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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就碎了,誰讓你洗不乾淨!”
“打破一隻杯子罰款100塊,你賠啊?”
厲莫臣把我的話當成笑話聽,眼神里滿滿的嫌棄,“想賴老子身上?你不該姓丁,你該姓周,周扒皮!”
“那你也不該姓厲,你該姓鐵,鐵公雞!”我氣得以牙還牙,把憋在心底很久的話一股腦的說出來了,“還不是雕像,是頭會行走的鐵公雞!”
“你才是雞!”厲莫臣罵道。
聞言,我立刻就沉默了,心臟像是刺進了一根尖銳的針,很疼,能夠在忍受範圍。
我在心底涼涼地想,不愧是毒舌,一句話就能把我噎得死死的。
厲莫臣臉色也不好看,眼睛四處亂瞟,“我可沒說錯,是你自己先罵的。”他抬手,又拿起一隻杯子。
“不要碰,你放下!”
我也不顧得其它,每隻杯子都是錢,他沒事,我有事。
“你算哪根蔥,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厲莫臣翻過杯口中給我看,“你瞧見沒,這裡都還有水痕。韓揚瞎眼聘用了你,如果換作是我,我立刻就炒你魷魚。
我冷笑說:“不勞你炒魷魚,你放心,如果你是老闆,我自己捲鋪蓋走人。”
“挺硬氣的嘛。”厲莫臣陰陽怪氣的諷刺我,“服務員,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敢跟VIP客人叫板?!”
“我只知道坐在店裡的是客人,到於你這種就差沒往臉上寫著‘找茬’的兩個字。”
“我找茬?”厲莫臣矢口否認,他說得這句話很沒有底氣,神情不自然,“找你一個冒牌貨的茬,我腦子又不是進水了。”
“精神病院會無條件接收腦積水患者。”
“你才腦積水!”厲莫臣像是炸毛的貓科動物,呲牙咧嘴地反駁,“洗你的杯子吧,連杯子都洗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說完,他當著我的面,囂張地把杯子丟下來。
我氣得不經大腦思考,指著水槽里堆滿的杯子,脫口就說:“你不是嫌我洗不乾淨嗎?那你洗給我看啊!”
誰知厲莫臣也跟撞邪了一樣,他手放在我的腰上,我身休一僵,條件反射地往後躲。眼睛看到他手裡從我腰上取下的圍裙,微微怔住。
“哼。”厲莫臣嫌惡道,“瘦得像根竹杆,鬼才有心思上你。就你這樣,我自己擼一發都比上你爽,走開點!別礙手礙腳!”
他跟我開起了黃腔,我也不是正兒八經的黃花大閨女,為什麼聽到他說的話居然會面紅耳赤?
我胸口裡的心臟跳動的頻率加快,羞恥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厲莫臣麻利地系上圍裙,撈出一隻杯子,就用軟布慢慢地擦洗。大約用了十幾秒,他就把軟布一丟,看了一眼水槽旁邊放著干毛巾,抽過來胡亂地擦了兩下,洋洋得意地拿給過看。
“這才是洗咖啡杯的正確步驟!”他頓了頓,嘴角勾著充滿惡意的嘲諷,“至於你剛才,純粹是敷衍了事,難怪要被炒魷魚。”
“……”鐵公雞,真不勞你多事了。
厲莫臣話風突然一轉,揚起下巴,高高在上的說:“不過,你求求我,我倒是可以好心幫你說說情,讓你繼續留下來。”
門口傳來一道冷冷地聲音,“二哈,你真是深藏不露。認識你那麼多年,沒想到你挺熱心腸的,親自動手教我的員工洗杯子。”
我吃驚的睜大眼睛,文藝老闆平時說話都是言簡意賅,惜字如金。今天突然一開口說了這長的句子,我有點不適應。
厲莫臣囂張跋扈,想都沒想,就把手裡的杯子丟了過去。
我恰好站在旁邊,看見丟出去的杯子,條件反射地撲了過去,雙手用力地抓住杯子。成功挽救了杯子的命運,我自己就慘了。
地上本來就濺了水,有點滑,我這一撲,“啪”的一聲摔得奇慘無比,四肢百骸疼得要命。
“媽的,蠢貨你獻什麼殷勤!”厲莫臣兇惡的罵道,“你什麼臭毛病,看見男人就想撩!連韓揚這頭豺狼你都不放過!”
我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根本沒心思聽他罵罵咧咧。虧大發了,疼死我了,又痛又麻,像是千萬隻螞蟻活躍在身體裡面。
韓揚嘴角扯動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警告:“工作地方,禁止談情說愛。”
我:“……”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到這個境界,我也是服氣。我跟厲莫臣談的哪門子情,說哪門子戀?
“你亂七八糟說些什麼?!”厲莫臣劍拔弩張的衝過去,面面相覷,韓揚截斷他的話,喊了一聲“二哈”。
“韓揚,你是不是找死!你才是狗,全家都是狗!所以蘇年華才會跟人跑了!”
我自認為厲莫臣這句話說得沒水平,可就是這麼一句話,讓文藝老闆冰山般的臉出現了裂縫。
依照偶像劇里狗血的套路,文藝老闆應該是勃然大怒,把厲莫臣揍趴下,打到他順氣為止。
現實截然相反,文藝老闆說:“丁曦微,這二哈冒似喜歡你了,昨晚半夜打電話問我,把人強吻了代表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