起來,我被他嚇得猛一哆嗦,回過神時發現他碩大的個子竟然砰地栽倒在地。地上好多摔碎的破瓷片,那個瞬間,我眼睜睜地看他倒在了地上,壓在了一堆碎片上。
“褚英!”我大叫一聲,衝過去扶他。他趴在地上,即使在剛剛暈倒的瞬間,他的本能也使得他的雙臂自然而然的抱住了頭。
他的胳膊枕在頭下,臉朝下,我小心翼翼的踩在碎片堆上,蹲下身查探他。沒想到他居然已經清醒了,我鬆了口氣,安撫道:“褚英,起來好不好?”我的力氣有限,根本拉不動他。
他卻突然長長的吸了口氣,那一聲明顯的抽泣聲讓我全身一僵。
他是……在哭嗎?
“褚……褚英?”
又一聲抽泣。
他把臉埋在胳膊下,肩膀不住的顫慄,聲音輕微而飄渺,這個時候的他徹底放低了姿態,低得放下了所有驕傲。他伸手摸上我的鞋子,手指顫巍巍的從鞋面往上移,最後扯住了我的褲腿,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哀求,泣聲說:“我知道我不該招惹你,你贏了……在你面前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不是……我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愛著你。沒辦法……無可救藥,沒辦法不去愛你……沒辦法停止,沒辦法……我沒辦法。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說得太感傷,竟引得我鼻頭髮酸,眼淚簌簌的滾了下來:“起來好不好?起來看看傷口……你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覺,明天天一亮,你就會覺得自己現在好傻……”
“是很傻。我如果能一直傻下去該多好!我騙自己說你不過就是仗著一張臉!不過就是仗著一張臉……”他突然激動起來,雙手撐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滿身的狼狽,甚至臉上都被割傷了一道細口子。他雙眼血紅,臉上還掛著淚痕,說話的聲音卻是越來越激昂,表情猙獰,似要吃人般,他用手指著我的臉,“你不過就是仗著一張臉,蠱惑了阿瑪,又去蠱惑代善!不!我不管你愛去蠱惑誰!但是!”他突然用力戳我的心口,我被他戳痛,踉蹌著往後退。
他咄咄逼人地繼續追上來戳,我捂著胸口疾退。
王八蛋,他到底是想幹什麼?一會兒整一齣戲,這是借酒賣瘋,還是燒壞了腦子?
“但是!但是!但是……”他似乎戳上癮了,我被逼得退到了牆根,他突然變戳為抓,抓著我胸前的衣襟把我拽了過去。“你成天跟那些男人混在一起,今天跟這個,明天跟那個……你和那麼多人在一起,獨獨遠離我!我哪裡不夠好?啊?你說啊!”
“褚英!你胡說什麼?給我清醒點!”我抬腳踢他的腿,沒想到反被他抓住我的右腿,他的手穿過我的大腿內側,我的一條腿就這麼被他輕易抬了起來。我沒站穩,單腳跳了兩下,後背撞在牆上。
這個姿勢尷尬極了,我用力捶打他的胸:“放手!聽到沒!放手!”
他突然詭異的一笑,說不出的絕望。我突然冒出一種不祥的念頭,沒等想清楚,他說:“放手?你想都別想!”
他右手突然伸入我的袍子裡,用力一扯,我覺得腰上一松,腰帶居然被他扯斷了,緊接著下身一涼,長褲連同底褲一起被扒了下來。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抓褲子,但是一條褲腿卻嗖的從右腳踝里褪了出來,緊接著右腿反被他架得更高,下身涼涼的,我全身的血似乎在一瞬間全部衝到了臉上,然後又嘩啦全部被抽空。我惶然無措的伸手想去抓些東西來阻止些什麼,但是他壓著右腿,逼迫我左腳只能繃得筆直,踮起腳尖勉強站立。左腿肌肉繃得太緊,抽起筋來。
我疼得發不出聲,也正在這個時候,他右手將我的袍子往上撩起,整個身體欺壓了上來,我只覺得有隻手在我腿股間一通胡亂摸索,下一秒有個滾燙的硬物像根楔子一樣頂了進來。
“啊——”我失聲尖叫,頭往後仰,他把我又抬高了些,我的左腳終於也離了地,在我的尖叫聲中,那個讓我恐懼到劇痛的東西一插到底。我眼前一黑,剎那間痛得意識全無,腦中一片空白。
“噝……”是褚英粗重的抽氣聲,然後他便頓住不動了。
我好不容易緩過勁來,腿股直打哆嗦,形同抽搐。我咬緊牙關,指甲摳進他的胳膊,冷汗涔涔透出,沁濕全身。
褚英!
褚英!
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怎麼可以!
我視作為友的人,居然對我做出這麼噁心的事!
“你……”那雙眼困惑的望著我,裡面夾雜了不敢置信的狂喜。
他慢慢的往後退,我疼得齜牙咧嘴,眼淚不爭氣的流了滿臉:“疼……”
他突然湊上嘴狠狠吻住我,我厭惡地撇開頭,他欣喜地又追著吻我的臉,把我的眼淚一一舔了個乾淨。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喋喋不休的說,“我也疼的,那個……是我不好,我們慢慢來,好不好?”他伸手脫我的衣服,衣領扣子解開,他喘著氣沿著我的脖子往胸口吻下去。我被他架著腿貼牆站著非常痛苦,伸手虛軟的推他。
“走……走開。”
他雙手托住我的臀,抱著我離開牆根,大步走進西屋。他站著不動尚可,這麼一走,下身又是感覺到一陣刀割般的銼痛,疼得我啪的甩手一巴掌摑在他臉上。
他卻毫不在意,仍是喜形於色的將我小心的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