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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從來都是言簡意賅的安辰羽會變得這麼羅嗦?

    “千萬別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男人什麼鬼話都說的出,呃,當然得排除我。燕為卿其實是花叢高手,你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他幫誰都會玩,在我們那種圈子裡屬於危險係數最高的禽獸類……”

    “你不也是那個危險係數最高的獸類?”

    “我?呃……我不是,那是造謠!”安辰羽臉不紅氣不喘的狡辯。

    有時候他的確挺無恥的,這在裴然聽起來無疑是一匹狼正恬不知恥的告訴小白兔它其實是素食主義者。

    燕為卿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對於裴然而言真的不重要,燕為卿就是燕為卿,裴然獨一無二的藍顏知己,也許他是另一個女人心中的安辰羽或者方知墨,壞透了,無情又冷酷,可是那只是別人的燕為卿,他對於裴然,從未改變過,春山煙嵐般的俊美外貌下永遠裹著一顆狡黠而又柔和的溫情。

    裴然喜歡他,那份喜歡絕不輸給親情,那份無拘無束也是任何人給不了,她甚至敢擁抱他,或者被擁抱,可惜安辰羽邪惡的打破了她的幻想,“藍顏知己只是女人的幻想,男人的擁抱怎麼可能沒有情慾,做夢去吧!”  

    也許小然可以把那擁抱看成人間最溫暖的港灣,可是燕為卿呢,他可以麼?他真的能夠做到沒有一絲的幻想?不見得,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呢,就算他自始至終是以情以欲為目的,可是都沒有做出傷害她的事,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完美的藍顏知己,連他自己都不否認。

    沒有人是神,俗世男女怎麼可能無情無欲,燕為卿當然也不例外……思維本身就是個天馬行空的東西,“想”並不代表一定會做,裴然相信他就如同相信自己。

    安辰羽沉默的拉著她的手,思忖良久,忽然抬眸道,“嗯……我有件事不該騙你……我坦白。”

    “是關於昨晚夜店的?”

    “原來你早就看出來了,那你為什麼不問我!”

    安辰羽渾身直冒冷汗,裴然這女人太毒了!如果他今天還不說,下面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忽然想到未來的許多個日夜要跟這種女人相處,安辰羽就覺得連出軌的賊心都不敢亂動,最好在發芽之前就刨了,否則保不准哪天就被她一記軟針刺死!  

    “如果你想騙我,我永遠不會問你為什麼。”

    如果有心想騙,再多慧眼也是防不勝防,拆穿一次並不代表可以拆穿一百次,所以問他為什麼撒謊,實在太沒有意義。

    “那我告訴你,你會不會相信我?”他焦灼的望著她。

    裴然沒有說話,眼眸里卻有一種特別柔軟的東西,仿佛帶著一種期待,在傾聽他說下去……

    緣起緣滅應有時 插pter 84精彩大結局(上)

    眼淚是記得,而不哭了是懂得——by《我很好,那麼你呢?》

    ……

    如果讓寒月和冷出那兩隻禽獸看到這一幕,安辰羽鐵定要汗顏的無地自容,早前他還吹過牛對裴然向來說一不二,事實上現在的他正沒出息的朝裴然不停解釋。

    “她抱著我一直哭,我用力推她了,感覺再用力就要掰斷她的手指,你知道的,我不能那樣對女人……”趕緊將裴然摟在懷裡,反正他沒跟文婷發生關係,沒有就是沒有!安辰羽烏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著小然,心裡是著急的,不斷揣測她此刻的表情到底是無所謂還是有所謂,憤怒還是傷心……不管是哪一種都會讓他難受。  

    “……”

    “後來我看實在弄不開就喊冷楚過來幫忙,該死的冷楚喝的分不清東南西北,過來後,沒有幫忙,卻吐了我和文婷一身,我被他噁心的也想吐……文婷才尖叫著跑開。”安辰羽漂亮的五官開始扭曲,作業不堪回首,他寧願自己跳進下水道也不要被人吐一身!

    “然後呢……”差點笑出口,裴然強行忍住,繼續一本正經的望著他,被他摟得緊,只有脖子還可以自由活動。

    “然後我就派人送歡喜的衣服,洗乾淨出來時文婷還沒走,她坐在陽台上吸菸,問我如果她從這上面跳下去,我會不會後悔不要她。我說不後悔,但希望她不要再做女寶貝,如果一個人自甘墮落,就算下場再惹人唏噓也是自找的。”

    也許可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給文婷一筆錢,可安辰羽沒有,除了小然,他不想再對任何女人好,心裡早已沒有多餘的位置,容不下別人,給予感動就是給予希望,只有掐滅那些有可能成為障礙的希望,次啊能快一步俘虜小然。

    那天他跟文婷談了很久,總覺得有點做賊心虛,下意識里不想讓小然知道一點點關於文婷的事,大約心裡有道坎,如果說當初對文婷的那種迷戀是愛,安辰羽也不可否認沒有一絲愛,畢竟是文婷把他從一個男孩變成男人,品嘗禁果的美味。  

    然而在對於小然的那種感情的強烈對比下,所有的迷戀都變成了俗世的塵埃,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就如同最普通最普通的一場戀愛,哭著說分不開,一旦分開其實什麼事都沒有。

