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頁
一向對人戒心很重的尹承善卻同出身尊貴的齊恆成為知己,如今想來他也覺得有幾分的不可思議,但想到他們喝酒,舞劍,談論兵法,尹承善又有幾分的理所當然,性子南轅北轍,但在一起卻很知心。
“黃土飛揚,烈馬狂奔,站在大秦帝國最險要位置的永遠是信陽王殿下,世上唯有他可稱不敗將軍。”
番邦公主眼裡多了幾分的迷離,“啊,大秦帝國的男人都像尹將軍一樣?你是我遇見的最有男子漢氣概的男人,在我的國家,他們都不敢看我,只有你...你敢拒絕我。”
於文扶著手下的肩膀,悄聲說:“你看他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公主喜歡有氣魄的漢子,他還故意表現得那麼...那麼...”
尹承善回頭,警告的目光落在於文身上,於統領果斷停止嬉笑,口中念叨著詠嘆調,“啊,公主殿下,請容許我給您介紹大秦帝國。”
在說到大秦帝國時,於文失去了方才的調笑輕浮,一股自豪感驀然而生,遠是可見繁忙的廣州港口,萬邦來朝的大秦帝國,值得他們用性命守護。
“我敢於回絕公主殿下好意,並非因為我有男子漢氣概,我是大秦的官員,你為番邦公主,我尊敬你是國與國之間的禮儀,但你無法命令我,更無法決定我的生死,你我之間並非同你的臣民一般尊卑有別。”
尹承善眸光深邃,“公主殿下,我已然娶妻子,這輩子也不打算另外娶妻或者納妾。”
撇下番邦公主,尹承善回到船艙,他著急見到丁柔,但越是臨近廣州,他也是不平靜。尹承善遠比旁人了解妻子,看似脾氣很和柔,很少生氣,但真如果她動怒,尹承善摸了摸脖子上掛的護身符,是她親自求的並且掛在了他身上。
‘你不許摘下來。’
‘嗯。’
‘我最近心神不寧,你在外行事要小心。’
‘嗯。’
回憶起芙蓉帳里她的難得展露的痴纏,呻吟間的媚眼如絲,尹承善氣息有幾分紊亂,不過是一月沒見,他想她了。尹承善不擔心丁柔在困境時會一蹶不振,那樣鮮活的女子,聰慧鎮定,她是他夢寐以求的妻子。
“你會明白嗎?你會看見嗎?”
廣州港口因尹承善突然出現而失聲,在眾人的注視下,一襲月白色劍袖長袍的尹承善跳下了戰船,港口處來迎接番邦公主的理藩院的官員看尹承善的目光滿是驚嚇,他竟然沒死?
此時也沒誰只會衙役捉拿叛國嫌疑犯尹承善,於文向懷裡摸了摸,取出御賜的令牌,高舉在手,他清了清嗓子斷喝:“本人乃兩廣監察院統領於文,尹大人忠君為國輔佐本官剿滅海盜,不日本官會給陛下上秘折,為尹知府請功。”
“萬歲,萬歲,萬萬歲。”
監察院統領手中的令牌代表著當今陛下,碼頭的人跪倒一片,有機靈的悄悄溜走給主子們送信.
還是那座小樓里,此時四人已經面容灰敗,門被踢開,一名帶著斗笠遮面的男子出現在門口,“主子有命,爾等自裁。”
那張方桌上已經擺放好了四杯毒酒,火盆里燃燒著帳冊紙張,火焰竄起圖吞噬一切的罪證。四人已然無任何的鎮定從容之態,富貴眼前過,他們也曾經想著為國盡忠,也曾經想著安民得清名,從何時起他們串聯到一起...金銀...再多富貴也買不下他們的性命。
事敗被滅口是註定的,一人大笑兩聲,“祝願主子能清理乾淨後患,祝願主子心想事成...哈哈哈,干。”
他率先飲下了毒酒,一人愧疚的苦笑:“我對不住陛下,愧對父母妻兒。”
他們即便身死也解決不了全部的問題,他們的妻兒會被流放,他們的妻子可沒尹承善夫人的能耐,找出漏洞...如果他們娶丁氏為妻,是不是可以避免這一步?
圓臉老者嘆道:“是我色慾薰心,如果不收下那賤人,怎麼會...怎麼會被糖衣爆彈打中,夫人,老夫愧對於你。”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最年輕的一人掙紮起來,“主人答應過的,保我不死,許我榮華。”
“送李大人上路。”
帶著斗笠的男子一聲令下,從他身後衝出來兩名漢子,按住李大人將毒酒灌下去。
男子環顧四周,火盆里的東西已經燃燒盡了,擺設依舊高雅,“放火,給幾位大人壯行。”
這座精美的別院起火燃燒,男子如同風過般無痕,領著手下離開廣州,他並不知曉他將還會再來廣州,震動整個帝國案子並非他一下子就能填平的。
“主子,主子,四少爺回來了,四少爺平安回來了。”
丁柔手中的書籍落地,眼裡的驚喜不容錯辯,“回來了?他嗎?”
