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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她的兩個“變型”,她人一緊,奶水冒了出來。他趕緊放開,用毛巾給她擦乾淨:“對不起,對不起,把小今的口糧浪費了。”
他解她的裙帶:“幹嘛扎這麼寬一根帶子?”
“想 --- 把腰扎細點 --- ”
“扎太緊了,吃的東西下不去,會胃痛的。你的腰又不粗,幹嘛折磨自己?”
“還不粗?以前兩尺不到的褲腰,現在兩尺多了 --- ”
“那又怎麼啦?我們不都是兩尺多的褲腰嗎?”
她撲哧一笑:“你是男的,我怎麼能跟你比?”
他往下拉裙子,她使勁扯住不讓他拉:“別脫我裙子,腿太粗了 --- 難看 --- ”
“讓我看看到底粗不粗。”他脫掉了她的裙子,在她大腿上撫摸了一陣:“哪裡粗啊?正好,性感,難道要像兩根細柴火棍子才好?”
她拉住內褲的腰:“你要脫別的,我讓你脫了,但這個我是堅決不讓你脫的 --- ”
“為什麼?”
“因為這一塊 --- 最丑了 --- ”
“讓我看看到底有多醜 --- ”
她鬥不過他,終於被他脫掉了內褲,她捂住眼睛說:“我說了你不聽,把自己噁心死了別怪我啊 --- ”
“哪裡噁心?”
她指指肚皮:“這裡不噁心?脫皮脫得白一塊,黃一塊的 --- ”
“這可能是酒精過敏,很快就會消失的。”
她指指屁股兩側靠腰部的地方:“還有這裡,肌肉都繃斷了,一道一道的水波浪 --- ”
“不明顯。”
“我的小肚子是不是 --- 很鼓?”
“看不出來。”
她欠起身:“讓我來檢查你一下,看看你 --- ”
他很踴躍地向前一挺身,讓她檢查。她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差點流下淚來:“你真的不 --- 嫌棄我?”
他摟住她:“傻瓜,我怎麼會嫌棄你?別說你現在是這麼美,就是你今後老了,你在我心目中也永遠都是仙女 --- ”
他們開始做愛,她還在惦記著自己的丑,拉了個毛巾被,想蓋住自己。但他一下扯開扔地上去了:“別遮著,讓我好好看一看,不然的話,你以後七減八減的,把自己減得瘦精精的,我就沒得看了 --- ”
她在他欣賞的眼光里慢慢放開了,不再躲躲藏藏,她也欣賞他健康結實的軀體,羨慕地說:“你們男的真划得來,不用懷孕生孩子,可以保養得這麼好。”
“我還覺得你們女的真划得來呢,可以品嘗懷孕的滋味 --- ”
她很久沒有高潮過的身體,也漸漸被他喚醒了,哼哼嘰嘰地說:“哦 --- 太好了 --- 好舒服 --- 要來了 --- 它 --- 來了 --- ”
那是一個前所未有的高潮,以前她有時覺得高潮來自外部的花蕾,有時覺得高潮來自內部的花心,來自外部的快感會沿著身體的正面往上傳,來自內部的快感會沿著脊梁骨往上傳。但這一次,她內外都來了高潮,快感向身體的各處放射,她快樂得蜷成一團。
他豎立在她裡面,供她緊緊纏繞,等她舒展開來之後,才又徐徐推進,看她快要蜷起來了,便加大力度,把她送上另一個峰巔。她又蜷了起來,而他則笑吟吟地看著她,等她再次舒展開來。
那一天,她高潮了很多次,仿佛把一年多的欠額都補上了。
第二年春天,小今滿一歲的時候,岑今已經基本恢復了從前的體重,臉小了一圈,肚子上的花紋消失了,小腹也平坦了許多,就是屁股兩邊靠腰部的那兩團肉還沒完全消失,但如果穿條有緊身作用的內褲,就可以壓平了。
也是在那年春天,衛國的兒子做了心臟手術,很成功,醫生說一點不影響今後的生活,與正常人無異。
第四十七章
衛國的兒子手術成功,岑今為他父子倆感到高興,但又突然覺得心裡很慌,很像本科畢業分配時的那種感覺,渴望畢業,渴望分配,但又不知道會分到哪裡去,一時在心裡嘀咕:畢業了就好了,分配了就好了,不管分得好不好,至少不會這麼懸而未決了;過一會又嘀咕:人幹嘛要畢業要分配?就這麼讀一輩子書,不行嗎?
