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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確定了她的地方,他直接把車開到了賓館前。
蕭徹進去的時候,葉雨盤腿坐在床上,手裡正擺弄著一副撲克,聽到他進門,連頭都沒抬一下。
“老婆。”
“進錯門了,出門左拐下樓問總台。”
蕭徹過去坐到床邊,伸手摟住她的肩,賠笑,“我真不是故意放你鴿子。”
“嗯,那是有意?”一邊說一邊繼續擺牌。
“天地良心,真的是臨時有任務。”
“我明白。”
“理解萬歲。”
“理解不理解跟生氣不生氣是兩碼事,別混為一談。”
“玩什麼?”
“我算算咱倆到底有沒有緣分,趁著還沒成定局,也給自己多一個選擇。”葉雨淡淡地說,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緒起緒。
“別呀,我這不都來賠禮道歉了。”
“道歉要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
“我是軍人。”
“扯淡,別搗亂,我就快算完了。”
“算什麼呀,咱倆那緣分是天註定的。”一邊說他一邊就將牌給她收了。
葉雨抬眼看他,抿抿唇,很認真地說:“我真後悔了,我有點擔心自己的雙肩過於柔弱,擔負不起兩個家庭的責任。”
蕭徹也收起了嬉皮笑臉,只是用力摟住了她。
“蕭徹,要不……”葉雨弱弱地說,“咱算了。”
蕭徹摟著她半晌沒說話,最後發出一聲嘆息,頭在她頸邊蹭了蹭,低低地說:“就不能再給個機會?我是真心喜歡你。”
“趁著還沒愛散了也挺好。”葉雨挺務實地說。
“那——”他手上不自覺地用力,“要是已經愛了怎麼辦?”
感覺到他那低落的情緒,葉雨有點心虛,“你別這樣,搞得我挺有負罪感,我沒心沒肺慣了,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啊。”
“葉雨。”
“嗯。”
“再讓我抱會兒。”
葉雨不吭聲了,低頭跟自己手裡的牌過不去,心裡突然亂糟糟的。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肩膀上的重量越來越重,葉雨終於發現一個事實——少校同志睡著了。
呃……
她想讓他躺下,可他摟得挺緊,她只好就保持著那個姿勢不動了。
他這兩天一定是沒休息好,這麼一想葉雨的負罪感更濃了。
不自覺地伸手撓撓頭,嘆了口氣,說:“我其實也不是特別堅持,就心裡不高興……”
“那我當沒聽到那句話。”摟著她的人立馬就接話了。
葉雨黑線,“少校同志,不帶這樣的啊。”
“老婆,不生氣了啊。”
“別瞎喊,姐清白著呢。”
“天時地利人和,咱立馬就能不清白了。”
“啊呸,少來。”
蕭徹整個人又像活了過來,笑著在她臉上親了兩口,“來都來了,咱把該辦的手續辦了吧,別讓我這心懸在半空落不了地兒。”
“今天算了吧,我一會兒去趕末班車。”
“別,還是辦了再走吧。”
“不想去。”
“走了走了,辦了證,以後你想怎麼蹂躪我都可以。”
葉雨黑線,囧囧地看著他,“我有那麼野蠻暴力加猥瑣嗎?”
“走,咱辦手續去。”蕭徹一邊說,一邊拿東西給葉雨武裝,打定主意要拉她去把證領了,以免夜長夢多。
老婆是要騙的!
葉雨半推半就地就被少校帶上了車,直奔民政局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 8 章
拍張結婚大頭照幾乎沒費時間,然後領證就更簡單了,葉雨到今天才知道,原來軍人結婚也能優先!
等一切塵埃落定,葉雨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手裡的紅本本,感嘆不已地道:“我這就稀里糊塗地把自己個兒給交待了,太不真實了。”
“走吧,老婆,給你個真實的感受去。”
“解放軍同志,注意影響啊。”
“想哪兒去了?”
“像我這樣純潔的人會想到哪兒去?”葉雨特別無辜的眨眼睛。
“對,純潔,老婆當然是純潔的。”
“好了,證領了,我趕火車去了。”葉雨拉好背包鏈,重新背上。
“啊?”蕭徹有些狀況外,很快回過了神,“不是吧老婆,這就要走?”
