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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寄賢重新坐下,“衣服褪了吧。”
陸由順從地褪下褲子,可到底也是十幾歲的人了,究竟覺得難為情。南寄賢等他將家居褲褪到腳踝才道,“衣服也捲起來,手背在後面提著。”
“是。”陸由答應了按他說的弄好,可是卻終究不敢趴在他腿上。他意識中能伏在別人腿上挨打那是很親密也很優待的了,自己和大師兄,他總覺得應該是撐在桌子上或者別的什麼。
南寄賢扶了他一把,順勢按下他身子,陸由順著他力道在他腿上伏了,南寄賢手指滑過他背脊,力道不輕不重,南寄賢道,“試著調整你的呼吸,我希望這是一個比較能夠讓你們放鬆的姿勢。”
陸由印象里的南寄賢一直威嚴的很,心想著他要罰了還不定要怎麼嚴肅沉重呢,沒想到卻是這麼輕言軟語的和他說話。南寄賢倒是習慣了私自教訓師弟的時候都放下架子,這些孩子已經知錯了才趴在你腿上認罰,這麼親密的姿勢,肯定是和很親近的人,又何必還要不依不饒的嚇他們呢。更何況他出手重,本來這些孩子就已經很怕他了。
南寄賢橫手從桌上拿過板子,陸由感覺到整個身子上面嗡嗡的聲音,有的人天生的氣勢,即使溫和些卻依然讓人畏懼。
南寄賢右手按住陸由背在身後的手,將他壓在自己腿上死死的。陸由起初不明白,可第一板子下去,他就明白了。
板子的聲音是什麼樣的他記不清了,只記得打下去那一下的時候,他疼得一聲叫喊就要掙扎著跳起來,兩條腿拼命亂蹬,若不是南寄賢按住他他肯定要受傷了。等他平過氣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眼淚冷汗鋪了滿臉,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原來已經疼得流淚了。
只一下板子,陸由的兩條腿就拼命抖著,只覺得屁股上拿到板子印肯定腫起來了,整個屁股上都像是長了一根鞭子進去,不是那種以為要流血了的銳利的疼痛,而是很實在的那種,你感覺得到不會傷到骨頭,但是就在肉里硬硬的疼。
南寄賢等了好一會,他在教訓師弟的當中不太愛說話,只是仔細留心他們的舉動,等了一陣覺得陸由好些了,就又揚起了戒尺。
只可惜這一次陸由太不爭氣,板子剛抬起來就嚇得叫出來,南寄賢沒姑息,同樣力道的第二下擊下去,陸由的眼淚更多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當初父親拿著火鹼子打自己都沒哭,為什麼現在竟疼得這麼厲害。他心裡覺得丟人,可是有時候眼淚並不是你能控制的,疼到這種程度,就只有疼,無所謂什麼忍不忍了。
南寄賢由他又休息了一會,戒尺第三次揚起來,陸由求了,“大師兄,小由知錯了,能不打了嗎?”
南寄賢倒是沒想到陸由會說這一句話,哪怕他一直寵溺的趙濮陽,實在疼得厲害也只敢輕輕拉他的衣角,不敢和他說能不打了嗎?南寄賢倒是並不覺得這是多大的冒犯,除了對徒千墨和維護家法尊嚴,他自己訓師弟便類似於父輩教訓孩子,也不會太多規矩,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不能。你犯了挨三下的錯,三下就必然要打完了的。受著吧。”
陸由不敢說話了。
這第三下依然那麼疼,陸由只覺得自己明天恐怕都不能好好拍戲了。他想用手背擦汗抹眼淚,畢竟這麼趴著也難受,南寄賢就抽了一張紙送到他手裡。陸由自己擦好了,南寄賢便又接了他手中的紙,等覺得陸由休息的差不多了,就扶他起來。陸由提上褲子,只覺得整個屁股上就是一片火。
南寄賢對陸由道,“回去自己上藥,這次的傷,三天後就不會太疼了。”
陸由腿一軟,居然要疼三天。
南寄賢看了兩個小孩一眼,“濮陽,扶小由回去休息吧。你的傷不礙事,不用上藥了。”
趙濮陽扁著嘴答應了,大師兄又不給自己擦藥了。
趙濮陽扶著陸由回去休息,陸由連忙推拒,“小師兄不用扶我了,你也疼得厲害,快點回去吧。”
趙濮陽笑笑,“沒關係,你記得一定要上藥。大師兄的傷藥很好的。”
陸由有點尷尬,卻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如果不上藥的話,還要被罰嗎?”
趙濮陽道,“那倒不會,但是大師兄說了,這傷上藥了要三天好,不上藥的話,你可能要疼一個星期了。”
陸由嚇壞了,拼命告訴自己一定要上藥。趙濮陽扶著床幫他把乳液從柜子里拿出來放在床頭,又替他倒了一杯水,“那我出去了,你先休息吧。”
陸由想送趙濮陽,被他按下了。趙濮陽一瘸一拐地出門,大師兄的巴掌還是這麼厲害,三下就走不動路了,若是老師,用手的話三十下都不忍心把自己打成這樣。扶著牆回自己房間,趙濮陽看到南寄賢已經在那等他了,“大師兄。”趙濮陽乖乖打招呼。
南寄賢看了看他臉,小傢伙屁股上的傷雖然也重,可他更心疼的是臉上這巴掌。小濮陽愛接個嘴求個情什麼的,就算說錯話,徒千墨也是整別的罰,有時候叫他叼個蘋果,有時候罰他含個杏核,趙濮陽入門就招人疼,真是很少很少讓他自己掌嘴呢。
趙濮陽如今屁股疼得要死,可師兄還在這又不能一下爬到床上去,可實在是難捱的。南寄賢當然也想到了,便也開恩要他趴下。趙濮陽想著師兄肯定會看看自己傷的,至少也要用手摸摸是不是腫起來了,雖然每次大師兄要看要上藥他都害羞,但是今天不看了他還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