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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政界、黑白兩道、商界、有些身份的家族都一一聚集。一一穿著黑色的西服。對站在旁邊看起來有些稚嫩的少年眼底帶著懷疑,雖然蒙家少爺這個名號很響,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是一回事,這麼一個年輕的少年,真有那麼狠辣的手段麼?眾人有懷疑、更想知道蒙家家主死後,她是否能守得住蒙家。今天有些身份都來參加這場喪禮,同時也有個目的,探探蒙家的水深。順便看看未來蒙家家主的能力到底如何?大部分人看到眼前的臉有些稚嫩的“少年”,眼底立即帶著輕視,只是也有些吃過這位未來家主的手段,他們可知道她的手段比起蒙家家主的手段只狠不差。
顧老爺子看著眼前熟悉的照片,他雖然與蒙父沒有深交,可還是親家關係,他沒想過他竟然突然死在他前頭,他一直以為他會死在他前頭,兩人見面的時候,更多的是針對對方,可如今只留下一片骨灰,一具屍體,到頭來有什麼頭好爭的。所有人都知道他顧老爺子眼界非常看,能看的上眼的少之又少,佩服的更是少,可這一輩子他卻佩服眼前這個男人,是他擴大蒙家的版圖,讓蒙家有如今的地位,誰見到蒙家家主一眼不說佩服這兩個字!
湛言背脊挺的筆直站在棺木前面,眉宇沉穩,目光清澈,顧老爺子看到阿言面無表情的臉,眼底閃過心疼,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阿言,你…”他自然是知道以後阿言就是蒙家的家主。心裡複雜,他從來沒有想過顧墨襲一娶就把蒙家的少爺給娶了回去。這都是他們兩人的緣分。
“爺爺。我沒事。”臉上挑著淡淡的笑容,顧老爺子見墨襲不在阿言身邊,眉頭微皺,今天是蒙家的喪禮也是眾人對阿言這個未來家主的一個試探。唇邊勾起冷笑,那些人打的主意他怎麼會不知道?只是阿言遠遠比他們想的難纏,想打蒙家的注意,第一個先問過顧家。
兩人的對話在所有人間轟聲乍起,不過想起之前的新聞,顧家與蒙家聯姻早已眾人皆知,不過顧家再如何,顧家在B市算的上權勢滔天,可是在軍火界,黑道界,顧家自然不能干預,蒙家從蒙家家主死後,也要遵守軍火界的規矩。
在蒙家做大時候,蒙家家主活著的時候,壟斷東南亞大半的軍火權以及國外的軍火權,這其中的利潤誰不想要,要是一個蒙家倒了,所有人瓜分其中的利益,也會吃死人,眾人可以想像蒙家從中的流動資金有多大,遠遠讓人不敢想像。
韓家、陸家、蘇家、都有來人,陸臣熙一進蒙家的門,目光緊緊落在那個瘦弱挺拔的身影,一身白色西裝,目光清澈,對上那雙眼眸,陸臣熙渾身一震,而後就是窒息的疼痛從胸口蔓延。原本眼前的人是他的,是他的,可是他親生推開了,兩人就算說開了,再見到,只能是加深的疼痛。痛的麻木,唇顫顫,遠處只有她一個人筆直站著不動,他多想走過去陪在她身邊,可她不需要,沒走一步,越看清那張熟悉到深夜經常憶起的那張稚嫩的面容,像是踩在心間,喘一口氣都疼,呼吸一下都疼。阿言,若是我們沒有錯過多好?只是我知道我再也沒有資格。
蘇父自然知道他這個兒子的痛苦,他真的也後悔過當年的反對,誰能想過當初任人宰割的女孩有一天會成為蒙家的家主,他沒有看過她真正的手段,可卻從她身上的氣勢明白,這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女人,誰輕視就輸了,他還是佩服蒙家家主這個男人,養出這麼一個女兒,人人都想養女兒沒用,因為女人沒有男人的心狠,做大事者只能是男人,可眼前這位卻打破所有人的想法,手段老練狠戾,有哪一點比不上男人?他終於明白生男生女沒差別,差別在於怎麼養?他這生平中沒有佩服的人,卻獨獨佩服眼前的蒙少。看了一眼臣熙,心裡嘆了一口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也沒有可能了。
韓謹郁複雜看眼前的女人,有一段時間他發現他對她的好感,還沒出擊就被他父親敲打,及時保留感情,她身上似乎有一種特別吸引人的魅力,讓人忍不住著迷。
幾個人上前走過去鞠了幾個躬,陸臣熙想要上前過去說話,卻最終停下腳步沒有上前。
“阿言。保重!”倒是蘇城瑞突然開口,過了好半響,才說出這幾個字。
湛言看了蘇父和旁邊的女人一眼,臉上挑著淡淡的笑容,感嘆道:“結婚果然好啊!上一次忘了恭喜了。”
龔明心垂著頭,她終於知道她與眼前的女人遠遠比不上,這個女人不管她還是龔家絕對惹不上,從進入蒙家開始,她就被周圍蒙家一切震撼,這樣的勢力,她就是高高在上掌管人命的神,而她不過螻蟻,若是惹急她了,她一句話就可以讓她死,不是麼?