“夫人。”
尹承善本來想給丁柔一個意外的驚喜,但守在門口婢女媽媽沒給他機會,不等他吩咐,已經嚷嚷出來了,他能命令外院的隨從,但對丁柔身邊的人,他明顯沒有那麼一言九鼎。
丁柔走到了門口,正好同尹承善撞到一起,丁柔泄憤的又狠狠的撞了他的胸口,再想有動作時,腰被他的手臂緊緊的扣住,耳鬢廝磨:“小柔。”
丁柔眼眶濕潤,也不矯情的環住了他的腰,嗚咽的威脅:“一會再同你算帳,你回來...真好。”
第三百八十九章問題
丁柔在尹承善懷中,他心安定下來,仿佛彌補全了他缺少遺漏的那一塊,尹承善埋首在她肩頭,“回來了,我再也不會留下你一人。”
身上傳來陌生的熱度,丁柔仿佛能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她也曾自我懷疑,尹承善是不是還活著,謊話說了一千遍會被當成是真話,丁柔怕謊話重複多了,她會錯以為尹承善還活著。叛國的陰雲比不上喪夫對丁柔的打擊大,她甚至有想過,只要尹承善平安,叛國也不算是大事。
鼻尖是海水苦澀的味道,丁柔抽了抽鼻子,“你出海了?”
尹承善哈腰抱起丁柔,坐到躺椅上,捏了捏她的鼻子,“隨監察院走了一趟,打了一場海戰,剿滅了不安分的倭寇,等到於統領的密報進京,理藩院的大人會把倭人的褲子都趴下來,到時那幾位老學究又說天朝沒上國的氣度。”
“你怎麼想?理藩院的大臣做得對還是錯?”
丁柔腦袋靠著尹承善的肩頭,他們十指相扣,以尹承善如今在為文壇思想界的地位,他的意見也占了一份。太祖帝後得了江山之後,對後世的日本,朝鮮等諸國是採用得是占領,哪裡有侵略哪裡就有反抗,太祖皇帝的鐵血壓制時,反抗得不多,但大秦建國五十年了,對番邦的壓制有所減弱,那些講究以德服人的酸儒又跳出來說事兒。
好在理藩院裡存著太祖鐵令,文熙帝手段懷柔,酸儒說可以,但他絕不會按照酸儒說得做,理藩院的院長有是被太祖皇后調教過的人,對番邦諸國理藩院就沒客氣過。
尹承善額頭同丁柔相抵,漆黑的眼裡閃過幾分的冷冽,“犯大秦者,雖遠必誅,從大秦走私軍火,倭人想做什麼?駐紮在番邦的總管該動了動了。”
丁柔主動的吻上了尹承善嘴角,“真好,你同我想得一樣。”
尹承善錯愕之後,化被動為主動,狠狠的吻上他朝思暮想的人兒,想法接近,尹承善不能將丁柔緊緊當做妻子看,她是他的知己,亦是他的臂膀。回府路上他聽說了丁柔在總督衙門的表現,面對同行人的羨慕,尹承善別提多驕傲了。
“小柔,我的小柔。”
“嗚。”
尹承善壓制不住解丁柔的衣扣,他身上海水味兒讓愛乾淨的丁柔不太舒服,但她此時並不想破壞氣氛,那是男人的味兒,丁柔如此安慰自己,她的縱容使得尹承善越發的放肆....她的身體後仰,胸口自然送到他唇邊沒,尹承善不會客氣,正準備大動干戈時,門口傳來王媽媽通稟的聲音:“四少爺,姨娘哭著見您。”
丁柔唇邊勒笑,王媽媽豈會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來打擾,姨娘想念尹承善,但王媽媽有很多藉口理由打發了姨娘,小腹貼上了一火熱硬物,“別鬧了,姨娘還在外面。”
丁柔手臂輕拂尹承善的後背,緩解又可以說她yin*欲求不滿的丈夫,尹承善深吸一口氣,平復埋藏在心底的欲望,眷戀但也只能鬆開丁柔,黝黑的眸子盛滿了掙扎,“晚上,晚上就快到了。”
手指點了點尹承善的額頭,丁柔含笑嗔了他一眼,轉身記上衣服扣子,那動作神態...尹承善如果不是握緊了拳頭,他再把妻子拽進懷裡的。
“請姨娘進來。”整理好衣服,丁柔輕聲說道,“姨娘自從你出事後,一直哭個不停,我總算是將她攔下沒有上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