    可這些感受不能對小然說,在她心裡自己的形象已經夠惡劣,很害怕被再次誤會余情未了。

    “不用想我都能猜出你有多壞,一定說了絕情的話。”裴然如是說,柔柔的下頜卻輕輕靠上前,落在他的肩上,原來安辰羽的肩依靠起來也很暖,只是她不願意承認。

    既然自己的安辰羽一如既往的溫柔多情,那麼別人的安辰羽好與壞又有什麼關係,小小一個文婷影響不了她分毫。

    “不絕情,就會讓她錯以為有情。”只要小然一個就好。

    “你心裡並不好受……”

    “誰……誰說的,你別冤枉好人!”他順手拿起一個枕頭,輕輕扣在她頭上。

    “我沒冤枉你。”她抿著嘴角,把頭藏在他懷裡,在禁果面前,男人和女人的心態都差不多,可以忘記那些人那些事,但沒人能忘記跨越雷池那瞬間的嘆息!  

    “……你……”安辰羽劍眉一豎,眼看就要原形畢露,裴然一眨不眨望著他,“你還記不記得發過的誓?”

    “什麼誓?”

    “全心全意愛我七十年。”

    他忽然笑了,卻故意不說話,下巴猛的湊上前,一下一下的啄吻著她,追逐她迴避的小嘴,仿佛吻上癮般……

    七十年,很漫長,足夠用一生來詮釋,七十年後或許分道揚鑣走入下個輪迴里,也或許一起變成土壤里的有機物。變成有機物也不錯,那時的他與她在塵埃里合二為一,未嘗不是一種永恆。

    “你幹嘛……”嘴巴被吮的微痛,連喘息都變得急促,安辰羽卻把她摟的更緊,不許她再逃避,“我在吻你,我在吻你。”

    沒啄吻一下,他都要沙啞的告訴她,他在吻她。

    已經分不清臉龐的超市是被他吻的還是淚水浸透的,她只能緊緊的閉上眼,無從選擇的隨波逐流。  

    原來安辰羽的鼻息這麼好聞,有種花糙的味道,輕輕鑽進她急促喘息的鼻腔,裴然渾身輕顫,不能自已的指甲只能深深扣進他後背的皮肉,抓出一道道血痕……

    ……

    這個月安辰羽有多忙裴然全部卡在心裡,幾乎不回家,整天待在辦公室,要麼就是召開高層會議,陸藝的腿已經快跑抽筋了。

    饒是如此,他也會在睡前打電話,詢問傑米如何,通常說了一半就會被隔空的電話打斷,裴然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預感來自安辰羽和方知墨之間急劇惡化的關係,連財經界都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因子,各方評論家依然扯破喉嚨的各抒己見。

    無論誰是最後的贏家,對於裴然而言都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消息。

    不去想,不去問,因為太殘忍,他們一個是這世上最愛她的,一個是她最愛的,是不是每個女人的一生都無法避免這猶如兩生歲月的奇遇?

    最愛你和你最愛的,究竟該何去何從?

    畫展辦的十分順利,已經被藝術雜誌連續刊登,裴然一邊下樓一邊接電話,“賀老師,這邊一忙完,我就過去與您見面,嗯嗯,好的,老師再見!”  

    一輛寶藍色的邁巴赫然橫在她的必經之路,方知墨面無表情的扶著方向盤。

    想說服自己這是一場偶遇,可惜方知墨不會專程開車走進普通的小區與她偶遇。

    “上車。”

    “對不起,我還有工作要忙。”

    深深看了眼長大的少年,腳步已經緩緩的繞開名貴的寶車,有個輕飄飄的聲音似乎隨著那些時光沉沉浮浮:

    最深的愛無法忘記卻可以放棄,放棄的是當初她與他無數次的錯過,以及不夠勇敢的堅持。

    愛情曾經是我們倆的事,對對錯錯釀成今天的結局也是我們倆的責任。

    裴然笑著仰起頭,有艷陽的光輝灑下,微笑,努力的微笑。

    “上車吧,不是我要見你,是文伯。”他的腳步有些急,著急的拉著她手臂,將撥通的手機遞過來。

    有種千年未見,今夕相遇的錯覺,方知墨飛揚的眼尾染上冰霜,小然沒有變或者是自從不再為他心痛後活的更好了,人的心理有時候很賤,比如明明捨不得她受一點點委屈,卻又不願面對她真的再也不為自己而委屈……  

    當文伯說要見小然的時候,方知墨竟鬼使神差的充當了司機的角色,或許連他也沒弄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

    “你們相愛了?”方知墨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為什麼要這麼問,她的臉色不是寫的很清楚!

    “嗯。”她佯裝攏了攏話落的碎發,縮回了被他握住的手。

    “為什麼!裴然,你怎麼能愛他……”他機會是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顫聲道,“你怎麼能愛他?你確定能像愛我一樣的愛他……”

    “嗯。”

    這個“嗯”是不是謊言已經不重要,只是要方知墨明白,她的幸福不一定非要他,別的男人也可以。

    咬著唇輕笑,裴然永遠不會告訴方知墨這世上有個女人心裡埋葬了永遠抹不掉的愛,最深的愛,愛到再也沒有力氣負擔,因為她耗盡了青春,耗盡了心血,再走下去,她會死……

    笑著告訴方知墨,與安辰羽相愛的女人是最幸福的,他具備一個女人所能幻想的所有。成熟邪魅,聰穎神會,世故圓滑,溫柔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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