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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寓所處位置較高,而且角度不錯,站在觀景台可以看到遙遠的燈光,夜色下都市脈絡四通八達,華光灼灼欲迷人眼。燕裘環手抱胸,俯視繁華夜景的他始終一言不發,也似乎完全不準備為好幾次欲言又止的宋景桓解圍。

    宋十一少這輩子就算是在燕裘手上吃盡了苦頭,他心焦難耐卻又知道小表弟聰明得緊,自然不敢隨便忽悠,可是要他低頭認載又有損尊嚴,他也拉不下這臉。

    僵持了十來分鐘,燕裘耐心告罄,淡漠地宣告:“你已經失去了自首的機會,那麼,回答我,你是不是派人監視祁允然?”

    “呃。”宋景桓苦笑:“球球,你這是什麼話呢?凡事得講證據。”

    “是不是。”燕裘神情嚴肅地重複。

    宋景桓猛地一噎,目光四處游移,就是不敢與燕裘目光對上。

    如果是平時,燕裘倒可能會放宋景桓一馬,但是今天這個人未經許可闖入他的家,入侵他的私人領域,這是不可饒恕的,與他相交數年的宋景桓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

    “所以,你要我親自去查出證據,然後控告你非法入侵和侵害他人人身權,申請距離限制令,要你永遠都接近不了我和然?”  

    “你不能這麼做!”宋景桓大驚失色。

    燕裘卻絲豪不退步,冷哼:“不能?你有宋家,我也有燕家,還有充足證據,你認為我能是不能?”

    “你就這麼絕情?只為了祁允然?!”

    “你知道不只因為他。”燕裘眉頭緊皺,對宋景桓話中‘感情用事’的指控有所不滿。

    面對一室寂寞,宋景桓突然慘笑,他不太自然地拔了拔髮絲,忿然回道:“是!我是跟蹤了他,我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從前你就沒有計較過,現在你犯得著跟我翻臉嗎?我就這麼不值錢?為一個祁允然,我們幾年的感情,我的功勞就全部抹殺了嗎?”

    這樣的指責讓燕裘吊高了眉毛,他注視著宋景桓,直把人盯得心裡發慌,才說:“感情和功勞不能抵消你非法入侵民宅的罪,房子是我的,就是宋十一少也不能自出自入。”

    “祁允然就行?!”

    “別咬住祁允然不放,他是我邀請的,自然不同。”燕裘氣急,語氣越發森冷。  

    “行呀,見色忘友了。”宋景桓憤怒地踢翻一側的茶几,碰的一聲,玻璃碎了一地:“不過是一個屁|股,給我十分鐘就能找出幾十個比他更優的貨色,你犯得著為了個次貨跟我撕破臉皮嗎?”

    燕裘的目光只在一地狼藉中停留幾秒,便又拉回男人憤怒的臉上,然而他的怒意不比誰弱,畢竟珍視的人受了侮辱,誰能容忍?要是換做別人,他早動手狠揍一頓,再報警加上訴,非往死里打擊不可。但這是宋景桓,或許宋景桓的言論過分偏激,可的確不能抹殺從前種種功勞,宋景桓不只是宋景桓,還是表哥,是留學期間特別照顧他的學長,他始終不能狠下心。

    “沒有下一次,再敢侮辱他,我就給你一個看牙醫的機會。”

    “你!”宋景桓怒極,他再也不能考慮到更多,雙手緊緊握住燕裘的肩膀,狼狽地告白:“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很早以前就……你就這麼對待我?找別人談戀愛,裝做看不見我的付出?燕裘,我從來都知道你適合當律師,因為你夠冷酷,總能殘忍地‘斬殺’對手,即使對象是我……操!燕裘,你要我怎麼做才行?你要怎麼樣才能屬於我?!”  

    “宋景桓,你瘋夠了沒有?!”燕裘輕輕錯身卸開桎梏,後退一步保持了安全距離,面對宋景桓的瘋狂,他卻依然冷靜:“你的付出我半毛錢都沒有看漏,你是要跟我算帳?那不錯,你讓會計列出明細,擬定責務償還方案,我們來把債務清零吧。該還你的,我半分也不會少給。”

    不想燕裘竟然提出這種要求,宋景桓直覺‘債務’清零連帶感情也完蛋,當下氣急敗壞:“燕裘!你就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威逼我妥協嗎?!”

    “你會妥協嗎?”燕裘波瀾不興。

    “我不會!”

    “既然如此,你還操心什麼?放心,我不會賠不起,金額再大,我把房子和車子賣掉,找燕家低頭借錢,也不會拖欠你的。”

    “你分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要你還,我不缺錢!你要,我可以給你更多,但你不要!你究竟要我怎麼樣?!”

