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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打算繼續跟沈的耗下去,打了他一頓,氣消得差不多了,準備離開。眼睛不自然地瞥到後車座上躺著的人。
除了臉以外,露在外面的肌膚全是青紫色的鞭痕,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跟個死人沒區別了。
我本該走的,可身體不受控制,去把她抱了出來。
她呼吸都很微弱,臉色蒼白,渾身滾燙,很明顯是又在發高燒了。
我腦子像被劈成了兩半,一半堅持把她帶走,另一半堅決不同意。我想把她丟開不管。這女人耍我不止一次兩次了,今晚又鬧了那麼大的動靜。
正當我還想沒好怎麼辦,懷裡身體溫度滾燙的跟座小火爐似的人先動了,動靜很小地往我懷裡鑽,似乎很不舒服,如同雛鳥般手指緊緊地抓住我的一片衣角,眉頭擰得很緊,但人未醒。
我忘記了這人未清醒的事實,只是感覺她在需要我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把人抱走了。甚至都沒用大腦思考過,也許換了個人換她,她依舊會露出依賴的一面。
“厲莫臣!不許碰她!她是我的!你把她還給我!”
“放屁!滾——”
我沖沈的吼了一聲,抱著丁曦微進入自己的車。姓沈的暫時不能動,這是在國內,我回國的唯一目的就是跟斬斷過去的黑暗,重新過上正常的生活。沒必要為了這麼一個人,讓自己的計劃付之東流。
車快開的時候,丁曦微醒過來了,聲音嘶啞的低喃:“厲莫臣……怎麼會是你?”
她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最後幾個字都啞得沒聲音了,快說完,人又閉上眼睛了,怎麼喊不醒。
我把她帶到老田的醫院,老田以前是我和老頭子的主治醫生,他救過我的命,也不是老頭子的心腹,我一直都很放心他。
凌晨打電話把老田從外地叫回來,只因為丁曦微情況很不好,高燒不退。即便我把老田叫回來了,她的情況都沒有好轉。
她的命看起來實在太脆了,我真怕她一不小心直接咽氣了,那我可就說不清楚了。
幸好她命不該絕,三天後才幽幽轉醒。
醒過來狀態很好,只是醒的時間不對,老田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念念叨叨個沒完,話全讓她給聽進來了。
我沒好氣瞪她兩眼,老田個死腦筋,都跟他說幾遍了,她不是我打傷的,他個老頑固就是不信,非得認為我跟她是那種關係。
我都跟他承認了,救丁曦微是因為沒玩夠,他瞪鼻子上臉,就知道瞎折騰。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萬一丁曦微當真了怎麼辦?
我他媽的可不是因為那啥才救她!分明是她自己黏上來的。
把老田趕走後,丁曦微這個沒有良心,開口沒有感謝,先問我,她為什麼在這裡,順帶還提了我,為什麼也會在。
看她這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在想姓沈的。我故意添油加醋說起從姓沈的怎麼把她搶過。她表情淡淡,沒有絲毫傷心失落,就像與她沒有關係似的,完全不在意。
上次在電話里各種維護姓沈的,現在完全不在意。要麼就是裝的,要麼就是她故意為之想要討好我……
三言兩語,我跟她就吵了起來。剛巧葉清荷和靳夜也過來了,葉清荷要跟秦向陽斷了,她搬到我公寓對面,聽到丁曦微住院後,每天都要來看一眼。
我和葉清荷吵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沒出國之前,在海市上過幼兒園,那時候跟葉清荷、靳夜他們認識的,葉清荷就是個假小子,我和她八字不和,吵架是常有的事,一直延續到現在。
葉清荷和靳夜都注意到我的不正常,我對丁曦微這女的過於‘關注’了。只能拿她是替身來堵住他們的嘴,我有點怕被當場揭穿,直接摔門走了。
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會那麼喜歡逗丁曦微玩,也不明白為什麼要費心費力照顧她。
也許是單身二十幾年,身體憋壞了,一朝得到釋放,也就忘不了。再怎麼說,丁曦微也是我第一個女人,我對她特殊點也很正常。
在醫院裡守了她三天,她醒過來連句感謝都不說……越想越氣,乾脆懶得理,回公寓蒙頭睡覺。
睡醒了起來,想到她孤零零一個人在醫院。腦海里莫名浮現自己孤身在國外的情景,然後起床又做了飯,給她送去。
我可能是缺女人了。
把她當寵物養養也不錯。
她果然一個人在醫院,躺在病床上睡著了,情況不太對勁,像是夢靨了,滿頭大汗,臉色慘白。
我犯了一個錯誤,想把她搖醒。她醒一過來,狠咬了我一口。咬得賊用力,該不會是做夢啃骨頭吧?
我氣得抓她頭髮,強逼她清醒過來。就這麼幾分鐘,我手腕就被她一口咬出血了,下嘴可真狠。
她醒來一臉震驚,怯生生地看著我,身體打了一個寒顫,模樣看起來委屈極了。
明明是我被咬傷手腕了,她還委屈了?!
她讓我嚇住了,聲音又細又弱,都不敢直視我。
我作弄她的心又起來了,乾脆逗她。她真傻,一逗還認真了,想讓我咬回去。我看她及膽怯恐懼的模樣,不咬回來,難泄我這一腔火氣。
而且她現在也太好欺負了,我咬用力了,她疼得話語裡都著顫巍巍的哭音。她根本不知道,她這樣嬌軟哭泣的聲音,特能勾人,我直接聽石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