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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柔雖然傷勢好得很快,但天寒地凍顯然不適合傷勢初愈的她趕路,同尹承善私下商量過,春暖花開的時候她再同安陽郡主一起南下。這麼算來她起碼有三四個月不在尹承善身邊,丁柔並非不擔心。她選擇相信他。
她沒特意安排看著尹承善的下人,該帶走了的都讓他帶走,不該多的東西,尹承善一行絕不多一樣,王媽媽欲言又止,但見丁柔不會輕易改變主意,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夫人今日傷口可還疼?”
用過晚膳,丁柔歪在暖炕上看著閒書,尹承善寫完辭行的摺子後,走到丁柔身邊,方才寫摺子的時候,他就看見丁柔雖然是看書,但半天不見翻動一頁,神色也有有恍惚,尹承善摸了摸她的額頭,“可還疼?”
丁柔揚起笑臉,拉著尹承善坐下,依靠著他,讓他的手臂環在她腰間,她也在學著慢慢的全心依靠著身邊的他,尹承善嘴角彎起,喜歡看丁柔擋在他面前同人針鋒相對,同樣也喜歡如今她靠著自己。
”怎了?”尹承善鼻尖聞到得是熟悉的體香,她不會在為即將分別苦惱,她對自己會有不舍,但不會如此神色,“今日誰過來拜訪看你?”
“七妹妹,嫁到梅家去的七妹妹。”丁柔腦袋枕著他肩頭,同他十指相扣,“你說梅御史為人如何?”
“你在擔心他?”尹承善的手指加緊丁柔的手指,寫字練出來的薄繭碰到柔荑,兩人同時心裡發熱,一手擺正丁柔,尹承善眼睛亮晶晶的,“夫人,等我,嗯?”
“嗯。”
丁柔應了,尹承善親了她臉頰一下,“七妹夫的事兒,一會我同你詳說。”
“來人。”尹承善快步向浴房走去,丁柔是個愛乾淨的,不洗乾淨了不讓他近親,好不容得到楊門主的許可,尹承善一個多月沒吃到肉了,在未來的三四個月之內,他也是吃不到的。
丁柔眼裡閃爍著笑意,吩咐嵐心鋪床,將頭上的髮髻散開,拖下外袍子,尹承善再進屋時,幔帳已經垂下,燭火幽暗,他仿佛在幔帳上看到了一道媚人的倩影,他的氣息重了幾分,快步撩開幔帳,拖鞋上炕,鑽進了溫暖馨香的被窩,主動摟住了丁柔,大手輕輕的划過結巴的傷口,不平整的傷疤...
尹承善眸子深邃了一層,手繼續在她身上游弋,“說起梅御史這人..嗯,他學問不是最好,品性方直,做御史最是恰當不過,但他性子上有一弱處——容易被人利用,想要在御史這條路走到盡頭,尚缺少磨練,我同你說過,陛下不會讓御史都做隨風搖擺的小糙,也不會讓御史成為皇子或者閣臣們的口舌,如果朝廷上下只有一個聲音並非是好事,太平盛世,陛下需要御史沒事上幾個奏摺針砭政事。”
丁柔身上越來越熱,按住了他繼續使壞的手,嗔怪道:“正說話呢。“
“不耽擱,不耽擱。”尹承善壞笑著,手掌繼續下滑,“御史雖然也在吏部之列,但都察院的俸祿並非從內政院支取,御史都是陛下出的,也就是說其實養著御史的人是陛下,陛下是想以人為鏡。”
“說七妹夫就好,你扯這麼多做什麼?”
尹承善輕輕的含著丁柔的嘴唇,“不說他是你妹夫,他還是子默唯一弟弟的好友,我不會眼看著旁人算計他,我出京前會請他去會館,他最近...也不對,沒準陛下也是在磨練他的性子,左都御史那位...可以一直尋找傳人,七妹夫應該在他考慮的名單上。”
丁柔扶著他肩頭,詫異的說:“你怎麼會知曉?左都御史油鹽不進的,多少人都被他罵跑了。”
尹承善呵呵的笑了,很少見丁柔如此的震驚,傻傻的樣子可愛的不行,尹承善心更柔軟了,“在我高中探花的時候,也就是在我敗於楊兄時,他曾經找過我,想讓我繼承他的衣缽,將御史發揚光大,我們走了三盤棋,之後他什麼都沒說,抱著棋盤走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是做御史的良才。“
“我就是從那一刻起知曉他在找傳人,七妹夫在都察院被他罵得最多,也被他忽視得最多,眼前就是七妹夫一道關卡,能熬過去便可直上雲霄,熬不過去...尋常做個御史罷了。”
丁柔咬住了他肩頭,留下一圈的齒痕,“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偏讓我...讓我著急..“
尹承善手探進她身體裡,摸索著前行,“急嗎?小柔真是著急了?嗯?”