    宋景桓氣不打一處出,觸手可及的東西都給踢翻打翻,燕裘也沒有制止他,由得他打砸罵,直至體力消耗得差不多,宋景桓終於消停,氣喘吁吁垮著肩,神情沮喪。  

    “球球……你就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軟化的態度也讓燕裘不再尖銳,他看著宋景桓,仿佛看見了當年的自己,但這不止沒有喚起他的同情,反而更加了解爸爸當年的心情。的確,面對不可能回應的感情,除了徹底拒絕,他還能做什麼?

    “宋景桓,我知道被拒絕的痛苦,但是你始終要面對現實,我們不可能。”

    “為什麼!”

    “因為我不會愛上你,除了表哥、學長、朋友,你不會是別的。”話以至此,燕裘留給宋景桓空間,他轉身走向寢室,擰動鎖把之前,他說:“今天你就待個夠,明天我會把鎖全部換掉,不管你用哪一種方法進來,不准再有下一次。”

    話落,再不給宋景桓掙扎的機會,燕裘迅速換上衣服,帶同祁允然一起離開。

    祁允然看見這情況,不敢吭聲,乖乖跟著燕裘出門。

    宋景桓一動不動,仿佛變成了一尊石象,直至門完全合上,他猶如驚醒的猛獸,致力毀壞這牢籠的一切,雅致的殿堂瞬間變成廢墟。  

    “你……還好?”祁允然亦步亦趨地跟著燕裘,眼見那陰霾臉色似乎醞釀著風暴,不禁關心地詢問。

    聽出祁允然語中的擔憂,燕裘抹一把臉,表情稍微緩和:“沒事,我先送你回家。”

    “你和宋先生……”

    “嗯,談不攏。”

    “他好像很生氣,雖然我是外人,不好插嘴,但……兄弟還是不要鬧得太僵。”

    “我明白。”想到宋景桓,燕裘輕嘆:“但有些事是不能退讓的,然,你該了解。”

    “嗯,我了。”祁允然沒再插話,也插不上話,因為他更害怕燕裘會讓步。

    一路上沉默,很快就抵達祁允然住的舊城區,燕裘在老地方靠邊停車,他因為宋景桓的事而煩心,沒有注意到祁允然的手指一路絞扭著,這時候連解開安全帶都顯得不靈活。燕裘見狀,失笑搖頭,邊為他解開扣子,邊交代:“明天我家裡可能不方便做飯,改到你家裡,可以嗎?”  

    祁允然抓了抓頭髮,神情緊張:“那……得把調料也買好……我家裡的,大概過期了。”

    “你沒有把自己照顧好。”燕裘略帶責備地念了一句,也沒有太為難他:“好了,回去休息吧。”但祁允然卻沒有立即離開,

    燕裘不禁挑眉注視他:“怎麼?”

    “你……要不要上我家裡喝一杯……茶?”

    “!”血液瘋狂飆涌,燕裘感受幾乎撐破胸膛的興奮感,清了清喉嚨,儘量維持冷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不只會是一杯茶。”

    祁允然聽到這帶著暗示性的話語,臉上赧紅,咬緊下唇豁出去似地點頭。

    面對小倉鼠 ‘引狼入室’的行為,燕裘扶額失笑。

    這可急死了祁允然,焦急地問:“這是要不要?”  

    燕裘淡笑,一派從容:“樂意至致。”

    當下祁允然又安心又鬱悶,總覺得燕裘沒有想像中的熱情,走在前面領路的他不知道後頭的男人已經從容優雅地……磨利刀叉。

    作者有話要說:嗯,這次要安排誰來打斷呢?飄呀飄……

    修……………………乃們,恐嚇人家的乃們太可惡了,嗚嗚……………………

    31

    第三十章 ...

    舊城區一幢老舊的出租公寓,陡峭階梯向上,昏黃燈光映亮白牆上縱橫交錯的痕跡,塗鴉、不明污跡、塵埃,薄薄牆壁後傳來人聲,老房子極具人情味,處處透出濃郁的生活氣息,不輕易讓人聯想到‘荒廢’一詞……雖然房子真的很老。

    燕裘和祁允然一前一後拾階而上,腳步聲在狹窄走道中迴蕩。  

    每踏出一步,祁允然就感覺內心的忐忑感更沉重一分,因為他主動邀請了燕裘,就發生在接吻和泡浴以後過去一個小時的現在,他不禁思忖著這是不是太急進了呢?而且燕裘的沉默令他十分在意,於是腦海中不斷浮現各種臆測,不知不覺間已經到達目的地。

    目光停駐在鏽跡班駁的門牌上片刻,祁允然慌忙掏出鑰匙開門,但他的雙手不住顫抖,不斷錯過時機,越慌張動作就越發的生硬,鐵閘門給折騰得咔吱咔吱呻吟著,隔壁的情侶又把瓢盤砸得通天響,樓下傳來娃娃哭聲和婦人漫罵聲,樓上有鼻敏感的大伯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最後祁允然滿臉赧紅,頹喪地垂下了手,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竟然把燕裘帶到這種地方來。

    “要不要換個地方。”祁允然弱聲問。

    換?

