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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林思逾翹起大拇指,臉上綻放的笑容足可把冰川融化。
葉小白爆笑。柏幽城則起身,表情嚴肅認真,絕無半點作假成分,誠摯地問道:“表哥,我琢磨來琢磨去,這秋思居的匾定是你寫的,能請你再寫這三個字送給我嗎?我好早晚臨摹,但願能領悟表哥的神韻。”
廖學兵聽了,心花怒放,笑道:“沒問題,待會你走的時候,別忘記了提醒我。”一旁,李振興和羅剎禹則端來還未用完的筆墨,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跟柏幽城索要了夢寐以求的簽名,歡呼雀躍。
撒磊則不氣餒,示意岳父貝永驅,正是他表現的大好機會,貝永驅久混商場的人,心領神會,忙道:“廖總,不如這樣,我們分兩個年齡組,以十八歲為界,上下各為一組。低於十八歲的,走內部選拔的路子,不搞電視直播,您看如何?”
廖學兵驚訝薑還是老的辣,辦法就是多,表面不動聲色,道:“其實,我對女生選秀並沒有太多興趣,只是最近秋山二中的女學生哭著喊著要參加選秀,我想,與其把自己的學生讓別人評頭品足,身為秋山二中的老師,守護學生是再神聖不過的職責了。咳咳……”
柴可夫斯基揚頭,一臉鄙視,大有天下最無恥的莫過於兵哥你的意思。
“廖總英明!”貝永驅、撒磊則違心點頭,大拍馬屁。
葉小白氣得兩眼翻白,滿腹打算全被橫空殺出的撒磊搶了風頭,連句話也搭不上,氣得猛灌啤酒,憋得雙眼通紅,朝彥局長身上又錘又打,聽了撒磊的話,大罵:“無恥至極!”
撒磊完全無視葉小白的抗議,續道:“廖總,你看我岳父大人還是蠻有才的,只是一不小心行差踏錯,廖總該不會視一個孤苦無助的人於無顧吧?”貝永驅也適時地猛拍馬屁,大有隻好廖學兵幫忙,日後必將銜環結糙想報之意。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廖學兵抹不開面子,喝了一口啤酒,道:“這事容我考慮幾天。不過我人微言輕,你們董事長年輕漂亮,又不認識我,怕對我這老小子沒啥好臉色吧?”
撒磊忙拍胸脯,指天發誓,董事長絕無可能對廖學兵無理。貝永驅則適時附和,大言只要廖總出面,必將神當殺神,佛擋殺佛。
反應遲鈍的葉小白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撒磊這老小子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藉機讓廖學兵跟貝曉丹見面,於是朝撒磊伸出中指,忙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遞過去給廖學兵,道:“廖總,我們朱雀公司業務發展迅猛,最近招了不少蘿莉,都未滿十八歲,可謂是要身材有身材,要學識有學識。這個是其中的翹楚,廖總也是同好之人,就介紹給你先。”
廖學兵遲疑著接過,大有誰跟你是同好之人的怨屈之意,不悅道:“臉蛋過圓,胸脯偏大,屁股太翹,還是算了吧……咦,好像有點熟?”
葉小白高興得快要跳舞,猛拍彥局長的肩膀,興奮不已,道:“是,廖總是認識她的。她叫慕容蘭落,不瞞你說,她就是我們朱雀公司真正的幕後老闆。本來她也打算親自登門拜訪的,不過跟人有約在先,咳,去參加一場飯局,事關公司的生死存亡,就沒法來了,還請廖總海涵。”
廖學兵把照片又細看了一遍,道:“不會吧?她就是你們朱雀公司的大老闆?年輕有為,咳,有她手機號碼嗎?秋思居生意不是太好,我得向她請教請教。”
遠處,林思逾大聲抗議,秋思居的發展她早就心中有數,老廖置若罔聞,把照片反轉過來,拿起殺豬王子李振興遞過來的毛筆,刷刷記下了慕容蘭落的電話,道:“葉總,撒總,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這會真得去撒尿了。”說完,起身揚長而去,良久也沒有出來。
葉小白、撒磊兩幫人坐立不安地等候著,有一口沒一口地,完全沒有食慾的,把整桌酒菜全都吃完喝完了,老廖也沒有出來過,這時才意識到廖學兵是尿遁了,長吁短嘆,只好起身走人,打算隔天再來探望。
才剛走到門口,就被自封為老闆娘的林思逾攔住了,道:“葉總,撒總,你們本來也封了利是,不該再收你飯錢的,不過廖總剛才有吩咐,我難做得很,不收不行啊。這樣吧,我就斗膽做主,給你們打個九、九七折吧,折後三千六百塊……”
葉小白的錢全都掏給老廖了,身無分文,跟撒磊說了聲“老小子,這回算你的。”閃了。撒磊哭笑不得,只好把自己和岳父貝永驅身上剩的錢全都掏了出來,方才湊足飯錢。
“慢走,不送,歡迎下次再來!”
