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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她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像瘋了一樣衝到街邊去叫出租,一車坐到鴛鴦樓附近,付了錢,下了車,就直奔衛國的房間。他門上的氣窗是黑的,屋子裡沒燈,不知道是睡了,還是不在家。
她屏住呼吸,輕輕地敲了敲他的門。
他好像就等在門邊一樣,她剛敲門,他就把門打開了。她一下撲進他懷裡,嘴裡說著:“天意!天意!”
他把她抱進臥室,放在他的單人床上。
她低聲問:“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沒去哪裡。”
“你在家。”
“嗯。”
“為什麼不給我開門?”
“我怕——”
“怕我吃了你?”
“怕我吃了你。”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覺得對不起——芷青——”
“對得起愛情就行。”
“只好這麼想了。”
“你剛才沒睡?”
“睡了,沒睡著。”
“為什麼?”
“因為知道你去接他,該回來了。”
“早就該回來了——”
“所以我知道你沒接著——。聽到外面汽車聲,知道你回來了——”
“鐵路被衝垮了——”
“也許是天意。”
“肯定是天意!”
她的眼睛習慣了黑暗,看得見屋子裡的東西了,她到桌邊開了檯燈,返回床上,脫了他的白背心,又去脫他的短褲,他抓住褲腰,不讓她脫:“你想幹什麼?”
“想看看你那裡長變了沒有。”
他一笑,鬆了手,讓她去脫。她脫掉了他的短褲,他問:“變了沒有?”
“沒有。”
“什麼?沒變?還跟小時候一樣?”
“變大了些。”
“那還差不多。”
“還變得講禮貌了,在沖我點頭——”
他赤身裸體躺在那裡看她,她問:“想不想看看我的變了沒有?”
“想看。”
“那你找兩片荷葉來——”
他拿了個枕巾給她:“就當這是荷葉吧。”
她用嘴咬著枕巾,裝模作樣地遮住自己,脫掉了上衣。然後掀開枕巾,問:“變了沒有?”
他抽了一口氣:“變了,變了,平地上冒出兩座山來。”
她又脫掉裙子和內褲,跪在床上:“變了沒有?”
他不答話,只盯著她看。
她說:“你以前說我這裡長得好奇怪,還記不記得?”
“呵呵,你也說過我這裡長得好奇怪——”
“現在還覺不覺得奇怪?”
“不是奇怪,是——奇——聖——”
她躺進他懷裡,握住他的“奇聖”,小聲說:“那次從溪溝邊回來,我怕我的肚子會大起來,專門問了我媽媽,你知道她做什麼了?”
“做什麼?”
“她問我拉尿的地方疼不疼,半夜的時候,她還——看了我那個地方,大概是怕你把我怎麼樣了——”
“我那時還沒發育,它都不會站起來,哪裡能把你怎麼樣?”
“現在能站起來了嗎?”
“你說呢?”
“我說能。”
“你說能就肯定能。”
“現在能把我怎麼樣了嗎?”
“你說呢?”
“我說能。”
“你說能就肯定能。”
他吻她,吻她的臉,她的嘴,她的胸。她也吻他,逮住哪裡吻哪裡。兩人吻了個夠,然後他翻上來,輕輕打開她的兩腿:“我要把你怎麼樣了,怕不怕?”
“不怕。”
“不怕——媽媽罵?”
“不怕。”
“不怕——肚子會大起來?”
“不怕。”
他在下面找地方,有點不得要領,她伸出一隻手去,帶領他,讓他進入了陣地。
兩人都舒了口氣。
她問:“你——沒怎麼——做過?”
他有點尷尬:“很少。”
“為什麼?”
“總在吵架麼。”
“你可真虧。”
“你肯定不虧吧?”
她有點不好意思,沒回答。
他說:“你有經驗,你好好指點我,告訴我——你喜歡——怎樣——”
她真的指點起來: “這次你先來吧,你這麼久沒做過,肯定——堅持不了多久——”
他很聽話地“先來”了。
兩人躺了一會,他又開始吻她,然後再次進入陣地。
不知道為什麼,她跟他在一起很放鬆,好像老夫老妻一樣。她一點一點告訴他:“我喜歡這樣——嗯——這裡——嗯——用勁——”
“用勁你不疼嗎?”
