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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她確實是這麼說的,只要能繼續聽到這樣的跳動聲音,她可以不管不顧。

    輕輕的撥開她的髮絲,“你臉紅的時候很可愛!”

    單手撐住床沿,雖然傷小,但畢竟傷了,怕碰到陳朝受傷的地方,被說中的陳芹靠著手臂力量蹭的起身,“陳朝,你別,別那麼過分,我,那個,睡覺去了。”

    累了一晚上,隔壁房間挺舒服的。

    天邊,雲朵用飄逸的形狀飛行,躺在和陳朝一牆之隔的房間裡,看著窗外色彩斑斕的世界,心突然放開了。過去總總的執著,也許只是因為沒有一把斧來劈開,當斷裂的山脈湧現一條幽靜小路時,才明白,原來只是只緣身在此山中。

    桌子上的兩個手機安靜異常。

    陳朝的被她強行關機,猶如現在的他安分不已,而自己的,原本就是幾日無聲已是常事。

    一覺醒來,通體舒暢,女生真的不能熬夜。

    疊好被子,拽著自己的手機,以一種興師問罪的姿態步入陳朝的病房,好像剛才的事還沒完。

    輕輕推開房門,病房的燈沒開,略顯昏暗。  

    陳朝的聲音淡淡而舒緩的傳來。

    “你走吧,這個案子我不可能接的。”

    “陳律師,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真可笑,真的以為有人會站在正義和道德這一邊,沒想到,天下烏鴉一般黑,你這個打著廉潔口號的律師,原來也是只白眼狼。”

    “青天白日,你對得起你身上那身代表正義的律師袍嗎?”

    靜靜的移至門邊,在一個昏暗的幾乎看不到面容的角落裡,目送那個跪在陳朝床前的女人離開。

    “進來吧!你在外面也聽的夠久了。”

    身子晃進的一霎那,按下了隱藏在牆邊的按鈕,昏暗的感覺被一種明亮取代。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看文愉快。

    心情愉悅最重要,這幾天事情很多,認清了很多,可也讓我交到了最最最真心的朋友,雖然曾經只是網絡,但以後會是一輩子的。

    客來歡迎,非客請走。

    《朝露若顏》喜夏ˇ第四十五章愛的燈亮了ˇ

    我們想盡辦法為愛讓路,卻不知原來愛早已為你預留伏筆。 --陳芹  

    陳朝讀法律,一直是個讓大人們很無法理解的事情。

    中學數學奧賽的隊員,化學,物理奧林匹克,通常都是他帶隊,老爸、老媽、學校老師,一直認為他是為了航天事業,圓周率,重力加速度而生的人,可誰也不曾想到,高考,他莫名其妙的選擇了法律。

    “為什麼選擇法律?”這是個高考後所有碰到這個理科尖子生,一般情況下教過他的老師都會問的問題。

    “能不能告訴我原因?”這是個老爸在接到校長電話時,第一時間讓秘書打電話回家對陳朝說的話。

    “我喜歡法律。”陳朝的回答向來言簡意賅,簡明扼要,撐的人無法溝通。當然,除了陳芹。

    正因為了解,才知道他的辛苦。

    兒時的經歷,曾經白色床邊立下的誓言,這所有的一切,似乎和他一起經歷的,只有自己。

    靜靜的走近床邊,拉起那雙寬厚的手掌。

    撐開,覆蓋,頂住。

    一切細微的動作,總是那麼不經意的體現默契。

    “是不是覺得特失望,看到了吧,我本來就不是個偉大的人,2年前,我重新起訴了邱備的父親,在20年的追訴期快到底的時候,我告訴他,你再也走不出這牢籠,我實現了自己20年前對我爸的承諾,要把害死他的人繩之於法,也是那天,我碰到了想替他爸辦理出獄的邱備。”  

    “陳芹,對不起,如果知道會那樣。”

    “如果知道會那樣,你就算自己慪死,也不會傷害到我的,對不對?”她用清澈的眼眸看他,2年,她與他的溝通沒有一次來的如此真誠。

    他默默點頭,把頭轉向一邊,“這也許是我這輩子所做最後悔的一件事。”

    “陳朝,我討厭你說後悔,真的,永遠不要說這兩個字,特別是對我,我不想你愛我總是因為一份後悔,我也特怕你愛上我,以後會後悔,因為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大大咧咧,什麼不管不顧的女生了。”

    她慢慢低頭,“那一年,是我和你一起看著那床白布拉上,我明白那對你意味著什麼,騰震說我很殘忍,可你要我怎麼告訴你,那個曾害你失去父親的人,他兒子也許還會害你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是,裊裊,包括柳南都和我說生兒育女已經不是那麼重要,可他們不知道,我真正在意的是邱備是那個人的兒子,這對你來說,是一種傷害。如果是別人,我也會想不就是丁克,可是他叫邱備啊,是你最恨的那個人的兒子。”

    他將手輕輕按住她的嘴唇,一點一點的吻過她的淚。  

    “別說了,我懂,我也都知道,所以我在等你,等他走出我們的生命,真的,20年了,我不想那件事再牽絆我一生了。還記得我說的嗎?我的幸福在於你和我。”

    有人說眼淚是鹹的,因為苦澀才會掉淚。

    其實眼淚是甜的,因為有了愛的滋潤。

    無人的夜晚,他撤到床的一邊,讓陳芹小小的身軀和他一起並排躺著,點滴剛剛換完,所以無人來擾。

    寬大的病房裡,只有他和她的呼吸相互重疊。

    “陳朝!”

