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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這麼說了,自是跟前的人都跪了,這汪大人瞧了眼蘇悅兒動手打開了長盒子取了聖旨出來,這便打開來念到:“奉天承運吾皇詔曰:宮內連年流竊貢品奇寶已成詬病頑疾,朕心有惡之,欲除;今驚聞平城白家不日前出世大量奇貨珍寶,有物相像,特查,獲聞白家宅內有藏,朕聞聽疑心乃誣告,故命欽差甩朕左右親衛來查,以證白家之潔!白家乃朕之重臣忠骨之家,清名焉能有墨,掘地三尺也要正清!欽此!”
“白家接旨!”蘇悅兒高言接旨,雙手交遞老爺後便沖汪大人說到:“皇上既然要正我白家清白與世人,更言掘地三尺,那就請大人讓官兵們進來搜查開掘吧,一天不成,兩天,兩天不成三天,我白家一定配合!”說完她便退讓開來做了請的手勢,人卻沖白子奇說到:“大爺勞駕您去如意樓定下宴席,我們可不能慢待了各位,哦,大人您要不要撥出一個人來,與我家大爺同去,也好監控個實在!”
汪大人臉微紅了下,卻還是點了頭,於是很快撥了個人出來同白子奇出府訂餐去了,而蘇悅兒則淡定的站在一邊保持著那請的姿勢。
汪大人看著蘇悅兒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但還是擺了手,於是那些官兵們便衝進了白府開始了搜查,而因著胡管家已經做了安排,所以府內沒有絲毫的驚叫,又或者蘇悅兒的管飯政策讓這些官兵也有些不好意思,竟也算輕拿輕放,只偶有不小心撞碎的物品,還真沒什麼亂砸亂撥的現象。
白府內湧入了大量的兵勇,搜查之事便開,那些早關注到大隊人馬圍府的街坊本是膽戰心驚的關注,卻沒聽到任何他們期待的尖叫與砸摔聲,未免有些許失望與糊塗,等到白子奇和官兵回來,那身後跟著一車的夥計運送了飯菜後,大家都更加的糊塗了。
“和你們掌柜的說清楚,每日三餐要整的細些,不能有絲毫馬虎,若是這些軍爺吃的不好,他別想從我這裡收一個大子!”白子奇看見飯菜送了進去後,就在府門口高聲的做了招呼,那些夥計自是應了聲,當下白子奇同那相陪的官兵入了白府,於是好奇的街坊們便攔了這些夥計相問,於是夥計們眨巴眨巴眼說到:“不知道,白大爺來我們樓,就說叫我們從今日起開始給白府送飯,說這些軍爺歇在白府不能有馬虎,便是放下了一百兩的金子,照這意思,可能是款待他們吧!”
大家更是糊塗了,越發的想不明白,怎麼軍隊的人歇在白府上,但誰又敢多嘴的去問呢?
且說官兵開始了搜查,蘇悅兒便邀請了汪大人入內同百大老爺一起飲茶,她更是不慌不忙的在旁張羅,聞聽到下人來報摔碎了什麼,碰壞了什麼,也只是點了頭,叫人記在了一邊的冊子上,說是年底從自己房中的分紅里扣下來補。
汪大人幾時見過這樣的搜查境況,不免覺得彆扭,未幾,飯菜已經備好,蘇悅兒竟張羅了官兵們出來用餐,於是搜查根本就沒了搜查樣,完全就成了到此蹭飯了……
看著那些急忙趕路而來的軍爺們吃的狼吞虎咽,蘇悅兒這心裡更加安定,因為這足以說明他們是直接趕到的平城,還並未與誰家碰頭。不慌不忙的招呼,添菜添酒,甚至還出了主意叫他們兩班倒的搜查根本不用急。
入夜的時分,白家許多的院落地皮都被挖開了,卻一無所獲。蘇悅兒又以體貼之態勸著可明日裡接著挖,而後安排著讓這些官兵就住進白家,喊護院的人騰出了地方來,都先去大老爺家擠一擠,而大老爺跟被蘇悅兒給留了下來,專門陪著汪大人。
這般的態度越發的讓汪大人感覺到自己的搜查似個笑話,而白家的坦蕩與淡然更叫他動容。是夜,他看著那些挖開的溝壑,面有愧色的對身邊的百大老爺說到:“我帶兵搜查辦案,不說幾十也有十幾道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盛情款待,如今我這查案的,毫無半點查案之感!”
“白家坦蕩,汪大人只管搜查就是。”大老爺說了這話眼往大房的院落掃,心中只有輕嘆:如此坦蕩如此相待,她到底是臨危不亂還是早有安排?
……
那邊汪大人在感慨,大老爺在思量,而這邊蘇悅兒卻沒閒著,竟在屋裡畫了一些圖紙後拿給了白子奇:“找點鐵匠照這個給做些鐵管子,記得上漆,反正這次地皮也挖開了,咱們也管了飯,就當花錢請了工人,咱們呀安裝一套地熱出來,過冬也舒坦!”