她不知道衛國會不會提出離婚,她從來沒問過他這件事,他也從來沒提過這件事,他們總是像兩個沒有明天的人那樣愛著,仿佛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仿佛這次就是最後一次。
但她跟芷青在一起,就沒這種“末日感”,因為知道有明日,還知道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就像自己家鄉的景點一樣,總想著應該去那裡玩玩,但總是對自己說:不慌不慌,就在家旁邊嘛,什麼時候去都行,但結果是一直到景點撤消了都沒去。
這段時間,不知道是因為芷青在工作上幹得春風得意,錢也掙得多了,還是因為她慢慢恢復了昔日的風韻,或者是因為女兒越長大越好帶了,總而言之,芷青似乎越來越愛她和小今了。每個周末回來,芷青都會花很多時間帶女兒玩,每次發了獎金,都會給她們母女倆買禮物,床上更是不用說,又恢復了剛結婚時的熱乎勁。
而她呢,因為有個衛國,心裡老覺得欠了芷青一坨,所以也就特別溫柔,特別依順。
認識他們的人都說她和芷青是模範夫妻。
現在維今的病治好了,她很想知道衛國下一步的打算,但她又很怕聽到他下一步的打算,如果他說不離婚,那無疑會要她的命;但如果他說要離婚,恐怕也會要她的命。
她不敢想像如果衛國提出離婚,鄭東陵會是怎麼個鬧法;她也不敢想像如果她提出離婚,芷青會是怎麼個難過法。
鄭東陵的鬧,令她頭疼;芷青的難過,令她心疼。
命運仿佛感念她的難處似的,特意來解救她:衛國的岳父岳母病倒了,岳父中了風,岳母在忙亂中摔傷了腿,家裡亂成一團。
她知道他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提出離婚,居然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衛國把兒子帶到G大來上學,真沒想到,多一個小人兒會多那麼多的事出來,光是接送兒子上學放學,就得跑四趟,早上送,中午接,下午再送,晚上再接,還要做飯洗衣,輔導孩子寫作業,帶孩子玩,他自己還要備課上課,周末還要趕回去照顧岳父岳母,忙得不亦樂乎。
她叫他不用來幫她做飯了,她現在請著保姆,自己身體也復原了,孩子也大些了,好帶了,完全不用他來幫忙了。
他答應了,但有時還是過來幫幫忙,來的時候就把兒子帶過來跟小今玩。
小今很仰慕維今哥哥,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哥哥跑,哥哥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兩個人坐在地上玩拼字遊戲,都是哥哥拼,小今看,哥哥說聲“把那塊遞給我!”,小今就忙不迭地把字母撿了遞給哥哥。
岑今問衛國:“是不是很像我們兩個人小時候?”
他開玩笑說:“不像。”
“不像?”
“我們小時候哪有這些東西玩?如果那時有拼字的玩具,肯定是你拼,我幫你遞字母,因為你比我聰明。”
“那你是說我小今沒你兒子聰明?”
“我哪有這樣說?她現在還小嘛,還不會拼字。”
“就是,等她長大了,還不定誰的孩子——更聰明呢。”
他微笑著看她,沒答話。
她不好意思地說:“我是不是太好勝了?都好勝到兒女一輩去了。”
他趁沒人看見,摸摸她的頭,吻她一下:“跟小時候一樣,一點沒變。”
她也趁沒人看見,摟他一會,然後問:“你打過他沒有?”
“沒有。我怎麼會打他?我小時候已經把我子孫萬代的打都挨完了。”
她想起他小時候挨的那些打,很心疼,問:“你恨不恨你爸爸?”
“小時候還是有點恨的,但現在不了。他也很可憐,不知道該怎麼教育孩子——”
“你爸爸他——還好嗎?”
“還好。”
“退休了嗎?”
“退了。”
“沒再找個——老伴?”
他搖搖頭。
“怎麼不再找一個呢?一個人過——多孤獨。”
“沒遇到讓他動心的人。”
“都這把年紀了,還講什麼動心?年齡相當,性格過得去就行了。”
“他試過一次的,但發現找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比不找還——孤獨。”
“怎麼會這樣?”
“他喜歡清靜,喜歡想點——心事,但有了那麼一個女人在身邊,他就沒法清靜了,得陪著講話,而兩個人又沒什麼共同語言,所以覺得很——心煩。”
“你怎麼不接他來跟著你呢?”
“我這個樣子,怎麼好讓他來跟著我?”
“你哪個樣子?”
他沒回答。
她想他可能是因為夫妻關係不好,不想讓爸爸看見,也可能是怕爸爸來了發現她跟他的秘密,影響他們幽會。
他低聲說:“我覺得我老了——就會跟我爸一樣——”
“什麼一樣?”
“一個人——”
“為什麼?”
“一種預感。”
她眼前浮現出衛國老來的樣子,像軍代表一樣,頭髮花白了,皮膚打皺了,但腰背筆直。她想像不出老年的自己走在他身邊的樣子,也想像不出老年的鄭東陵走在他身邊的樣子,真的就他一個人。
她打了個寒噤,很堅決地說:“我絕對不會讓你老了跟你爸一樣孤獨。”
“但你能讓芷青老了像我爸一樣孤獨?”
“他——不會孤獨的——他——會找到別的人的——”
“如果他不願意找別的人呢?”
她堅持說:“他會的。”
他主動停止了這個話題。
晚飯前後,樓里的人都愛帶著孩子到樓外去玩,孩子們玩,家長就站那裡,邊聊天邊看著孩子。
她和衛國也經常帶著孩子到樓外去玩,每次都是維今跑來叫小今,然後兩家四個人就都下樓去,兩個孩子跑去玩,兩個父母就站那裡說話,不熟悉他們的人,都以為他們兩個人是夫妻,看見他們有兩個孩子,都很驚異,忍不住上來打探,他們解釋了好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