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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幹什麼?”她的臉一抬,更加嬌紅似火。
閻爵失笑的看著她。“我沒有要幹什麼,只要你乖乖不要再亂動了,如果你再亂動,我就不敢保證了。”
真是,不是喜歡他嗎?這麼容易害羞怎麼行?
聞言,茉兒真的不敢再亂動,乖得像小貓咪一樣。“你究竟有什麼話這麼急著要對我說?”
“我想跟你討論一下我們的成親大典——
茉兒驀地抬起頭來看著他。
閻爵眯起眼。“怎麼這樣看我,難不成你想悔婚?我可是冒死前去參加比武招親的,就算我昏過去了沒法子當場跟你結為連理,是我的錯,但,你是我的了,關於這件事……難不成你想賴?”
她沒回答,反而幽幽地開口,問:“為什麼你要這麼做?誰給你下的毒?為什麼中毒了還要來?來了又為何不說,還要打?”
“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先回答我的一個問題吧,如果我那天沒出現,你要怎麼辦?就算那人是你易容的爹,你名義上還是嫁了人不是嗎?走在路上,大家也要喊你一聲什麼夫人的,一個根本不存在於這世上的人的夫人,你打算一輩子這樣演下去?”
她不語。
他伸手抬起她的小臉。“回答我,茉兒。”
“我不想回答。”她垂下眸。
他凝住眉,探問:“該不會如我所想那樣吧?我不來,你真的打算就這樣獨守空閨一輩子?”
幽幽的眼再次對上他,萬語千言,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是啊,他猜得沒錯,她就是這麼打算的,如果他不來,她就會跟另一個和爹易容成一模一樣的男替身拜堂成親,然後她依然過她一個的日子,只是頂著一個某某某夫人的頭銜。
這樣總比她因為賭這口氣而隨便嫁給一個男人來得好……爹是這樣說的,而她也同意了。
一切,為的就是賭他的真心。
雖然這樣的代價可能是她一輩子的幸福。
“你這個壞丫頭,怎麼可以對自己這麼狠?”這比她嫁給另一個男人還要讓他痛心不已。
他緊緊抱住她,像是處罰似的甚至抱痛了她。
她美麗的眼睛滴下水來,一顆一顆又顆,終是串成一行又一行的淚,放肆的在她臉上奔流。
“我想過了,不是你,我誰都不要,寧可一個孤單到死,想你到死……這樣,你也會懊悔一輩子吧?就算沒法子得到你的愛,但也能讓人錢輩子惦記著我,不管是因為同情還是虧欠其他什麼原因,都會像我念著你那樣,到死前的那一刻也會念著我的名,至少一回,是吧?我是這樣想的。”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丫頭!”
“對啊,我是壞丫頭……壞死了……一個連我都感到討厭到極了的壞丫頭,你幹什麼要冒死來娶呢?”她哭著嗓問。
閻爵聞言,淡淡的扯唇笑了。“如果我早知道最後勝利者是夢叔的話,我會考慮一下要不要去的,就算最後你嫁給一個根本不存在這世上男人,我也來得及把你搶過來當我的閻少夫人。”
閻少夫人……
真好聽又美妙的稱謂啊。
枕在他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茉兒含淚笑了。
“你剛剛問我為什麼中毒了還要冒著生命危險而來?因為,我不要你等不到我而失望悲傷,含淚埋怨的嫁人給別人,就算我快死了也要來,否則你真會以為我的心底沒有你,一輩子傷心了。”
赫蓮茉兒從他的懷中直起身子,感動得眼淚噼哩啪啦掉。
他伸手替她抹去淚,吻她的眼又吻她的鼻。
“你又問我,來了又為什麼不說我中毒了,還要跟對方打是吧?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堂而皇之的娶你,容不得你賴……我已經被你拒婚一次了,那是我胸口永遠的痛……驕傲如我,哪能來個第二回?”
他的柔嗓,是春夜裡最美的聲音,說著最好聽的話,深深的打動她,也打痛她,茉兒緊緊捂住嘴,就怕自己哭得太大聲,把睡夢中的其他人都給擾醒。
“別哭了,傻丫頭。”他把她重新抱回懷裡,這次不是緊緊的抱,而是溫柔的抱。“對不起,我該早點發現自己是愛你的,對不起,我該早點發現,你是真的愛我的。”
她仰起一張淚顏,意外不已的看著他,“你以為我不是真的愛你?”