原來他是個得寸進尺不知羞的,丁柔轉過身去,“我傷口疼。”
尹承善眸色暗淡無光,倒在丁柔身邊平復了一會,丁柔又有點於心不忍,後背靠近他的,尹承善從後摟住她,“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你認為應該照料的親人,我會幫你看著,小柔,無論是信陽王府,還是你的姐夫妹夫,我都會儘量幫忙。”
丁柔回頭,看著他認真的眼睛,主動吻上了他的嘴唇,尹承善本質上是個孤僻的人,他永遠充滿了算計,會衡量利益得失,讓他不求回報的幫誰很難,他寧可得意了將所有人踩在腳下...如今他雖然性子難改,但多了一分的包容,世上的人不可能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永遠都在衡量算計,最後他也許會一無所有。
“小柔,上來。”
“不要。”
“上來,坐上來,這樣我會避開你的傷口,不會傷到你,“
“...不...”
“小柔,我想要你。“
“...”
丁柔咬著嘴唇,女上男下的姿勢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可...她害怕了,在他包容中帶著渴求的目光中,她心裡泛起一絲的未知的情感,尹承善沒有催促她,含笑看著,時不時的輕吻她的眉眼,“別怕,小柔,一切交給我。”
丁柔推開尹承善,慢慢的坐起身,頭髮甩到身後,頭髮發梢划過他的胸口,丁柔嫵媚般的一笑,坐到了他的腰間,將他容納到自己身體深處,不適,脹滿,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不分彼此,你中有我。
尹承善摟住妻子的細腰,避讓開傷口,埋得更深...激情所至,釋放他全部的熱情和精華,丁柔身上有極樂後的戰抖,尹承善起身下炕,赤腳踩在羊毛地毯上,取來乾淨的毛巾擦拭丁柔的身體,在移動在她身下時,丁柔突然躲開了,將雙腿合上,身體微微弓起,尹承善問道:“你這是?”
“我想給你生孩子,生我們的孩子,今日好羨慕七妹妹。”
丁柔的聲音多了幾分的嗚咽,尹承善扔掉了手巾,吻去了她眼角的淚水,尹承善低聲重複著:“我們會有很多的很多的孩子,七兒八婿,子孫滿堂。”
☆、第四百三十九章點撥
一處幽靜清雅的會館閣樓,角落裡放著談火盆,從玻璃窗上看得見外面迎著風雪綻放的寒梅,一張光滑的玄色木桌上擺放著茶盞,茶壺,以及零嘴,雪白的牆壁上懸掛著這個時代才子的得意之作。
梅御史走進來,見到了坐在桌子後面,隨意跪坐身穿華服,頭戴玉冠的人——天下第一知府尹承善,如今公認的最被看好的後起之秀,在兩廣,在京城掀起諸多的風浪,他如今卻黏著炒好的黃豆平靜的欣賞著外面的景色。
他將腳步放得重了一些,尹承善目光落在他身上,唇邊帶出笑容,一甩衣袖,“坐。”
尹承善手腕上帶著一串佛珠,這同他富貴公子一般的打扮有所不同,梅御史坐在他旁邊,雖然他們都曾經是學子,都曾經在一所書院讀書,但尹承善從進入書院起就受人矚目,一舉一動都那般的讓人注意,無論是在四院比試中惜敗於江南才子楊和,還是後來的耀眼奪目,尹承善同他不一樣,梅御史自知他即便再刻苦攻讀也趕不上尹承善,天分,讀書同樣需要天分。
而且在刻苦上,他也趕不上尹承善。天資卓絕又肯刻苦讀書,梅御史不奇怪尹承善今日的成就。左都御史大人總是對尹承善長吁短嘆,梅御史卻覺得他們不是一類人,如何都走不上相同的道路。
比如擇友,他看不上信陽王,當然信陽王眼裡也沒他。正身重視嫡庶規矩的梅御史卻同信陽王府庶出二公子交情莫逆,高傲的信陽王卻對庶出尹承善言聽計從,人生的機遇非常之奇妙。
“不敢。”
梅御史接過茶盞,如今京城讓尹承善親自斟茶的人不多,其中絕沒有他的名字。今日早朝尹承善已經向文熙帝辭行,兩日後他會回到廣州繼續做知府,梅御史實在是想不出尹承善找他有何要事。以他如今的地位,同尹承善相差很遠。
尹承善看出梅御史的拘謹,笑著說:“我叫你七妹夫可好?”
“啊。”梅御史怔了怔。妹夫?啊,對了他們的妻子是堂姐妹,從小一處長大的。夫人說過同六姨妹關係最是親厚,六姨妹不就是廣州知府夫人,“這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