第190章 有種愛叫守護
廖學兵笑呵呵地從容從廚房跑了出來,嘴裡啃著一個碩大的蘋果,吃吃道:“走,走了!飯,飯錢,收了嗎?打,打的九九折吧?”
林思逾點頭,飛個媚眼,不語。
柴可夫斯基、殺豬王子、羅剎禹完全被廖總的造型驚呆,自發地大喊廖總威武。收人紅包還讓人掏飯錢,也就只有威武如廖總才能幹得出來。
廖學兵把蘋果核吐掉,笑了笑,聳聳肩,道:“那就好。以後都記住了,來吃飯的都是客,招待要周到,錢也得必須收。誰要是不收,對不起,那就自掏腰包。”
大傢伙苦笑,碰到這麼摳門的老闆不知說什麼是好。
短暫的沉默後,林思逾趁機向廖總匯報,大抒壯志情懷,道:“其實,我要強調一遍的是,漂白菜刀幫只是我的想法,不是我的理想,秋思居,只不過是一個基地,是菜刀幫幫進軍中海地下世界的跳板。為什麼這麼說呢?有廖總的英明領導,神武照人,菜刀幫一定會成為中海的地下王者,對此我充滿信心。”
“哦耶!”柴可夫斯基、殺豬王子、羅剎禹等人紛紛相應。就連遠處被捆綁在地的方才口出狂言,光頭黨第一的那幫光頭黨的小嘍囉都點頭附和。
廖總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不好意思地摸摸臉頰,端了個板凳坐下,像小學生聽老師講課似的,一臉虔誠,問道:“是嗎?小丫頭,那以你之見,是如何詳細謀劃的?要幾年可以做到?”
林思逾不語。不說的原因很簡單,神武如廖總者,焉能沒有自己的謀略思路?她認定自己只需要做的是把這個想法原始地提議出來,剩下的還是交由廖總自我救贖會來得好一些。
廖總頓覺索然無味,拿出牙籤剔著牙齒,道:“小丫頭,女孩子學人家喊打喊殺,我是一向不主張的。成為地下王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守護家人和朋友,不讓家人受人欺負,不讓朋友受人凌辱,這是我一生唯一追求的兩點。”
從兜里很平靜地摸出一根煙,靜靜地點燃,老廖續道:“我聽到葉總說,表弟柏幽城被人潑油墨,心裡的感受很是糟糕,就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小丫頭,我知道你搜集情報很有一手,最遲明天這個時候我要拿到有關多福娛樂傳媒姬長發的資料,沒問題吧?”
未等林思逾說話,林天、李振興、羅剎禹一聽有架要打,當即兩眼風光,大聲叫好,催促林思逾速速答應。對他們來說,能跟廖總並肩作戰,是一生無上的榮耀。
林思逾面露難色,有些不滿地嘀咕道:“這事,以我之間,不如直接找朱雀公司的葉總索取,以葉總在中海呼風喚雨的實力,應該在一個小時內就可以送來,豈不更快?何必非要勞我費神?廖總,其實打點秋思居也是蠻費精力的……”
“是嗎?”廖學兵拿起桌子上不知是彥局長還是葉小白留下的啄木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切上了林思逾的喉嚨,差一分就要割破,道:“小丫頭,我說了,柏幽城是我的表弟,就如同你是我的朋友一樣,我必須守護,去親自解決問題。總之,明天此時,我若沒看到姬長發的資料擺到桌子上,後果將是很難說的……”
寒風撲面,尊嚴受到凌辱,林思逾卻起不了一絲一毫反抗的心理。廖學兵渾身散發的那種無可匹敵的強大王者之氣,讓她唯有服從的份。只是罕見廖總如此憤怒,嚇得全身發抖,噤若寒蟬,除了連連點頭,人都傻了,說不出話來,眼睛中分明有淚花湧現。
廖學兵失去記憶,性子變得溫和不少,要換以往,他是絕不計較是否凌辱了一個人的自尊的,如今卻罕見地為人考慮,說了一句:“小丫頭,放輕鬆點,要是換你被人欺負,我也會如此做的。”
有一種感覺很奇妙,那就是心靈的呼喚。跟柏幽城的幾次見面,廖學兵都沒來由地感覺到一種想要愛護柏幽城的感覺,真正認可柏幽城是自己表弟的感覺,從未認為柏幽城叫自己表哥是因為慕容冰雨的緣故。這種感覺超越了友情,不如說是親情。
正是這種奇妙的感覺,才是廖學兵決定為柏幽城出頭打抱不平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