“對,我以為你只是因為夢叔打小便灌輸你的觀念,所以才立志要嫁給我,我質疑你對我的眷戀與喜歡,其實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仰慕,而不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
真是……太錯愕了。
茉兒愣愣的看著他。“我喜歡你,閻爵,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你了,是因為我先告訴爸爸說我喜歡你,長大要嫁給你,爸爸才說出他的心愿的……”
這回,換閻爵錯愕的看著她。
“……當時爸爸聽了好開心,抱著我飛到屋頂上看星星和月亮,他說,你就像那顆月亮一樣,這世上就只有一顆,而我,要當那最閃亮的星子,才能讓你看見我……小時候傻,不懂得什麼月亮、星星的,只是爸爸喜歡,我也可以成全他的心愿,便也開開心心的了。
後來長大點想,原來你在爸心中的地位比我還崇高几百倍呢,因為,你是月亮,獨一無二的月亮,而我只是你眾星星中的其中一顆,要很努力散發光芒,才可以匹配你……”
“不過我還是愛你啊,因為在我心裡,你也是那顆獨一無二的月亮……我努力再努力,就是為了在你面前閃亮……所以我每回見到你都要燦爛的笑,開心的笑,抱著你笑,就算你板著人,我也無謂……表面上是這樣的……可,心是疼著的,一回又一回,直到你把一個姑娘給帶回來……徹頭徹尾傷了我的心。”
“別說了,茉兒。”閻爵陡地捧起她的臉,親吻上她的唇。
“都是我的錯……我承認我一度以像婉心那樣的姑娘才是我要的,我也承認有時候是故意對婉心好,讓大家對我跟你可能在一起這件事死了心,可是,我並不是因為喜歡她才把她帶回閻家堡的,這一點你務必要明白……事實上,我所中的毒就是她親手下的……”
兩家長輩決定把閻爵和赫連茉兒的婚禮訂在兩個月後,一來可以好好準備,二來在閻爵中毒一事過後,因事跡敗露,東北錢莊的莊大掌柜本欲捲款潛逃,末料閻爵在駐東北錢莊期間已安排的內應守株待兔,在這一天當場人賊俱獲,把莊大掌柜送進官府,連同搜來的名冊帳簿等等,相關人員也一一押進都城受審,東北錢莊因此一案百廢待舉,頭兒又不在又牽連弊案,閻爵只好親自前去東北坐鎮,以安眾心,這樣來回勢必也需要一些時日。
就在閻爵即將出以前夕,赫連茉兒終是忍不住前來閻家堡尋他,開口就是要跟隨他到東北錢莊。雖始作俑者已被送進官府,可莊婉心和她娘卻因沒有確切證據涉案而沒事,她擔心啊,畢竟上次他身上的毒就是那女人下的,也怕這閻爵又跟莊婉心糾纏不清,畢竟他可是輕易放了人家走。
“不行,我是去辦事情——”閻爵想也沒想的便回絕她。
赫連茉兒雙手交叉杵在案前,美麗的眸子睨著他,。“為何你可以帶婉心去北方錢莊,就不能帶我去東北錢莊?”
現在她是在跟他翻舊帳嗎?
閻爵無奈的看著她,藉故道:“那裡現在情況很亂,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我不能讓你跟我一起冒險。”
“就是因為可能有危險,我才要跟你一起去,如果你有什麼閃失,我才可以在第一時間……”救你!
“怎樣?”他迎視著她,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她卻頓住了,然後衝著他一笑,“照顧你啊。”
“如果我有何閃失,第一時間需要的是神醫,不是嗎?”閻爵若有所指的朝她笑笑,“照你的說法,我應該帶夢叔去。”
“不行!那個……我爸要跟我媽咪在一起享福,怎麼可以跟你舟車勞頓去東北,而且我媽咪會想他,所以不行!”赫連茉兒說完,眼珠子一轉,便道:“你不讓我跟可以,可是,你要帶上龍婆婆,龍婆婆你知道吧?前些日子她救了一整村的人,和神醫沒兩樣,你帶她一起走我才放心,不然我說什麼也要跟著你去,誰也阻止不了我。”
閻爵失笑。
帶著龍婆婆一起去?哈,虧她想得出來。
“那個什麼龍婆婆的,你認識嗎?我聽說她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根本沒人知道她住哪兒,你怎麼找得到她?她又為何會跟我去?何況,她應該很老了吧,這樣舟車勞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