    嗯!枕邊人假寐。

    “為什麼不接那個案子。”百無聊賴的時候,想的就多,剛才那一茬挺神秘。

    他略微動了下身子,繼續閉目,“知道樹嗎?雖然地上一棵,樹下其實繁根盤錯,我們能看到表面,卻看不清楚下面。”

    有點道理,陳芹默默點頭,“那你是說,這事牽扯到很多?”

    啪!

    受傷的人力量還那麼大,一個板栗上頭,腦子有點暈。  

    “小胖墩,人本來IQ就不高,不要連EQ也不高,你就適合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知道你在北京,曲晉陽每次見我,都說你每次請她吃稀飯,都是煎蛋,他都要對蛋產生抗體了。”

    陳芹憤恨的摸著腦門,鄙夷的神色展露無遺,明擺著轉移話題!

    “還那不是你害的,我會的第一道菜,就是煎蛋,他要我現拿手菜,那就是啊。”

    這話接的真有水平,陳朝暗笑。

    嘻嘻……

    一種小老鼠鑽牆的聲音從窗戶邊飄了進來。

    正雙目對視的兩人齊齊的回望。

    一個小腦瓜露了半個在窗台上,長長的馬尾咬在嘴唇邊。

    “點點!”陳芹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坐了起來,一邊揮手一邊跑向大門,往回走的時候,懷裡就多了個小人。

    陳芹邊走邊不自覺的摸了摸那細細的手臂,輕微的撫摸,大拇指和食指繞了圈,還有剩餘。

    得出的結論是,點點又瘦了。

    走到床前,點點不安分的站在椅子上,“我聽樓下的護士姐姐說,A區病房來了個帥哥,我就想上來看看有沒有比陳朝哥哥帥,結果是你。真失望!”  

    小傢伙雙手叉腰,搖了搖頭,“帥哥,你哪裡不舒服啊!”

    “這裡!”陳朝拿手比劃了下自己肚子的位置,表情柔和。

    “這裡?”點點疑惑的歪著腦瓜,小心的把那幾乎瘦到剩下皮包骨的手覆蓋在白色棉被上,然後嚴肅的把臉轉過對著陳芹,“姐姐,我以前肚子疼的時候,福利院的媽媽都會把手摸到我肚子上,然後我一下就不疼了,很靈的,以後哥哥肚子疼,你也這樣把手放上去,哥哥就不疼了。”

    “是不是哥哥。”點點狡猾的露出兩排白牙。

    “小傢伙。”陳芹一把摟過點點,抱在懷裡,“說,最近有沒有想姐姐。”

    “有!”聲音夠大,誠意度不錯。

    “那是想哥哥多還是姐姐多?”陳朝在邊上插話。

    停頓三秒,考慮兩秒,“當然是都想啦,因為想你們其中一個,另一個也會順帶蹦出來,所以幾乎比率一樣。”  

    狡猾的小孩,陳芹抓著她的小爪,骨頭小小的裸露在皮後。

    “姐姐。”

    嗯?

    “哥哥。”

    嗯?

    點點有點不好意思的跳下床,抓著衣角,憋的臉和紅蘋果一樣,才緩緩開口,“哥哥姐姐,我能不能和你們拍張照片,我站中間,你們站兩邊的那種。”

    “當然沒問題了!”陳芹和陳朝齊刷刷的點頭,“不過朝哥哥受傷了,估計暫時只能用坐的,你坐中間,我們各自摟一邊,好不好。”

    陳芹邊說邊把點點重新抱了起來,旋轉陳朝的病床,接近90度角,拿出手機,對著那個黑黑的圓孔。

    一,二,三。

    擺出勝利的手勢。

    茄子。

    永恆而美麗的畫面,永遠定格在那個笑的很歡顏的夜晚。

    陳朝住院多日,傷勢恢復良好,雖不重卻也是受了皮肉之苦,拆了線,為了賺幾個休息日,軟磨硬賴的非多霸占著病房幾日。  

    幾天前晚上,邱備來了一個電話,約她見面,陳芹拒絕了,然後告訴他,最近太忙了,過幾天,見一面。

    柯輝和騰震幾乎有空就來醫院,偶爾叫上小K,湊成一桌打80,何等瀟灑。

    老K依舊不待見陳芹,每次不吹鬍子瞪上幾眼,簡直就覺得是白來了一趟。

    陳芹依舊對柯輝怒氣沖沖,每次不來個兩指掐,簡直就是有辱“掐神”之名,就是柯輝也沒什麼可說的,為了朋友,咬的嘴唇出血也要忍著。

    柳南和韓瞳帶著小秋也來過,嘰嘰喳喳的,幾乎整個醫院都是小秋的聲音,那天點點也在,捂著耳朵問陳芹,這人是不是那個大肚子哥哥的老婆,怎麼說話都這樣,把小秋氣的臉都翻白了。

    陳芹老爸剛從北海視察回來,就立刻出現在病房外,瞪得裡面打80分的人各個被點了穴道一樣集體冰凍。

    “該上班的回去上班,沒上班的都給我站外面,站成一排!”陳芹看著老爸的臉,一陣哆嗦。

    悻悻然的退出病房,柯輝抓著陳芹肩膀抖了半天,“你家老爺子,你家老爺子很久沒有這麼火大了,完了,我柯輝今天為了你們,簡直是把命都搭上了。”

    恩!陳芹頻頻點頭,“誰讓你沒事和騰震搞什麼飛機,慢慢等著,我給點點買了個芭比娃娃,先給送去,一會回來看你受死!”搭了搭柯輝的肩膀,很心滿意足的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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