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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個屁!”夏大佬一拍老闆椅!
“好好好,不是約會是兄弟聚會,”崔東東說,“你掩飾個屁。”
“……”夏大佬綠著臉摳著座椅扶手,認真地思索要不要換個副堂主。
“所以你到底什麼意思?”崔東東說。
“我對他沒意思!沒‘那種’意思!”夏六一說,“他就是我收的馬仔!”
崔東東一挑眉,點頭嘆道,“你真殘忍!”
夏六一不理她的挑釁,煩躁道,“他那是讀書讀太多,腦子有問題,給他開個葷就行了!”
崔東東又一聲長嘆,“夏大佬,如果開葷有效,這世上還哪兒來那麼多痴男怨女。你當年沒開過?有效嗎?”
夏六一臉色陡然陰沉下來,“夠了。”
崔東東聳了聳肩,十分識趣地換了話題,“你手怎麼了?”
“有人在驍騎堂的地盤冒充小馬的人搶劫鬧事。”
“肥七?”
“不像。這人想把事情鬧大,讓差佬來找我麻煩。以肥七的智商,想不出這茬。”
“也可能是沙家駿給他出的主意。”
夏六一搖頭,“道上事道上解決,從來都不讓差佬插手。沙家駿雖然不是什麼好貨,但為人還算坦蕩,應該懂得守這個規矩。況且一旦差佬注意到我們,難免就要注意到和肥七和沙家駿,他們倆不會這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個人處心積慮,繞了這麼大的彎子,目的不像是爭地盤。”
崔東東沉吟一陣,“我找人去查查。”
“還有,草鞋那邊不能老是元叔的人,你留心插幾個自己人。”
“OK,”崔東東道,活動了活動肩背,起身道,“沒別的事我走了,春宵一夜值千金!”
“滾吧。”夏六一說。
崔東東體態輕盈地轉了個圈,面向門口,大步而出,“對了,小荷被你送人了,其他的你又看不上。我勸你還是一個人睡沙發吧,春宵一夜純自摸!”
夏六一揚起菸頭砸向她背影,被她關門擋了。
殺氣值爆棚的夏大佬,因為年終各項事務,忙得是昏天黑地,煩不甚煩。原本準備今天放鬆一把,找撲街仔痛痛快快打個球吃頓飯看場電影——他不得不承認,跟這小子在一起的大多數時候都是輕鬆而愉悅的——誰知道臨到晚上還鬧了這麼一茬,一整天難得的好心情都被鬧沒了!
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十分煩躁地仰靠回座椅,生了好一會兒悶氣,然後看向傷口滲血的左手。
“操!”他朝著那塊被精心包裹的紗布罵了一聲。
狗/日的何阿三!老子都要累死了,還他媽添亂!老老實實給老子磕頭拜堂,規規矩矩當個小弟不就完了?!他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想當大嫂?!老子是你追得起的?!
夏六一滿腹怨念,再想到何初三現在正在小荷床上翻雲覆雨、初赴巫山,就更加一肚子火氣——他年紀輕輕二十幾歲,就要辛苦管教這麼大一隻小狗仔,要對其進行正確的性教育不說,連上床都要逼著他上!
個中辛酸,簡直是不堪回想!
他狠狠踹了辦公桌一腳!煩躁地用傷手擋住額頭,發了良久的呆,然後伸手摸入褲兜,將那個黑皮的舊錢包摸了出來。
將面上那張他與小滿的合照抽出來放在桌上,他舉高錢包,透過有些髒污的塑膠皮看著裡面那張單人照。
那個男人在淡寥煙氣中沉默不語的側影,仍然深深而痛楚地刻在他的心裡,刻在每一個令他在森冷夜晚驀然驚醒的夢裡。他不懂怎麼忘記,也不懂怎麼重新開始。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所以索性丟開懶得去想。
但是這個膽大包天的混小子,卻偏要逼他。
不能承力的右手,舉了不一會兒就開始微微酸痛。他低低地嘆出一口氣,閉了眼,手一松,敞開的錢包掉落下來,啪地砸在他臉上。
……
為情所困的夏大佬,在大沙發上翻來覆去抽了一整夜煙。第二天早上起來,滿襯衫都是煙洞。
他下樓沖了個澡,又讓員工出門給他買了套新衣服換上。強打起精神,作出一副容光煥發、耀武揚威的樣子,走進小荷房間去視察。
小荷穿戴整潔,安靜地坐在床邊整理唱片,瞧著是起床很久了。
“人呢?”夏六一四下一打量,皺眉道。
“走了,他說他趕要回家寫論文。”小荷說。
夏六一“嘖!”了一聲,“昨晚他表現怎樣?”
小荷說,“他也喜歡聽奧黛麗赫本的歌。”
夏六一臉色一僵,“不是讓你陪他上床嗎?”
小荷搖搖頭,“他聽了一小時歌,睡著了。”
夏六一面色由僵轉寒,低聲冷道,“他知道了?”——關於他跟小荷的事。
小荷急忙搖頭,“沒有!我沒告訴任何人!是他,呃,他,他說……”
“他什麼?!”
“他說婚前性行為是不對的……”
“性他老母!”夏六一猛地一聲咆哮差點吼破了嗓!“裝什麼貞操男!你沒有強了他?!”
小荷挺委屈,“他個子又高,力氣又大,我掙不過他。我在他面前脫/光了,他瞧都不瞧我一眼,還說‘戀愛應該從約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