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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裡那位兵油子此刻沖白蘇氏欠身言道:“白大奶奶,我們來沒帶著枷鎖,待回去,大人出了卷宗,我便明日給您送來時一併把枷鎖帶來可成?”
蘇悅兒自是說可以的,當下叫著胡管家相送,更是塞了銀子。之後便是街坊們被家丁們送了出去,事廳也被收拾還原,一場折騰完畢後,一家大人面對面時,竟都忍不住有些笑意,而那魏靈韻則是失魂落魄的癱在地上,全然似沒回過神來一般。
此時已是這等情形,蘇悅兒便不理視她,只扶著老爺大爺的出了廳,齊齊去了自己的院落用餐飯,路上問起大老爺他們,才知道,自胡管家去喚他來時,大老爺便是帶著大太太從側門出了府,去了他們的新宅了。
蘇悅兒聽了沒說什麼,只與家人一起用了點吃的,便叫著撤了席,大家都回去休息。太太在席間知道了前面發生的事,不免唏噓,想到那魏靈韻此時的處境,便勸蘇悅兒且莫太狠,該手下留情些。可蘇悅兒聽了卻是笑著對太太說到:“有些人,你對她好,她會感恩戴德,有些人反而會當你好欺負,我這人已經把她看的清清楚楚,對待這種人,就是要痛打落水狗!讓她明白在我這裡,她永遠都沒翻身的機會才行!”
太太聽了,也覺得有些道理,便是拍了拍蘇悅兒的手說到:“家是你管你就操心吧,哎,好好一個人,落得這步田地,也是她命不好!”說完便和老爺去了。
蘇悅兒站在院裡看著老爺和太太的背影,微微的咬了下唇,腰上便是大爺環抱的手,當下蘇悅兒掐了他一把,令他放開,人便掃了下周圍還在收拾的下人沖白子奇翻了眼:“人前人後的,也不收著點!”
白子奇嘿嘿一笑不當事,只衝蘇悅兒笑,笑的蘇悅兒自己嘆了口氣輕言道:“我今天是不是太過了?”
白子奇並不答,而是伸手摸弄了蘇悅兒的耳發淺笑,蘇悅兒瞪了他一眼:“說啊!”
“你自己知道我又何必說呢?”白子奇笑著抬頭看了看灑下樹蔭的綠樹便說到:“悅兒,你向來思量的也算周全,城主一家的勢力在你心裡,只怕也是有個盤算的,就算你想藉此壓她一壓,其實也實在犯不上今日裡弄的如此尷尬啊,你要晾著她,我陪著你就是,她是妻是妾又有何關係?終究不得我一眼的!”
蘇悅兒聞言卻是一笑:“是嗎?”
此時胡管家伸頭出現在院口,蘇悅兒的位置正好瞧見,便是招了手:“何事?”
“城主府上送來一封信。”胡管家跑到跟前送了過來,蘇悅兒拿過便拆,看了其上的字後,便是輕笑著把信塞進了白子奇的手裡,人便沖胡管家說到:“帶個口信過去吧,就說可以,晚上我一定會去的!對了,隨便去把魏靈韻給我叫來!”
胡管家應著去了,白子奇則低頭看了下信,蹙了眉:“你兜了圈子不是就要這個結果嘛,何必要去?去了若再不答應,只怕不好……”
蘇悅兒砸吧了下嘴:“你不是說她是妻是妾都沒關係嘛,現在城主大人為了臉面,請咱們別把她降級為妾,願意萬事好商量,可以啊,那我就獅子大開口唄!只要他答應,我還真就不用降她為妾,反正你說了她終究不得你一眼的嘛!”
白子奇聽了隱隱覺得蘇悅兒這腔調似乎有點揶揄的意思,但見她臉上淡笑無有慍色,便又疑心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只隨口的問道:“你要獅子大開口什麼?他們家能拿出什麼來,值得你去惦念著換?”
蘇悅兒眨眨眼:“這個是本家主的秘密!”
白子奇當下伸手戳了蘇悅兒腦門一下:“家主,在我面前你還要撐個家主?”
蘇悅兒斜眼:“怎麼?不樂意?”
白子奇笑了笑:“那倒不至於,有老祖在前,我還不至於不樂意,只是不想你辛苦……”
話沒說完,蘇悅兒便伸手指按上了他的唇:“你我若是剛刀,誰能捨身做鞘?”
大爺眨眨眼一笑,便是抱了蘇悅兒,咬著她的耳輕問:“你,有刀嗎?”
蘇悅兒眼一眨,抬了手,金色的匕首自是在手:“這個能算吧?”
大爺笑著伸了舌頭去舔蘇悅兒的頸子:“這個自不能算!”
蘇悅兒便瞧著大爺一笑:“你別以為那個能當刀,我就要做鞘,不如咱們兩個比上一比,看看誰適合當刀,誰適合當鞘,如何啊?”