白子奇不知何為地熱,自是抓著蘇悅兒細問,於是蘇悅兒講述了一堆後,白子奇變覺得有些意思,立刻找人去安排,只是時間短,且蘇悅兒只有理論知識,擔心不成功,便只是做了一套自己屋裡用的,在兩天後拿到了手,而那些官兵也終於在第四天上挖到了蘇悅兒的正寢院落。
這天正午,蘇悅兒淡定的在花圃里陪著不好意思的汪大人吃飯,官兵的頭目來報,說挖到了兩個東西,就在正寢邊的那棵樹下。汪大人一聽便是丟了筷子往那邊去,這幾天跟著蘇悅兒一起淡定的大老爺便是有些緊張的看向了蘇悅兒。
蘇悅兒雖面有驚色,卻毫不慌張,伸手抓了帕子擦嘴之後,才扶著丫頭往自己的院落里挪,待他們到了正院的時候,汪大人已經在那棵大樹下紅了臉,蘇悅兒和大老爺靠上去才注意到地上擺著兩樣東西,一個是巴掌大的一塊玉牌,一個則是一對布偶。
“這是什麼?”大老爺新奇,動手拿起了那塊玉牌瞧見上面篆刻出一些文字,汪大人在旁眼一掃,就念了出來:“牌下之業乃白家赤誠,若逢國難,勢必相助,不可有私,白田氏訓。”當下汪大人就有些愣,眼掃了下周圍的人,而蘇悅兒則走上前動手拾起了那對布娃娃。
這對布娃娃,因埋了些日子,土色入布是污淖不堪,但其上還是有些字,寫著白子奇與蘇月兒的名諱,上還有兩人的八字,而這兩個娃娃上面還插著七八根針,明顯的乃是厭盛之物。
這麼兩樣東西,哪一個都透著故事,哪一個都不算小事,只是一個似乎於國,一個似乎於白家了。
蘇悅兒此時輕嘆了口氣,將那布娃娃當著汪大人的面給收進了袖袋裡,一臉的歉意:“真是家門裡有這種醜事,令人羞愧,還望汪大人體諒,就當沒見到此物吧!”
那汪大人瞧見這東西就明白這是什麼事,當下輕點了頭,默許之,畢竟白吃了白家這些天的飯,自是要賣個面子的。
大老爺的手握成拳頭捏了捏沒出聲,汪大人卻直接去問那挖出東西的幾個兵勇了:“這本都在什麼地方的?”
“回大人的話,小的們挖到這樹下時,先是挖到了這對布娃娃,見了其上的字,便覺得不報不好,正欲去知會,我們卻在這對娃娃下面又挖到了這個玉牌,因為不敢耽擱,便才報了大人您!”
汪大人聽了便沖蘇悅兒說到:“白大奶奶可知此物?”
“知也不知。”蘇悅兒說著淡淡一笑:“我白家老祖在世時,總口裡提及紅門要護衛鉞國之事,也不止一次對民婦說起她同老祖爺對皇上的感恩,以及為了表示她們的忠心想要為鉞國盡心盡力而有所準備,所以說來我是早都知道白家藏儲下一些金銀以備國有所需時,盡一點微薄之力,只是老祖去的突然,我雖接掌了紅門與白家,卻也尚不知這些是儲藏在哪裡的,卻不想就在此處。”
“真有所藏嗎?”汪大人的眉眼裡透著懷疑與激動,而蘇悅兒卻很大方:“我也是才知道,同大人一樣好奇,所以,若可以,不妨請大家再動動手!”
有了這話,汪大人巴心不得立刻叫兵勇開挖,於是也沒幾下,就聽到官兵叫著有了,繼而刨啊掃的,不多時有箱子的邊角露了出來,再挖掃了一陣後,終於一口碩大的箱子露了出來,而奇怪的是這箱子不是那種掛了一把鎖匙或是無鎖的,反而是一串奇怪的轉珠在箱子的口處。
工人們奇怪便是試圖打開,可根本不能夠,有幾個性急的更是拿東西想敲開,可是這一撬,木頭的外層一落,內里竟是鐵皮,當下一群人就傻了眼。
“抬上來!”汪大人激動的叫喊,可是官兵們下坑裡去了六個人也沒抬起分毫來,繼而又挖的寬了些,下了些人進去,上竹竿是拴繩索,可還是沒能給抬起來,正當大家都納悶這箱子怎麼如此沉令人抬不動的時候,蘇悅兒開了口:“大人,有件事,民婦要和您說一聲。”
“什麼事?”汪大人見箱子起不上來,正焦躁頭都沒抬就接了話,於是蘇悅兒一臉無奈的說道:“大人該知道神門一說,更應該知道神門之責!我們白家老祖留下的玉牌上寫的清楚,此物只有在鉞國有難時才能用,此時大家抬不上去,恐是國運昌隆,不到該起的時候!”
蘇悅兒這般說了,那汪大人有點尷尬,但面對這麼大一個箱子也還是想知道內里到底是什麼,於是他轉了眼珠子說到:“不起也罷,但還是最好讓我們打開瞧瞧,說句不中聽的話,我們是來查失竊的貢品的,若是這裡面有那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