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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兒但凡開口這便是處處借了理,如今拿著眉夫人的肚子當砝碼,把魏靈韻逼的只能一路應是,最後似個丫頭樣的告辭了去,哪裡有一點妻的樣子?
這魏靈韻走了後,蘇悅兒便看向了眉夫人一笑,衝著她一勾手指,意思著你給我過來!
眉夫人瞧那架勢,緊張的走了過去,她是怕蘇悅兒的,唯一硬氣一次還是因為她相信兄長的話以為蘇悅兒不會出現了才露了頭,只可惜,就是貴妃姐姐給她扶了身份也是白搭,先來一個平妻壓她,緊跟著蘇氏這便回來了,凶神惡煞一般的坐鎮白府,她都覺得自己每天都在提心弔膽,尤其是昨夜丫頭來說了蘇氏的意思後,眉夫人便知道大奶奶要找她算帳了。
緊張的咬了唇,眉夫人捏著手指頭的喊了聲奶奶,蘇悅兒則笑看著她說到:“瞧你那樣,我又不會吃了你!你現在可有身孕,放輕鬆點好好養胎吧,我叫你到我跟前,只是想和你說兩句體己話而已,這第一句呢是恭喜你的,畢竟你有身孕了,咱們大房也因此在白家不會是個尷尬的情形了,可是你不是傻子,該是明白有多少人盯著咱們白家,多少人把咱們白家大房當做了眼中釘,所以我在恭喜你的時候,更要提醒你,好生生的養胎,將來等你生下個大胖小子,在白家你這個妾可不會輸給那個妻,懂嗎?”
眉夫人的眼一抬,看了看蘇悅兒後點了頭:“我,我懂。”
“你要真懂才好啊!”蘇悅兒說著嘆了口氣:“如今大爺現在身在何處,會不會回來,這些我們不談,可是你好生想想就會明白,她是妻沒錯,但到底我比她先進門,加之我是掌家的,這家裡誰輕誰重你自是分的清的。如今她論身份是在你的前面,但你生了兒子,她卻只能在你後面,我呢,不管生不生,都在她前面,所以你可知道你的危險?”
眉夫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我知道啊,所以我不想和她住在一起,我怕她折騰我!”
“傻瓜,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把她故意放到你那邊,更要她去照顧你,就是為了保護你,你想想,你要是出了事,我就會找她算帳,那她就是要動歪心,也要掂量掂量不是?所以我這幫你算是擋了一半的危險,可是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啊,這萬一你自己什麼摔了啊,撞了啊的來個意外我可就抓不到她身上去,懂嗎?”
眉夫人立刻點頭:“我懂,奶奶是要我小心,免得被她用這種法子害了!”
“你懂就好,你畢竟是我們大房的希望,所以我希望你好好的保護好你的肚子,千萬不要有事!只要你給大房生下一個兒子,那你就是功臣,她就是妻又如何,她奈何不了你的!”蘇悅兒說著便是微微扶了下鬢角處的花:“長幼有序,你是知道這個規矩的對不對?”
眉夫人立刻眼裡透露出興奮,似是找到了人生奮鬥的源泉一般,而蘇悅兒則忽而哦了一聲又說到:“我該和你說第二句體己話了,那就是:咱們之間的約定也因你有了身孕就算是圓滿的結束了,我不欠你的了哦。”
眉夫人當下一怔,不知該說什麼,蘇悅兒卻是伸手理了理衣服說到:“我和你交換的明明白白,現在你有了身孕,我便是給了你最大的榮耀,若你生個兒子,哪怕是庶出,但長幼有序下,他也不會被輕視,畢竟按照老祖的遺訓,他必是家主無疑,即便過繼我膝下給予一個嫡子的身份,也自是母憑子貴,你必不會輕視!可是,現在府里多了這麼一位,我也要為自己打算了,若你運氣不好,生不下個兒子,你排她後面自不消說,這家主落於誰的手就有了變數,而我和她更要爭一個誰大誰小,而這個大小,你明白將是以什麼來論的,所以我也自然是要努力的了,也就是說,你只有這麼一次機會,懂了嗎?”
眉夫人愣了愣點了頭:“如眉懂了。”
“你懂了就好,我呀本來只想混日子,如今她來了,地位不保的話我可混不起走,所以,你別怪我只給你這麼一次機會,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跑我前頭去,你說是不是?所以,你要怪,就怪她來的不是時候,危及到了我!”
“奶奶,如眉明白。”眉夫人口裡說著,眼珠子卻是來回的晃悠,蘇悅兒瞧見當無視,便衝著眉夫人一笑:“我和你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拿捏去吧,如今我把她塞在你院子裡,你不必低她一等,好歹你是室人不是!再者,我還要你教她禮儀規矩,也算是為你的將來鋪路了!”
