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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豬頭!就不能派更聰明一點兒的人去指揮嗎?”蠍子怒喝。
“所以他們想到了你,蠍子。”北極熊看他,“你是不可替代的,公司需要你挽回這次在非洲的失敗。”
“那狗屁公司需要我?!”蠍子怒不可遏。
“我需要你。我承擔了這次失敗的責任,我需要你去勝利!”北極熊說。蠍子這才平靜下來:“好吧,我去。Tuner的撫恤金,一分都不能少!”
“我親自負責。”北極熊張開雙臂,“現在,讓我來擁抱我最勇敢也最出色的學生!”蠍子跟北極熊熊一樣地擁抱。北極熊拍拍他:“你——蠍子,永遠是最棒的!”
貨輪在公海上行駛,鳴響汽笛。
4
山路上,一輛猛士車高速行駛。范天雷坐在車上不說話,何晨光也不敢吭聲。范天雷看看他,欲言又止。
猛士車在狼牙特戰旅烈士陵園門口停住了,兩人跳下車。烈士陵園不大,門口威嚴地聳立著狼牙的紀念碑,長明火在光榮牆前靜靜地燃燒,旁邊有禮兵持槍守護。范天雷看何晨光下車:“跟我來。”何晨光跟著范天雷拾階而上,走向墓地群。
墓地不大,幾十個墓碑排山而上。那是一個兵的方陣,一排排整齊地列隊。墓地四周的青綠植物讓整個陵園莊重肅穆。
范天雷帶著何晨光來到墓碑前,何晨光默默地看著,摘下自己的軍帽,面前是父親年輕的笑容。
范天雷摘下軍帽:“我今天叫你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何晨光看著墓碑,面色平靜:“你想告訴我,誰是殺害我父親的兇手?”范天雷看他:“你猜到了?”
“從你開始介紹蠍子,我就想到了。”
范天雷不說話,何晨光看他:“你怕影響我的戰場心理,所以沒有告訴我。”
“我早該想到,你會猜到的。”范天雷說。
“我理解你,這並沒有影響我。”何晨光看著父親。
“你父親會很欣慰地看到,你成熟了。”
“其實狙殺失敗的時候,我也想不顧一切衝過去,抓住他,幹掉他。”
“你為什麼沒有這麼做?”
“因為我不能。”何晨光看著墓碑,“我是第一狙擊手,我要是衝下去,我的兄弟們也會去的。那樣後果不堪設想,我們會打亂警方的統一部署。我不能那樣做,雖然我很想為我父親報仇。”
“他會為你驕傲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沒能完成任務。對於我來說,這是一個恥辱。”
“知恥而後勇嘛!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們總會扳回這一局的!”
“但是我確實覺得,在他的面前有愧。”
范天雷無語,何晨光凝視著父親:“也不知道那隻蠍子還會不會到我們這兒來了。”
“蠍子是個戰術高手,真正的行家,他還會在這行混的。只要他在這行混,早晚會死於非命,這只是時間問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間未到。他作惡多端,早晚會被幹掉的。”
“但我希望親手幹掉他!”
“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也許冥冥之中,上天已經註定了他的命運。我今天叫你來,是覺得這件事應該告訴你。可我並不希望你的心中充滿仇恨,這不是職業軍人的表現。”范天雷看著他,“現在我知道,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你會處理好自己內心的情緒。”
“謝謝參謀長。”何晨光說。
“你成長得很快,我很高興。我相信,你的父親也會很高興的。”范天雷拍拍他肩膀。何晨光默默地注視著墓碑,父親年輕的臉在看他。
5
省廳刑偵總隊的審訊室,林曉曉坐在椅子上,驚魂未定。對面的女警察盯著她:“王亞東現在在什麼地方?”林曉曉有些哆嗦:“我、我真的不知道……”
“林曉曉同學,你真的很年輕,我們不想你在這條道上被拉下水。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工作,幫助我們找到王亞東。這不僅是他最後的機會,也是你最後的機會。”
林曉曉快哭了:“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王亞東本來就是國際刑警通緝的要犯,現在潛逃了,罪加一等!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女警察厲聲喝斥。
“可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林曉曉哭了,“你們都說了,他是要犯。他要想瞞著我,我……怎麼可能知……”林曉曉話沒完,向地上栽倒,暈過去了。女警察急忙起身過去,抱起林曉曉:“醫生!醫生!快送醫務室!”
省廳門口,王亞東站定,抬頭看了看。旁邊的武警哨兵站崗,目不斜視。王亞東一步一步走向哨兵,跨過警戒線。哨兵舉起手:“同志,請你退到警戒線以外。”王亞東站住:“我是來自首的。”
哨兵看他,沒動。王亞東舉起雙手:“我是被國際刑警通緝的A級通緝犯王亞東。”
哨兵的手扶住了手槍。王亞東舉著雙手,平靜地看著他。幾個武警持槍跑來,將他包圍。王亞東平靜地舉著手:“我是來自首的。”
辦公室,溫國強注視著王亞東的通緝令,思索著。錢處長沒敲門,直接推門進來:“溫總!”溫國強看他:“怎麼了?慌什麼?”錢處長站定:“他來自首了!”溫國強噌地一下站起來:“什麼?!他在哪兒?”錢處長說:“正被我們的特警隊帶進來!”
“走,去看看!”兩人向大廳走去。
第73章 (2)
大廳里,被戴上手銬蒙上黑面罩的王亞東,在武警和公安特警的簇擁下走進來。溫國強和錢處長大步走來。溫國強一把掀開王亞東的黑色面罩,王亞東臉色平靜:“我來自首。”
“蠍子呢?”溫國強問。
“已經在公海了,再去哪兒,我不可能知道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溫國強注視著他。
“我對他有過承諾。”
“你真的是個糊塗蛋!帶走!我要親自審問!”
審訊室里,王亞東戴著手銬坐在椅子上,身後兩個特警虎視眈眈。溫國強站在王亞東面前:“你以為自首就沒事了嗎?”王亞東不說話。溫國強看著他:“你雖然是包庇罪,但是這也夠你蹲幾年大牢的了。”王亞東苦笑:“我已經不想再逃了,我累了。”
“你的妻子怎麼辦?”
王亞東的嘴角抽搐一下,溫國強說:“她還那麼年輕,那麼愛你,你就這樣丟下她嗎?”
王亞東的眼睛有些濕潤:“我註定要對不起一個人,既然我選擇了對得起蠍子,只能對不起她了……”溫國強看他:“你可以對不起你的妻子,你也想對不起你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