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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一條簡訊回復了過來:“沒用,他上周被龍哥的健壯身軀打敗,最近都宅家裡不肯出門。”
稍後,袁媛同學在林瓏的提點下攜伴來到了包間,陪她出現的是繼父家的弟弟,俞晨之,那小子剛考上大學,從他爹那裡獲贈一輛騷包跑車,正好開出來顯擺。
儘管袁媛的親生父母都已經去世,可她跟繼父家關係還不錯,只是為了避嫌才沒跟那父子倆住在一起,但平日裡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對方絕對的招之即來。特別是那個無所事事的弟弟,沒事都喜歡蹭過來湊熱鬧,更別說這會兒是需要他來幫姐姐擋爛桃花了,絕對是當仁不讓啊!
相互介紹了一下之後,林瓏跟袁媛挨在了一起咬耳朵,小軍嫂用著一種討伐的語氣告訴對方,“我老公真是一肚子壞水,他剛才故意從冬瓜頭上‘拈花’洗刷人家的身高,太過分了,歧視人。”
袁媛颳了一下林瓏的臉取笑道:“口是心非!你說這話的時候,別笑眯眯的好不好?究竟是不滿他歧視人還是有點小得意你找了帥氣的高個子男人啊?”
這廂,有著戀姐情結的俞晨之湊到了龍泉跟前,語氣不善的問道:“聽說你朋友也喜歡我姐?”
四平八穩坐著的龍少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面前這穿著破洞T恤、垮襠牛仔褲,一頭酒紅頭髮,還沒完全從少年期跨步到青年階段的時髦小子。暗笑,毛都沒長齊就想盤問我?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他語氣淡淡的反問。
一瞬間,俞晨之竟被那平靜的連不慡、不屑的情緒都沒帶上的眼神給震住了,緩緩咽下一口唾沫之後才佯裝鎮定的說:“我想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有沒有能力給我姐幸福。這很重要。”
“你是站在什麼立場問這個?我有義務回答嗎?”龍少避而不答對方的問題,繼續語氣平靜的提問。
“她是我姐!”剛滿十八歲的純潔孩子果然上當,忘了自己想盤問對方的初衷,反而成了中校大人的審問對象。
“沒血緣的姐。”龍少看著那幾欲炸毛的少年,忍住自己想噴笑的衝動,繼續板著臉裝酷。
“我爸爸是她繼父,”俞晨之被龍泉的回答噎住了,再次舉證反駁,說話的同時又發現對方悠哉坐著都比站著的自己更有氣勢,下意識的就提高了音量,梗著脖子說,“媛姐戶口都還在我家,我爸是戶主!”
可惜,有理不在聲高,龍泉輕輕吐出五個字就又把他壓趴下了:“你不是你爸。”
“你……你……”俞晨之胸口一鼓一鼓的瞪著他,然後,他甚至聽到了龍泉隔壁的兩人在竊笑,在感慨林瓏的這男人說話真酷、真牛。
此時此刻,少年很想掀桌子破口大罵或者直接掄拳頭撲過去,可又怕給姐姐丟人,不能亂來又不想當縮頭烏龜,他只能這麼僵立當場。
“你姐在叫你。”龍泉抬手指了指袁媛,然後埋頭繼續看報紙,就當身邊沒杵著這麼個人。
袁媛確實是正坐著隔壁召喚俞晨之——因為聽到了弟弟在吼戶口什麼的,想喊他過去問問。
晨之同學把那口不順的氣又憋回了自己快氣炸的肚子,面色不善的回到姐姐旁邊坐下,死活不肯交待剛才究竟在和龍泉聊什麼。
林瓏樂呵呵的笑道:“我知道他為什麼不肯說,肯定是被龍泉欺負了。是吧?”
“是啊!他簡直是太過分了,你不知道,他剛才居然……”青澀少年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這也算是在套話吧?這兩夫妻,都一個樣!
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面色鐵青的問道:“林瓏姐,你男人到底做什麼的?還有他朋友,是幹嘛的?”
“他們啊……暫時保密。”林瓏輕輕一笑,繼續調戲小朋友。
大家正聊著,石頭和冬瓜又接了一個同學上來,於是,林瓏大學班上的同學會不怎麼準時的召開了。
按計劃,原定於大家中午12點在有成都飲食文化一條街美譽的“一品天下大街的文杏酒店吃川菜,然後下午去不遠處的茶樓閒聊,晚上去茶樓對面吃鲶魚河鮮火鍋,再然後轉戰同一條街上的KTV,唱累了之後再去隔壁巷子的酒吧。
實際上,到中午十二點零五分飯局主人歸位時,統計後攜伴應到的23人中有7個打電話請假說下午或晚上再來,龍少原以為23減去7等於實到16人,結果冷眼一掃包間,包括他兩口子和袁媛那一對,居然只來了9個,剩下7人都還在路上!