“不疼——”
他終於把她送上了高峰,他驚異地看她皺著眉,苦著臉,又扭動,又呻吟的,以為做錯了什麼,連連問:“怎麼啦?怎麼啦?弄痛你了?”
她摟緊他,在他肩上輕輕咬了一口,悄聲說:“傻瓜,人家這是——好啊!”
他不太相信:“好——就是這樣的?”
“那你說應該是哪樣的?”
“我也不知道。”
事過之後,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好奇地問:“你沒用力,是我在用力,怎麼你比我還累呢?”
她笑了一下,輕聲說:“希望今天做個孩子出來。”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說:“要真做出孩子來怎麼辦?”
“不要緊,他會以為是他的孩子。”
他又沉默了。
她問:“你是不是在吃醋?”
“嗯。我知道我不該,我沒資格,但是——還是很難受。”
“那我就再也不跟他——那樣了——”
“那怎麼行?那不鬧得你們夫妻不和嗎?”他嘆了口氣,“算了,你該跟他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吧,別管我怎麼想。”
“他回來了,你——還要不要我到你這裡來?”
“你決定。”
“你想不想我來呢?”
“怎麼會不想呢?但是我怕你——精神上會有負擔——”
“我沒負擔,就怕你——有負擔。”
他緊摟著她:“我真想真想一個人獨霸你,不准任何人碰你一下,但是我有什麼資格?我自己都是——超越了自己的權限,在——盜用別人的權利——”
“這沒有什麼權利不權利,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我想跟誰就跟誰——”
第四十二章
衛國問:“那你——想不想跟他——呢?”
“我——”她語塞了。從技術上講,芷青不比衛國差,她對芷青的身體也不反感,作為妻子,她也沒道理拒絕芷青。
他問:“是不是他比我——做得好?”
“哪裡呀,”她撒謊說,“他沒你做得好——”
“那他是不是——比我長比我大?”
如果讓她說實話,她會說兩人一樣長一樣大,但她看得出他想聽到什麼,於是很認真地說:“他沒你長,也沒你大——”
他用手比劃一下:“那他只這麼長?”
“嗯。”
他開心了:“那我還是有超過他的地方?”
“你超過他的地方太多了,樣樣都超過他——”
“別騙我了,學歷上我就超不過他,他是博士,我只是碩士。”
“學歷有什麼用?他連正式工作都沒有——”
“但他水平是有的,只不過——運氣不好罷了,都是我這種不學無術的人占了他的位置。”
“你怎麼是不學無術呢?”
“我是工農兵大學生。”
“工農兵大學生就一定不學無術?況且你已經讀了碩士,那就不能叫工農兵大學生了。”
他發誓說:“今今,我一定會讀博士的。一定。”
她發現他雖然在很多方面都很成熟,但在這幾個方面,又十分幼稚,像個小孩子,總愛糾纏一些無足重輕的細節。她知道他不會在乎她的長短和技術,也不會在乎她的學歷,但如果她告訴他:“我不在乎你的長短和技術,我也不在乎你的學歷”,他一定不相信,或者即便他相信她不在乎,他自己仍然會在乎,所以她乾脆不勸了,只順著他說:“我相信你一定會讀博士的。”
五點鐘,她纏著他又來了一次,不是她還有餘力,而是想讓他多一點享受。她覺得他太苦了,結了婚像沒結一樣,活了三十多歲了,可能總共沒做幾回,青春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從芷青的情況來看,她知道這個年齡段男人的性要求還是很強的,因為芷青在家的那幾天,幾乎每晚都要做愛,剛從學校回來的那一天,連晚上都等不到,恨不得一進門就做愛。而衛國一生中做愛的次數,可能還沒芷青一個月多,真是天上地下啊!
兩人云雨過後,她趕在六點以前溜回了自己家。
芷青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朦朧之中,聽見有人開門進屋的聲音,然後是開冰箱的聲音。她知道是芷青,大概餓極了,在找東西吃。
她又睡了過去。
後來她被他弄醒了,感到有個赤裸的身體靠近了她,好像剛洗過澡,沒完全擦乾。
她問:“你回來了?我去車站接你,沒接著,就回來了。”
“鐵路被洪水衝垮了,列車晚點,害你白跑一趟。”
“沒關係。”
“想我了沒有?”
“嗯。”
“我想死你了。”他翻身上來,刺了進去,“哇,好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