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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說他跟誰結怨的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齊斐。
想起那天耿笛帶給他的東西,方晚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看來,要想在這個學校明哲保身,只能低調、低調、再低調。
君臨學院,易通部長辦公室。
易清清有節奏的敲著桌面,單手撐著下巴,再次確認的問道:“你確定要這麼做嗎?如果東窗事發,我可不會替你善後哦,你必須獨自承擔這件事情的後果。”
站在辦公桌面前的人思索一陣後,陰著臉說道:“你只要在中間幫我牽線就行了,就算事情敗露,也牽扯不到你頭上。更何況,這是易家欠我的。”
易清清表情嚴肅,與他那張可愛的娃娃臉一點也不符合。
“那好,我提醒你一句,那個叫方晚的孩子你想怎麼玩都行,但是絕不能去招惹白行律。惹上白家,到時候不止是你,連帶我易家也會遭殃。懂嗎?”
“這個我知道。我會有分寸的。”
“知道最好。你先回去吧,注意不要讓人發現我和你有交集。”
那人點點頭,恭敬的彎了下腰,轉身往門口走。
“對了,”易清清皺眉,沉聲說道,“耿家的獨子,你最好提防點。那傢伙不是個簡單角色。”
“我知道了。”
那人走後,易清清敲打著桌面,盯著桌上那份檔案吶吶自語:“自殺呀……真是可憐的孩子……”
第20章 結怨1
“是嗎……有這種傳言啊……”
白行律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悠閒自在的坐在他的豪華單人套房裡。
輕輕呷一口色澤晶瑩的紅葡萄酒,伸舌舔了舔嘴角。
“味道不錯。副會長果然神通廣大啊,連幾乎絕跡的1977年羅曼尼?康帝也能輕易弄到手。還這麼大方的一次性送我這麼多。”白行律挑眉看向占了他小半個房間的葡萄酒箱,“副會長,拜託你動點腦子,把葡萄酒直接送到白家的酒窖去。”
古閬笑彎了萬種風情的桃花眼,湊到白行律身邊,神秘的說道:“我說律,是你傳出去的嗎?那個謠言。”
白行律放下高腳杯,朝古閬勾了勾手指。
古閬湊上耳朵,白行律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精緻的耳廓上。蘇麻瘙癢,讓人禁不住連頭髮絲也蘇軟了。
“不關你事。”
古閬大失所望,誇張的嘁了一聲:“我知道,我們驕傲自大的白大會長才不會做那麼無聊的事情……但是,會傳這種傳言的到底是誰呢?”
白行律回味著口齒間的幽幽果香,純淨而柔和,正像那個總是低著頭說話,聲音軟軟糯糯的小子。
古閬瞄了一眼白行律,後者優雅起身。
“晚上七點整,我要看見方晚的個人檔案擺在我的書桌上。”說罷,開門,乾脆利落的走人。
“哎呀呀,盡知道使喚我,理我一下會死啊!”古閬大叫。
白行律心血來潮,想到易通去逛逛。
逛著逛著,就逛到了方晚所在的班級——管理系a級三班。
白行律撇了下嘴,真搞不懂,那個瘦瘦小小,說話細聲細氣的小子,竟然還敢選讀管理系。他能管理什麼,被管理還差不多。
不自覺又想到,那小子低著頭,從黑亮柔軟的頭髮中,露出小巧紅潤的耳朵尖的樣子。
舔了下嘴角,白行律拿出高級定製的鉑金質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十分鐘下課。
把玩著手機,白行律靠在牆上閉目養神。腦子裡全是方晚纖細的身子躺在他身下,瑟瑟發抖,哭泣著呻吟哀求的樣子。像貓咪一樣的大眼睛裡,盈滿了淚水。瑩白的牙齒緊咬著微微紅腫的嘴唇,給人一種與他長相毫不相符的嫵媚感覺。光是這樣回想,就讓他下腹開始發熱。下課鐘聲敲響,學員們陸陸續續從各間教室走出。三五個一邊低聲交談,一邊往樓梯走去的學員,看見靠牆站著的白行律。
不斷有低呼聲響起,就算不認識白行律這個人,也清楚的看見他左胸上那枚華麗的黑色校徽上,那頂小小的皇冠——君臨學院學生會會長。僅次於白滄部部長的職位,而白滄部部長則是直接任命於院長。
知道他是學生會會長後,也就理所當然的知道了他是白滄部部長的親弟弟,被白家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丟了的寶貝小少爺——白行律。
所有的學員都停止了走動的腳步,圍在白行律周圍五米之外的距離。每個學員臉上都是顯而易見的興奮和崇拜,開玩笑,撇開他是學生會會長不說,單就他是白滄的人也足夠資本讓易通的學員對他趨之若鶩。要知道,白滄的皇子皇孫們可不是輕易能到這種比他們低了不是一兩個等級的地方來的。
有個別膽大的躊躇上前,故作穩妥的向白行律問好:“白、白會長!歡迎到易通來視察!”