上一次若不是她肚子懷孕幾個月,蘇家絕對會與龔家解除婚禮,城瑞也想放棄她,可她都懷了孩子,而且心裡早已愛上他,不嫁給他嫁給誰?從那次她深知自己和眼前女人的差距,再也不敢惹事,在蘇家門口硬是跪了一個多小時,最後蘇父知道他懷孕了,才讓他進了蘇家的門。在那一場婚禮上,她早已是B市的笑話。她對上眼前的女人絕對是以卵擊石,自找死路,她想清楚了,她不想死,也不想離開城瑞,越是想清楚了,她越是看清了她與眼前女人的差距。更何況她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城瑞,怕也是城瑞一廂情願,憑藉她的身份,她什麼男人會沒有。
蘇城瑞聽到阿言的話,唇邊還是忍不住咧開苦澀的笑容,這。或許就是他最好的結局吧!他想多和他說說話,最終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她依舊耀眼讓他無法直視。
韓謹郁看著眼前的人,神色一滯:“好久不見啊,阿言。”
確實好久不見,是他讓她找到小淺,她還要感謝他:“好久不見。”
“你…你還好麼?”為什麼她眼底沒有絲毫的悲傷,是她藏的太深,還是他根本不了解她,最後嘆了口氣,或許兩人的關係只有這樣了。
不過維持著朋友的關係,也是不錯。
湛言勾起淡淡的淺笑,眼底毫無情緒,讓人摸不透:“沒事。”瞥了一旁的人:“來人,把貴客請下去。”
“是,少爺。”
待眾人早已經到齊,湛言目光深深落在眼前她父親的照片上,唇邊划過冷冽的笑容。今天是發喪禮也是她登上蒙家家主位置的時刻。
喪禮舉辦進行中。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在場的所有人不管對蒙家有什麼想法,對眼前去世的蒙家家主還是佩服的,一一恭恭敬敬鞠躬,代表對他的尊敬與敬重。
湛言一身白色的西裝,顯得特別淒涼,身子瘦弱,眉眼精緻,站著一動不動,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隨著喪禮進行到一半,祁樹走上前宣布今天也是蒙家新家主登位的時日,話音剛落,全場譁然,這蒙家舊家主的屍骨都未寒,他的女兒竟然要在今天接替蒙家家主這個位置,這未免太…讓人心寒了。
顧家、韓家、蘇家幾人也都不敢置信。顧老爺子深知阿言對她父親的孝順,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可就算她這麼做也一定有自己的思考,顧老爺子閉起眼,也不想去干涉,這是蒙家而不是顧家,他想干涉也干涉不了,不想干涉是最好的。
“爺爺,大嫂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墨成有些擔心,他哥怎麼不在大嫂身邊?
“不用擔心,你大嫂有自己的打算。”顧老爺子開口阻止。
湛言一個人站在上方,面對下方的譁然面無表情。
由蒙家歷代家主心腹的保鏢上前朝著眼前的“少年”恭敬彎腰鞠躬:“家主!”
兩旁所有的黑衣保鏢恭敬鞠躬,震天的聲音震痛人的耳膜:“家主!”
這一切所有顯示上方的女人高高在上的位置,她就那麼安靜站著,面無表情,臉上冷漠的沒有絲毫的笑容。渾身一股氣勢,清澈的雙眼銳利直she過去,到處一片鴉雀無聲,就憑著這威懾,誰也不敢再小看上方的人。就算她只是個女人,也是姓蒙。
就在這時候,只見其中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走了出來,他五官頗為英俊,渾身的氣勢難掩,他是陪在她父親最久遠的心腹,只不過自從他父親察覺到他反叛蒙家的心思,並沒有趕盡殺絕,那時候她就想憑藉他父親的手段,這個人怎麼沒有死,她現在倒是想明白了,他留著他,最後就是讓她收拾。
“我不服氣,一個親手弒父的女人怎麼有資格坐蒙家家主這個位置。”他嗓門大,話音剛落,這個消息頓時想炸彈一般在眾人面前爆開。炸的人措手不及。
眾人大驚,怎麼可能?眼前的女人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若是在喪禮之前,沒有什麼人相信,可如今他在蒙家家主屍骨還未寒的時候就奪位,這樣人為了奪位喪心病狂也說不一定。眾人心裡打著心思,有些家族想著只要蒙家倒下了,說不定能分得一杯羹。就算沒有真憑實據也開始散播謠言。蒙湛言徹底從蒙家家主變成一個六親不認的儈子手。
就在眾人以為高處的人會開始解釋,會害怕惶恐,畢竟她身份再高也是個女人,女人不是一向容易害怕麼?
只不過眾人都忘記了,她姓蒙而不是其他,湛言目光淡淡落在那個男人身上,一臉漫不經心鼓掌,拍了三掌,聲音不大,卻戳入每個人的心裡,眼前的人貴氣優雅,從容不迫,沒有絲毫驚慌意思,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聲調明顯提高。
“蒙湛言,你以為你裝著一副無辜的樣子,所有的事情都能煙消雲散麼?蒙家家主剛死,你就恨不得奪位,蒙家有這樣的子女真是不孝。”他越說越難聽,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膽,祁寧幾人的臉已經黑了,剛想上前動手,湛言阻止,依舊是一副冷漠雲淡風輕的樣子,讓人恨的牙痒痒:“你有什麼證據。”
視線瞥了一眼祁寧,吩咐:“去給我搬一把椅子過來。”
湛言將所有人的目光收入眼底,光明正大坐下,視線落在那張照片上,父親,你說我這麼逼你出現,你今天會出現麼?最好出現!否則她可止不住手段。
所有人看她慵懶半靠在椅子上,完全對已經去世的人沒有尊重可言,她一坐下,蒙懷手指著她,眯起眼,她一會兒就把這些手指一根根的敲碎,敲成肉泥,說不定才能讓她痛快一點。
“你們看,這樣不孝的子女,配的上姓蒙麼?”蒙懷對上那雙冷漠的眼眸,不知怎麼的,在她目光下,後背忍不住發寒。
眼眸眯起冷光直she過去,起身一步步逼近,蒙懷被她眼底的冷光嚇了一大跳,猛不丁的釀蹌後退一步,她的目光太可怕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