“怎麼比?一局勝負?”大爺頗有興致的挑眉。
“五打三勝看誰先贏嘍!”蘇悅兒昂了下巴:“我很講公平的。”
“那比什麼?”大爺眨眼。
“一人說一樣唄,我是女人,我說三樣!”蘇悅兒一說完,大爺便笑:“你還真是公平,那好吧,我面為其難就說兩樣好了,其他的你選!”
“行,你說吧!不過可要必須和誰當家有關!”蘇悅兒挺大方,可大爺卻是嘿嘿一笑:“成,一個是身手,一個嘛……”他的唇貼上了蘇悅兒的耳:“房中事!”
蘇悅兒一愣,立刻推了他一把:“胡扯!身手還說的過,那個,和誰當家怎麼有關?”
“怎麼沒關係呢?那事也講體力啊,沒好體力怎堪家主重任?再說了家主為上,我與你自是我為上,且論自身,我已有刀,悅兒,你怕是要先輸我一局了!”
蘇悅兒瞧著大爺一臉的jian笑便是微微的點頭,繼而砸吧了嘴:“夠狡猾,選了兩個你最有利的,不過……到底誰贏,只有比過了才會知道!”
白子奇挑眉:“我很期待!”
他剛說完,便是聽到了院外的腳步聲,當下思起這茬便沖蘇悅兒問到:“你把她叫來做什麼?難不成又揍一頓?”
蘇悅兒眨眨眼:“您操心的可真多,敲詐勒索或是威脅逼迫,這個可是我想怎麼就怎麼。”
白子奇無奈的掃她一眼:“說真的,你到底要幹嘛?”
“說了啊,敲詐勒索威脅逼迫!”蘇悅兒面有笑色,大爺卻是翻白眼:“難道你要兩個一起算?”蘇悅兒自是笑著點點頭,白子奇便是輕嘆:“你可不虧為商人之妻,真是算的夠精!”
蘇悅兒呵呵一笑:“我們那個世界有句粗話,不大好聽,卻比較得我的欣賞。”
“是什麼?”
“PY不黑,不是角色!”
第二百六十五章第一戰,姐上位!
白子奇大概從來沒嘗試過一個容顏如花的女子會在自己的面前說出如此粗俗不堪的一句話來,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妻子。但儘管始料未及,可看著蘇悅兒眼裡那抹得意洋洋的自信,他卻依然覺得蘇悅兒是那麼的美好,美好的是上天,是他娘為他尋到的一塊至寶,令他今生想要全身心的呵護。
他笑著伸手摸上了她的臉,手指蹭著她的肌膚,他輕輕的言道:“罷了,一切隨你,你就真是無法無天,我也寵著你就是。”
真心的言語帶著寵愛的氣息,令蘇悅兒抬眼瞧著他,一時心跳的加快了許多:“睡了幾天,嘴都滑起來了,既然說寵,何必還要與我相爭?”
大爺微笑:“傻瓜,爭也是寵你的方式啊,寧願我辛勞擔苦,也不想叫你皺一絲眉頭……”他說著那抹臉的手指便滑到她的唇上,似有流連,而蘇悅兒有些微怔:“你……”她想說,你怎麼忽然與我這般言語?但是話在口裡卻說不出來,反而她有一種衝動,想要抱著他送上自己的唇,與他深吻!
而當她的手才勾纏上的脖子將他拉低,而自己也微微踮腳的時候,院口清晰的腳步聲卻入耳,於是她便是撇了下嘴,那勾纏上脖子的手便是在大爺的肩頭掃拉了一下:“瞧你蹭的灰,好了,快回房去洗洗,睡了吧!”
白子奇抿著唇點點頭,壓下自己內心的一絲失望,眼從蘇悅兒的唇上挪開,心裡倒有些怪她為何不先親了自己再去理會他們,但一轉頭瞧見了胡管家那低頭的樣子,便也意識到是自己失禮,便悻悻的怪自己竟糊塗忘了禮數,繼而便欲轉身,但院口投來的灼熱目光令他回頭看了那個死盯自己的身影一眼,他的眉蹙了下便是扭頭往屋內邁步。
蘇悅兒瞧著大爺蹙眉而去的身影,努了下嘴,再回頭看了看院口處盯著大爺一臉炙熱的魏靈韻,腦里便閃過了毒王描述過的那一對藥丸,於是她伸手摸了摸了自己的額頭,走到了一邊的廊欄一坐,身子歪靠在廊柱上衝著那胡管家招了下手,胡管家自是引著魏靈韻到了跟前,而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去。
蘇悅兒不言語的盯著魏靈韻,魏靈韻則兩手不安的揉捏,眼神不時的掃了下蘇悅兒又掃下地面再掃下正房窗欞的,似是期盼等待又似是擔心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