中校同志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老婆會在出發前磨磨蹭蹭的烤蛋糕,臨近十一點了還悠閒自在的喝著牛奶加餐,果真是無組織無紀律的藝術系人,如果在戰時,這群傢伙都該被拖出去軍棍伺候。
十二點半,還有5個沒到,冬瓜開始召喚服務員上菜;十二點四十五,菜品基本上齊了,還有3個沒到,並且電話告知各位別等了動筷子吃吧,他們趕得上就趕來,趕不上這頓午飯就算了,直接茶樓見。
龍少著實無語,此刻他很慶幸“扛餓”也是自己隊上日常訓練中的一個環節,並且覺得要是在戰時,對這群人只罰幾軍棍都太便宜了點。
因為人沒到齊,所以大家吃了一頓異常豐富的午餐,散席轉戰茶樓時,甚至有人撫著肚子打趣道:“我說冬瓜,你該不會是知道很多人都來不了,所以才中午訂個貴點的地方,晚上去吃便宜的吧?”
冬瓜感嘆道:“我差這點錢嗎?是想讓你們這幫懶人在一條街上把吃、聊、玩、喝全轉一輪,這才選了一品天下,不然還可以去吃更貴的。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懶得起床連午飯都省了。”
耳尖的龍少聽到這話更加無語,垂首看看自己老婆,暗暗感慨,原來,她這樣大清早懶得洗臉、懶得換衣服的還算是挺勤勞?至少沒一直躺著等午飯,甚至忽略中午直接等晚飯。
到了茶坊,大家閒聊許久之後,漸漸覺得無聊,一看時間,距離晚飯還挺遙遠,於是,有人提議打麻將或者玩撲克。
冬瓜強烈反對這建議,他大老遠從法國飛回來專門請客吃飯,可不是為了跟石頭等人搓麻將的,玩小圈子那袁媛肯定不會跟他同桌,要玩,就得集體一塊兒玩。
“集體遊戲?難道,丟手絹?”石頭一開口就被其他人集體噴了,笑著讓他:滾回你幼兒園去。
“真心話大冒險,或者玩殺人遊戲嘛——天黑請閉眼,”俞晨之給這幫很久沒過集體生活的大哥大姐提出了參考意見,“真心話會涉及私隱,不好,天黑請閉眼雖然有點過時,但是,十來個人玩著挺合適的。”
冬瓜很想選擇前者,不過,袁媛、林瓏立即攛掇著大家集體否決了他的提議,他們那小圈子都是四個人了,人多力量大唄。
龍泉對林瓏表示他沒玩過,讓介紹規則,聽到這話的冬瓜一臉誇張而驚訝表情,高聲問道:“大哥,你又是從哪個國家回來的?這都沒玩過?”
“第三世界國家。”龍泉板著臉回答,他才從金三角某處回來,不想說謊也不能實話實說,於是就用個第三世界泛指了,可以看作是緬甸、泰國等等也可以是中國,隨便別人怎麼想。同時,他真心覺得冬瓜這人器量太小,真的不適合袁媛。
接下來看,在等著服務員送牌來的空茬,俞晨之為大家介紹了一下規則,其實,沒玩過的也不止龍泉一個,還有很多人印象模糊了,確實需要再梳理一下。
在坐的15個人,選其中1人做法官,法官準備14張撲克牌。其中2張A、2張K,其餘的為普通花牌。大家圍圈而坐自由抽籤,抽到普通牌的為良民,抽到A的為警察,抽到K的為殺手。
大致上就是兩個殺手偷偷殺人,大家依次陳述自己為什麼不是兇手,又為什麼懷疑別的某人是兇手,被懷疑的人要為自己辯解,然後警察要努力找出兇手,並鼓動大家投票“弄死”他。警察全犧牲或者良民死光,這輪遊戲就結束。
聽過介紹之後,龍泉覺得很有意思,這是一個多人參與的較量智力、心理素質、口才、分析判斷能力、以及邏輯推理能力的遊戲。精通刑偵、審俘、偵察等等科目的中校同志表示,無壓力。
第一輪,龍少是個良民,第一次輪到他發言時,都表現得很淡定,談吐自然,於是,警察和殺手都放過了他。第二次發言時,他提出自己懷疑某人是殺手,並且條理清晰的從對方的眼神、姿態、音調、語言的邏輯性等各種方面論證自己的猜測。
於是,這個確實是殺手的女同學,被眾人投票殺掉,龍少則被另一個暫時沒暴露的男殺手斃了,當他在發表臨終遺言時,又指出了這位男同學。因為中校同志太氣定神閒,理由又非常的充分且合理,儘管有些人對他的話將信將疑,可等殺手再次殺人之後,大家也很速度的把殺手二埋了,本輪遊戲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