“本來就是過來領證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你部隊上也忙,就先這麼著吧。”葉雨特雲淡風輕地說。
“哪有這樣的。”
“怎樣?”葉雨一眼瞪過去。
“不怎樣,老婆的話永遠都是對的。”
“那走吧,送我到車站。”
蕭徹忍不住哀怨地瞥了老婆一眼。
在少校同誌哀怨的情緒中,葉雨心情愉快地坐上了回家的列車,把親人解放軍遠遠地甩到了清冷的站台上。
丫的,讓你晾姐!
蕭徹回到部隊,同志們一打聽,立馬對他報以滿滿的鄙視之情,證都領了還沒能把人給留住,忒失敗了!
“不是我軍無敵,而是敵軍太狡猾。”
隊長一巴掌後在部下的肩上,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一職業軍人愣鬥不過一平頭百姓,我對你十分失望。”
“她哪叫平頭百姓啊,從警察堆里混過來的好不好,人家打小基礎打得紮實著呢。”
隊長從兜里掏出一紙條,到蕭徹眼前晃了晃,“吶,大隊長批的婚假條,趕緊地追老婆去吧。”
“隊長,你怎麼不早拿出來?”
隊長手往回一縮,“多批你三天,要不?不要我拿走還大隊長去。”
“要要,隊長您就是親人吶。”
於是,蕭徹轉個頭又離了基地,興高采烈精神十足地趕夜車追老婆去了。
話說,這邊葉雨一路顛回了家,胡亂下了包面吃了吃,把遊戲掛機釣魚,就裹了被子會周公去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時,聽得門鈴響,不由困惑的撓撓頭,拿過床頭的表一看,凌晨五點多,他麼地這誰呀大半夜擾人清夢。
有心不理,可架不住門鈴那個響。
葉雨不情不願地披了睡衣下床,從貓眼往外看了看,立時一激靈,直覺自己眼花,很不確定地問了聲,“是誰?”
“我,老婆開門。”
葉雨有些愣愣地開了門,看著某少校自來熟地進門換拖鞋,把帽子、上衣往門口的衣鉤上一掛,趿著拖鞋就往裡走。
伸手耙了把頭髮,葉雨終於想起來問話,“你怎麼來了?”
“老婆我們結婚了啊,結婚部隊上有婚假的。”
“哦。”
“不,我是說你怎麼知道我住哪兒?”剛睡醒的葉雨明顯智商明顯有些不清楚。
“我們通信的時候你寫的是這個地址啊。”
“不,我是說門衛怎麼就大半夜把你給放進來了呢?”
“咱是親人解放軍。”
葉雨一把推開他湊過來的臉,皺眉,“講不講衛生,我才從床上爬起來。”
蕭徹嘻嘻笑著硬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兩口,“老婆家裡有吃的沒有,我餓著呢。”
“給你下包面吧。”
“行,我先去洗洗。”
葉雨怔怔地看著他進走進衛生間,有片刻的茫然,然後抓抓頭髮,進廚房給他下面。
少校洗的絕對是戰鬥澡,葉雨端著煮好的面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拿毛巾擦著頭髮出來了,聞了聞,說:“老婆,真香。”
葉雨搖搖頭,沒說話。
“雞蛋火腿青菜西紅柿,搭配很營養嘛。”
“有得吃就快吃吧,廢話真多。”葉雨看他開吃,便站了起來,“你慢慢吃,我去睡了。”
“嗯。”他含糊地應了一聲。
一邊吃一邊打量房間,兩室一廳的小套房,麻雀雖小卻也五臟俱全,該有的全有了。客廳的沙發是那種類似公園長條椅的造型,上面鋪了軟墊,四五個抱枕在地上沙發上零落地散著,電視與沙發間沒有擺茶几,鋪了張暗色的地毯,一隻小巧的茶几擺在沙發一角,上下三層,東西扔得有些雜亂。
蕭徹端著小奶鍋一邊吃一邊四下轉,整個套房並沒太在裝潢上下工夫,倒是家俱擺設頗有心思。
客廳相當整潔溫馨,但是當少校打開書房門的時候就真正地領悟到了她所說的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