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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馬賽很漂亮,高鼻樑深眼窩的帥哥很迷人,你以後可以生一堆混血兒的寶寶回來,我做他們的乾媽!”
申璇點頭,“小心肝,我會忘記他的,會忘記他的,對不對?”
“對,你會忘記他,你會忘記G城這個該死的男權城市,你會忘記所有的不愉快,你會很快樂的生活,你可以天天去港口看船,看海鳥,去海灘揀貝殼,你還可以看到那邊比G城更純透的天空。”
申璇還是點頭,“嗯,我會的,會的,小心肝,我一定會的。”
申璇貼著車窗的臉慢慢移開,連連的抽了好幾下鼻子,伸手扯了幾張儀表台上紙巾盒裡的紙,擦著臉上的鼻涕和眼淚,出來的時候,她特意洗了臉,還好洗了臉,否則妝一定會花掉。
辛甜的馬莎拉蒂在機場高速上飛快的疾馳,她們早就算好了時間。
九點半的飛機,從市區到機場這個點從酒店開過去四十五分鐘,算上登機前的時間,卡得很緊。
不然太早離開,被人察覺到申璇不見了,會鬧得雞飛狗跳。
最起碼不能讓裴錦程有雞飛狗跳的準備。
辛甜和申璇都知道,裴錦程不會同意離婚,而申璇無臉起訴。
如果這樣,那麼就讓他抱著和申璇的結婚證,繼續過吧。
“小心肝!我不欠裴家的了,真的。”申璇似乎根本不相信一般,又開始惶惶呢喃。
年的句原此。“阿璇,你不欠了,真的不欠了。”
她今天晚上坐上辛甜的車後,慣有的點頭,“嗯,我雖然傷了裴錦程,破壞了白珊和他的幸福,可如今,他們結婚了,他們在一起了,我退出去了,一切都回到了四年前,對不對?其實相當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對不對?”
辛甜覺得自己要哭了,分分鐘的事,“對的,阿璇,一切都回去了,你別自責,永遠都不要再想這個問題,你很棒,你做了很多事,你已經盡了全力,做了很多事,你照顧裴錦程,從未有過懈怠,你管理他的公司,並未因為他的昏迷而對公司造成損失,反而打開了新產品的局面,讓錦程控股有了新的領域可以發展。”
“阿璇,你用心的對待他,你做得很好,任勞任怨,並未向裴家索取過什麼。”
“可是小心肝,申家礦難,是他出的面,他還退還了申家的婚契。我還欠嗎?”
辛甜捏著方向盤,很緊,她的嘴角開始往下撇,“阿璇,你不欠了,你把整個心都扔在地上任他踩踏了,你已經誰都不欠了,知道嗎?”
申璇鬆了口氣,又開始點頭,“小心肝,我會幸福的,我去了馬賽,我就會幸福的。”
“嗯,你會幸福。”
車子開上機場二樓,申璇看到“國際出發”的字眼,她的心,開始莫名的緊張起來,緊張得再次揪住胸前的安全帶,她看著那個入口,眼淚再次如雨滾下,出來的聲音,已經顫到哽咽混亂,“小心肝,我會找個高鼻樑,深眼窩的法國帥哥,談戀愛,結婚,生一堆混血兒的娃娃,到時候讓你做他們的乾媽……”
辛甜踩下剎車,側過身去,抱住全身顫抖的女人,心疼得紅了眼框,眼淚落下來,“阿璇……”
..第四更,天哪!居然在十二點前出來了!!!親們,晚安。我睡了。
☆、219:再見,那個屬於或從未屬於過我的錦程
離開。
離別。
離殤。
只要有一個離字,這個詞語,無論怎麼組合,都帶著一種或輕或重的愁緒。
申璇朝著辛甜揮手,她終於要擺脫那種桎梏的生活了,可當她看到辛甜身後只是迎來送往的陌生人的時候,失落的情緒漫上心尖。
閉了眼,深呼吸,告訴自己,轉身之後,決不回頭!
飛機還未起飛,遮陽板外的夜空,一點也不純透。
坐在頭等艙的位置上,雙手合十交扣,頂著眉心,明明機艙內溫度適宜,旁人都脫了外套,而她的薄大衣不但穿在身上,還冷得有些發抖,空中小姐甜笑而至,詢問她是否需要毛毯。
抵在眉心的手拿開,擺了擺,“謝謝。”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耳朵里已經聽不見空姐用中英法語如何進行輪翻說明,只能聽見跑道上的輪子如何激動的奔跑,伴隨著機翼的聲音,攪得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聲音。
真好,真好。
耳朵里終於都是嗡嗡聲,剛剛她還聽見白珊說,“謝謝你在過去沒有我的日子那麼盡心盡力的照顧錦程。”
真好,聽不見了。
滑到跑道勁頭,飛機突然像離弦的箭一般,仰起了頭,起落架,慢慢收起……
窗外面,鱗次櫛比的屋樓就在腳下。
深呼吸。
再見了,G城。
再見了,中國。
再見了,熟悉的語言和朋友。
再見了,那個屬於過我或者從未屬於過我的……錦程。
若相忘不能,卻又相守不得,不如把一切都交給……時間。
.........