“如眉謝奶奶恩典。”眉夫人一臉正色。
蘇悅兒擺了手:“別謝我,我也是為自己,對上一個城主千金,要是讓她走到你我的前面去,這日子可不好過嘍!”說著蘇悅兒起了身:“得了,你趕緊回去吧,她要帶人搬過去了,你自己留意吧!不過……我昨個叫丫頭通知了你,可沒通知她,你們兩個早上一起杵到我這裡,真不知道是你的嘴巴大啊還是你那裡的人腿比較勤!”
眉夫人聞言眼一眯,人便沖蘇悅兒告退,一臉火氣的出了廳。
看著眉夫人就這麼走了,蘇悅兒伸手揉了下脖子臉上露出一個淺笑,心裡卻在自嘲:蘇悅兒啊蘇悅兒,挑撥離間原來你也很拿手啊!
此時紅妝也端了一碟點子和一碗紅棗小米粥來:“奶奶,這是奴婢自己做的,都是灶房裡剩下的料,沒什麼金貴的,您湊合下可成?”
蘇悅兒聞著那香氣便不客氣的拿過:“五穀雜糧吃了才好,這種湊合我喜歡!”
……
看著湯盅里清亮亮的湯,蘇悅兒推了湯盅皺了眉。
周和安瞧到蘇悅兒那樣子便說到:“怎麼了?不舒服?還是這湯有什麼不對?”他說著便伸手抓了勺子舀了一勺,看了看又喝一口咂嘴道:“沒什麼不對啊?”
蘇悅兒一臉苦瓜像的擺手:“和湯沒關係,我就是看著不想喝。”
周和安眨眨眼:“你這幾天不都喝的好好的嘛,昨個還是你叫著說今個中午了想喝,一大早的黑婆婆就起來給熬了,怎麼你這會又不想了?你到底是哪裡不舒服啊,我瞧著你那臉色也不大好!”
蘇悅兒沖周和安翻了個白眼:“我就是不想喝了,你哪那麼多話啊,連臉色都說上了,你要是吐個一早上,恐怕臉色也好不到那去!”蘇悅兒說著懶洋洋的就想往桌上趴,但她先把那湯盅推的更遠了點,自打今早來勢洶洶的猛吐了一氣後,她發現那些香噴噴的味道對她而言不再美好,全成引著她噁心的氣味了。
周和安聞言無奈的笑了:“看來你是害喜了,要不要找郎中給你開點止嘔的藥?”
蘇悅兒伸手在嘴上比了個小聲的動作,然後說到:“找郎中來,不就露餡了,不成!”
“可是你都這樣了還能瞞的住?”周和安一臉不忍:“你總不能對人說是你吃壞了肚子吧?”
蘇悅兒伸出大拇指:“這是個好主意!”說著一笑:“時候沒到,怎麼也要瞞著啊!”
周和安聞言蹙眉:“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啊?三爺天天在外邊跑,我就天天的給你送湯,叫燕子送你還不樂意,你可知道現在滿城的風言風語,我是不怕說,可你的聲名不能再壞下去了啊!”
“不就說了才半個月嘛,我都不急你急什麼?”蘇悅兒說著斜眼看向周和安:“難道又有新版本了?”
周和安的臉上一紅,人點了頭。
“啊,我猜猜,是說我不知檢點與你曖昧不清?”蘇悅兒笑吟吟的,周和安卻是蹭的站了起來:“你知道?這個又是你授意的?”
蘇悅兒抬了一隻手:“我發誓這次真的不是我!”
“你……”周和安似乎是哭笑不得:“你怎麼一點都不急?女人最重的便是名節啊,你就真不擔心啊!”
“擔心有用嗎?東方宇是只小狐狸,東方家的老頭是只老狐狸,說我nüè待她妹妹的流言都傳了半個月了,三爺日日的跑,東方家動彈了嗎?我這不是下的猛藥嘛,只有我名聲壞了,他們覺得能勝券在握了,才會出來不是?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懂不?”
“你不是說不是你授意的嘛!”
“我是沒授意這個啊,我和三爺說的是,可以從他的嘴裡來描述這個送湯的事,只是,有人把我救你時的情形傳了出去,現在滿街好像不是說的我和你的曖昧,而是說的,我和你有jian情!”蘇悅兒說得十分坦然,周和安則更激動了:“你全知道了啊?”
蘇悅兒笑了笑:“流言有一千分貝,我要想不知道,除非我是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