白行律連看都沒看那人一眼,冷淡的掃了人群一圈,眼尖的瞥見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奮力的擠開人牆往外走。
“方晚。”
白行律聲音不大,但是在驟然安靜的走廊里,卻顯得相當突兀。
方晚的動作猛地一頓,僵硬的維持往外擠得姿勢。
他發誓,他從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討厭聽見自己的名字!
周圍的人嚯啦一聲讓開,將原本毫不起眼的方晚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數記眼刀向他飛來,將他的衣服割得支離破碎。讓他好似渾身赤裸的站在人群之中。
白行律盯著方晚淡淡說道:“還聚在這幹什麼?妨礙本會長視察工作,可是會被記過的。”
話音剛落,圍觀的學員立馬四散開來。站在人群後面的耿笛淡淡一笑,也安靜的離去。不出一分鐘,圓拱形的走廊就只剩下悠閒靠在牆上的白行律,和依然保持著僵硬姿勢的方晚了。
“愣著幹什麼,還要本會長親自去接你過來嗎?”
方晚僵硬轉身,低著頭慢吞吞的挪到白行律身邊。
“很怕我?”
方晚忙擺擺手,小心翼翼的說道:“沒有沒有!我……我只是很餓,想快點去吃飯……而已……沒別的意思。”
白行律挑眉:“真的是餓了?”
“真、真的!”
看見一直低頭的方晚,白行律皺了皺眉,不滿的說道:“把頭抬起來,看著我說話。”
方晚咬了咬嘴唇,抬起頭面對白行律,眼睛卻死死盯著白行律身後的窗戶。
“聽不懂嗎,我讓你看著我。”白行律沉下聲音。
方晚死死咬著唇,看向那張妖冶到近乎邪佞的臉,那張帶給他痛苦和無助的臉。
白行律摸了摸方晚滑嫩的臉頰,手感真是不錯,連齊斐那瓷娃娃般的皮膚也不及這小子的好。
“我也餓了,陪我去吃飯。”
一路走去,當學員們看見白行律身邊的他時,臉上的表情真可謂是精彩紛呈:有驚訝,有憤怒,有不屑,有鄙夷,有嫉妒,有羨慕……
對於白行律帶著他這樣招搖過市,方晚心裡升起了很強烈的不安。
齊斐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那還不過只是因為那一次他誤闖了鋼琴教室,而破壞了他倆的好事,就讓齊斐對他產生了敵意。現在學院裡越傳越烈的謠言,不知道還會造就多少個“齊斐”。並且他的直覺告訴他,今天過後,他的日子將更加難過。
事實上,這種直覺,在白行律後面的行為當中,很快就應驗了。
第21章 結怨2
白行律沒有帶他到易通的飯堂去,而是直接將他領到了白滄的學生會專用餐廳。
幽雅的裝潢,水晶吊燈泛出剔透的光,珍品油畫掛在素雅的牆壁上。高檔的沉木餐桌上,整齊的擺放著銀質餐具。坐在柔軟的真皮椅子裡,方晚張大嘴,驚訝的打量著這個學生會專用餐廳。
太奢華了,真的是太奢華了……
這哪裡是學院餐廳啊,這分明是接待國家元首的會議室啊……
看見方晚那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白行律低笑兩聲,打了個響指。很快就有穿著制服的侍者,端上冷盤,恭敬的擺在他們面前。
方晚呆呆的盯著眼前盤子裡的一塊淋著醬黑湯汁的東西不明所以,又看了一眼手邊的刀叉,苦惱的皺起了眉毛。
白行律一直在觀察方晚的反應,見方晚皺眉,戲謔的說道:“沒吃過西餐?”
方晚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白行律起身,走到他身後,握住他的手說道:“用右手握住餐刀,然後左手使用餐叉協助固定食物……對,就是這樣。右手食指按在刀背處,指關節稍稍翹起,手肘下沉……這樣就能更加優雅的切割食物。是不是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