    即使在黯淡燈光下,燕裘仍舊無法忽略祁允然帶來的吸引,不管是柔順黑髮那一圈光暈,或是髮絲中探出似乎可愛柔軟的漲紅的耳廓,還是在寬大衣衫下若隱若現的線條,連最後充滿懊悔之意的低語,也只是在考驗忍耐力的極限。

    因此燕裘的回答是長長嘆息,再也不敢去看祁允然回過臉後驚惶失措的神色,只是奪過他手中鑰匙,利落地開鎖:“就這裡。”  

    “可是……”

    咔嗒,隨著開鎖聲音響起,祁允然根本沒有申辯的時間,只覺腰上一緊已經被帶進屋裡,門在身後重重砸上,巨響引起鄰里漫罵,他的驚呼被侵入舌頭剝奪,毫無防備地承受掠奪。

    黑暗中兩具男性軀體緊密貼近,被壓在鐵門上的祁允然後背給硌痛,不覺輕輕扭動身軀,殊不知這對於燕裘根本是毒藥,理性完全泯滅,喉間溢出性感低哼,雙手從自衣服下擺遁入。掌下肌膚柔膩且富有彈性,燕裘細細撫摩每一寸,享受小動物不住顫慄的無用掙扎。

    熱吻持續,男性大掌在身上遊走,仿佛帶起微弱電流,留下足以抽走全身力氣的蘇麻感,祁允然只能依靠燕裘支撐站立。他很意外像燕裘那麼溫文的男人竟然擁有這樣粗糙的手掌,當它們若有若無地刮過胸前敏感的兩點,祁允然發現自己恬不知恥地起了反應,惶然繃緊身軀。這樣細微的變化也沒有逃過燕裘全心的關注,他在心中竊笑,手掌去而復返,修長手指咨意狎玩那平坦中的突起點,指甲輕輕刮弄頂端處。祁允然大駭,趕忙扼住這色手,只是螳臂擋車的結果是辱尖傳來痛感,大手似乎要懲罰他的忤逆,幾乎殘忍地擰掐肉珠,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燕裘停止熱吻,祁允然失控的驚呼聲脫口而出。  

    “哈啊!”

    感受腕上指掌瞬間收緊的力道,燕裘竊笑,被忽視的另一隻手掌順著誘人背線下滑,挑開褲頭,瞬間包裹結實翹挺的臀部,重重揉捏。祁允然大駭之餘,羞得全身火燙,顧得著後頭不安分的手,衣服又被推高,胸前遭到唇舌舔弄,等他騰出手來搶救,燕裘甚至輕輕齧咬肉珠,祁允然只好賣力扭動腰身抵抗,只是這樣的舉動完全誘發了燕裘的獸慾,大掌終於不再滿足於享用堅實的臀丘,轉而探入殿fèng里,逗弄溫潤緊緻的肉穴,甚至越過它撩弄前方的囊袋,更以深吻把抗議吞沒。

    祁允然有那麼三秒的僵硬,緊接是幾乎沒頂的刺激快感,他繃緊腰身,激動地往堵住他不放的唇上啃了一口,終於脫出,急忙仰首喘息,那些激烈的吮吻落在他的下巴和喉間,他驚呼:“燕裘!不……不要在這裡。”

    肆虐的快感隨著暫停的動作稍微得到緩和,祁允然粗喘著挨住燕裘,身上濕涼一片。

    “開燈。”

    黑暗中沙啞低沉的聲音仿佛具有魔力,祁允然伸出仍舊不住打顫手摸向身側牆壁,打起電燈開關。隨著一聲清響,明亮燈光把小小空間細緻展現在眼前,燕裘充滿侵略性的臉龐近在咫尺,下唇一抹血色,赫然是他的傑作。祁允然瞠目結舌,很難相信這種情緒出現在燕裘的臉上,完全顛覆形象。  

    燕裘也看清楚了衣不蔽體誘人獵物,而他沒有驚訝,他一直清楚祁允然的魅力在哪裡,不管是身體還是性格,而他沒有耐性去讚頌這些,他彎腰把人扛起。

    祁允然只覺視角迅速提高,遲鈍地理解情況,驚呼脫口:“啊!燕裘,你幹什麼?”

    下一刻,可憐的小動物被扔進整個屋子唯一的大床上,廉價床褥吱吖作響。

    面對疑問,燕裘誠實作答:“開吃。”

    祁允然眨眨眼睛,赧紅迅速自臉上泛開,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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