酒店裡氣氛越來越好起來,很多人似乎並非來參加婚禮,任何一個宴會,它的價值都不會宴會本身。
社交圈子,繁複錯綜,換盞飛觴間,皆是勾心鬥角,利益薰心。
早已過了敬酒環節。
裴錦瑞盼望這場訂婚宴已經很久了,這段時間他一直觀察著申璇的情緒。
申璇的平靜,以及那夫妻二人之間的貌和神離都讓他感覺到了一切都還可以再等待。
申璇的性子,死心是遲早的,他沒什麼等不起。
裴錦程同雲燁和林致遠三人站在一起,小聲的說著什麼,時不時笑一下,復又侃侃而談。
白珊則被白立軍拉著與些世交認識。
雲燁往白立軍的方向看了看,軍人的身板硬朗又健碩,指節曲擋在鼻間,“錦程,你今天可是把白立軍給氣得跳腳了。”17903687
裴錦程摸了摸手臂,“哎,沒辦法,誰叫我喜歡遠哥呢,下一屆……”裴錦程停了一下,“我這是幫理不幫親。”
裴錦程早已不再叫林致遠“林大哥”了,而是跟著雲燁一起喊“遠哥”,這稱呼顯得親近很多,他這樣暗示,林致遠瞟了他一眼,“少往我身上扯,你敢說,你不是想把我拉下水?”
裴錦程笑道,“你不是一直在水裡嗎?”
雲燁拍拍裴錦程的肩,“錦程,把你太太叫來喝杯酒吧,那性子我倒是喜歡,喝起酒來,一點也不含糊,慡氣。”
裴錦程笑了笑,“就你這性格,G城也難有你認為慡氣的女人,你得去北方生活。”
雲燁搖頭,“北方姑娘喝酒是慡氣,吵架也慡氣啊,我喜歡喝酒慡氣的,不喜歡吵架慡氣的。”
林致遠道,“什麼事都有你想得那麼好,人都完美得沒有缺點了。女人家喝酒有什麼好看的?難看死了。”他記得,沈悠然是滴酒不沾的,家教很好。
裴錦程不高興了,這分明是說申璇難看!“女人家喝酒有什麼不好?最討厭有些女人動不動就說,哎呀,不會喝啦,會醉啦,過敏啦。”
雲燁撲哧一笑,點頭,“對啊,會喝酒的女人,有情調。”
林致遠無視二人,“什麼事都講個情調,還怎麼過日子?”
裴錦程嫌棄的看一眼林致遠,“誰說講情調不能過日子?不懂裝懂。”
這就是傳說中的,各人心裡一桿稱,環肥艷瘦,不過是看哪一種是自己的菜而已。
裴錦程不理林致遠這個“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傢伙,拍了拍雲燁,“我去叫阿璇過來,改天我們一起出去喝酒,阿璇酒量還不錯。”
“去吧,去吧。”
......................
裴錦程端著酒杯去找申璇的身影,宴會雖然刻意不弄得熱鬧,但人依舊很多,一直和不同的人打招呼,裴錦程面頰含笑,彬彬有禮,不禁讓人覺得大家族的豪門公子的修養的確跟小豪門不同,不會有輕狂得目中無人的樣子。
G城人對男人娶妾的觀念接受並認同,所以,即便今天是裴錦程娶妾的婚宴,依舊有無數未出嫁的豪門千金對之垂涎。
裴錦程將一杯杯敬過來的酒喝下去,動作也越來越急,總感覺被這些人擋了什麼一樣。
他有些想要撕破臉拒絕那些過來的道喜聲。
當他差不多圍著婚宴宴廳走了一圈,也沒有發現申璇的時候,一杯酒也喝不下去了。
找到還在整理東西的鐘媽,“鍾媽,有沒有看到阿璇?”
“啊?少奶奶啊?”
“嗯。”
“少奶奶說下面不舒服,想上面休息一下。”
“好,我知道了。”裴錦程轉身已經往酒店客房部走去,他真是太粗心了,連自己的太太不舒服都沒有發現,她也不告訴他,不過她向來做什麼事都是不告訴他的。
拿出手機想給她打個電話,數字已經全部顯示,可他又摁了退出鍵。
興許已經睡著了,電話過去,又會吵醒她。
“申璇,我太太,幾零幾?”裴錦程站在服務台,問。
領班自然認識裴錦程,不敢怠慢,“裴先生,您稍等,……裴太太的房間1905。”
“謝謝。”
裴錦程拿了房卡,轉身去了電梯。
電梯的數字一層層變化,裴錦程蹙了眉,她說不舒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個醫生過來?或者會不會是酒喝得有點多?
或者是,因為他的這個婚宴?
會是因為這個婚宴嗎?如果是,為什麼他提出不辦,她卻執意要辦?
哎,她向來都是不在意的。
無論怎麼樣,她的注意力,都不會在他的身上,連不離婚這樣的事,還是用韓啟陽的安全換來的。全G城,他是最可悲的男人吧?
嘴角苦澀一笑。1d7z9。
房卡捏在手心裡,感覺到奇怪的緊張,不禁再次將房卡捏緊了些,他竟莫名其妙的頓了腳步。
1905就在眼前,兩步之遙,他卻站在這裡,有些想轉身。
或許她需要休息,不想人打擾?
睡一覺?
睡醒了,他再來叫她?
放在身側的拳,不知何時已經捏成了拳,大吸一口氣後,他將手中的磁卡,貼上了磁性門鎖。
“滴!”紅燈一閃便是綠燈亮起,裡面的鎖,已經彈開,摁住鎖把,往下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