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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小姐,我兒子說讓我謝謝你!”

    “不謝!”陳芹微笑,上個星期在衛生間無意聽到她和門衛聊天,說找不到一本外國的翻譯材料,小男孩,正在為高考備戰,一輩子一次,把家長急得不行,好像少了那本書,就跨不過獨木橋了,剛好自己有,就出借了。

    “我兒子說考完試再還你,行嗎?”

    “行,沒問題!”

    正答著,燈亮了,陳芹先一步跨出大門。

    總經理室,大門虛掩著,韓瞳的辦公室周末就是董事長室。

    敲了敲門,裡屋立刻傳來一個男聲,“進來!”

    騰震點著煙,坐在沙發上,小巧的筆記本攤開放在桌子上,身邊是一堆的文件夾,五顏六色,估計要他批覆的東西還真多。

    “陳芹,怎麼是你!”騰震有點詫異。

    直接找了塊空地,三面沙發中只剩一邊是乾淨的,坐了下來,面對他,“為什麼突然取消‘金輝’的投標資格。”  

    騰震吸了口煙,架在菸灰缸上,雙手繼續敲打鍵盤,“他們的標書不合格,送過來的資料有誤。”

    “還沒開標呢,你怎麼就知道,騰震,別和我打哈哈,是不是你一會還說是人家保證金沒到位,人家資質沒年審,你要不想人家參與,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建築行業的貓膩,何必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他並沒有理會,繼續敲打鍵盤,連頭都吝嗇於抬起。

    忍不住,陳芹終於打破沉默,“是不是有另外的原因。”

    “比如呢?”這次他倒是抬頭了,一臉戲謔。

    “比如陳朝!”陳芹放鬆身子,靠在沙發上。

    “既然知道了,你還來問我!”騰震一臉冷哼,眉梢一彎,很無奈的看她。

    “我說了不要驚動陳朝的,你不幫,我找別人,可你同意了,就不該反悔。”就知道,陳朝是無法容下邱備的,一絲一點都不可以,這點上,他固執的幾乎偏執。

    “如果我早知道,你和他有這層關係,我當時一定立馬回絕你,不幫,而且也沒人敢幫,可就是因為幫了,柯輝把事告訴我的時候,我還是堅持幫到底,不過,我的公司是不可能這種人合作的。”騰震抽出一根手指,在陳芹面前一路搖晃,跟個催眠師一樣,讓人看的眼皮打盹。  

    “不過這次陳朝沒說什麼,是我自己不願意和這種人合作的。”騰震把手往辦公桌方向指了指,“去看看吧。”

    桌子邊沿,一個雪白的信封平躺上方。

    信,很特別,沒有地址,沒有郵戳,只是那一筆到底的隸屬字體,讓人感覺心有點抽緊。

    整齊的封口,幾頁文件露出半截。

    不用細讀,照片,文件離得形容詞,言簡意賅的指明“金輝”的工程質量有著很大的問題,房梁傾斜,屋頂漏水,外牆塗抹有害。

    隨便一條,就足以停工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靠在桌角。

    “這些能相信嗎?匿名信?”

    “不一定,可是我不會冒險。”騰震把身子靠緊沙發。

    “不論金輝參不參加競標,他們都不會是中標的人,我們作為業主,也早已經內定了不是嗎?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你很了解,可別忘了,這次只是小項目,公司的大項目在北海,我必須殺雞儆猴。”  

    “如果我拜託你,別踢‘金輝’出局呢?”

    停頓幾秒,陳芹的腦子快速轉動,不知道騰震要說什麼。

    咳……咳……咳

    “其實吧,我也並非一定要踢‘金輝’出去,反正大家都是在玩一種叫做‘投標’的遊戲而已,規則我定,可是我還真看不起那種男人,我說陳朝憑啥輸給一個那麼個小人呢?”

    “你!”陳芹氣急,“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是嗎?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什麼叫欲擒故縱,知道嗎,邱備那傢伙可一直努力實踐呢,學著點吧,妹妹。”

    意思明白,就算自己說到下巴脫臼,嘴巴長泡,他也不會幫了,“帶我去找陳朝。”陳芹忽的起身,說話的時候人已經走到門口。

    “陳朝不是出差了嗎?”  

    “見鬼吧,那把我送到他家樓下,我等著他回來。”

    “終於輪到你想等他了,這敢情好啊!我立刻給你當司機。”騰震操起桌上的鑰匙,一邊摟著陳芹的小蠻腰,步出大門。

    你!她甩開大手,狠狠的在電梯內怒瞪外面嬉皮笑臉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星期一,奧運第三天,希望有更多更多的金牌砸向中國。

    我知道很多人不待見陳芹,可是我只能說,一個人物是從開始到最後,我的文還在繼續,所以,儘量看完全文後,才批評好不好。

    而且,你站在陳芹的角度,你會怎麼做。

    我相信我的女主,善有善報,惡有惡報,(*^__^*) 嘻嘻……

    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朝露若顏》喜夏ˇ第三十六章公寓ˇ

    天涯若是比鄰,心卻無限惆悵。 ----陳朝

    原則上說,女人最好不要主動要求男人做什麼,因為通常結果都不太妙。

    一路向北,車速不急不緩,成功抵達。  

    陳芹沒想到,騰震真的是把她放在了陳朝的公寓門口,就絕塵而去了。

    陳朝的電話還是打不通,打到律師行,還是那個很有個性的小秘。

    “我是陳朝的妹妹,我找我哥有事。”

    “對不起,陳律師不在,要不你打他手機吧。”

    靠,手機打的通我還需要來和你折騰,“那能不能告訴我他的家庭電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一點聲音沒有,“對不起,我們不方便透露。”很冰冷的語氣從手機滲透到心裡,就像潑了盆冷水,從頭頂澆到腳底。

    “謝謝。”

    “不客氣!”

    放下電話,張鈺吐了吐舌頭,很是無奈的看著身邊正吞雲吐霧,雙眼緊閉的老闆,今天下午的第十根煙。

    “她說什麼了嗎?”沙發上的人沒見大幅度的動作,聲音卻足以讓人感覺心是哇涼哇涼的。

    “沒有,老闆,你妹妹現在會不會罵死我啊,最近我耳朵老莫名其妙的癢,是不是這個原因。”  

    “不會,估計是你男朋友想你來著。”

    還能開玩笑,表示心情還不是很糟。

    張鈺點點頭,“希望,我趕緊給他發個簡訊,問他想我了沒有。”

    陳朝轉了個身,一雙濃眉大眼下暈出兩個黑圈,有點暗灰,幾天熬夜的效果顯著。

    這幾天太忙,忙到自己無暇去思考一些事情,不過這正是自己現在所需要的,不給自己留一點空隙,她就鑽不進去心裡的那個位置。可只要一閒下來,她的臉,她的眼,又總是那麼清晰的出現。

    兩年,她在北京,相隔那麼遙遠的距離,他不是沒去見過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現在,她倒是回來了,那麼近在咫尺的距離,自己卻還是走不進。

    愛情這玩意,真是好玩的很。

    手指一捏,把半截的煙熄滅。

    明天一個18歲少年刺殺繼父的案子開庭,今天必須把思緒理清楚,他陳朝向來不打沒把握的戰。

    挑燈夜戰之後的肌肉是酸痛的,肩膀硬的不行。

    辦公室外,還有幾盞燈亮著,陳朝挺直了腰杆站在門邊,一格一格的辦公區域內,都有人趴著。  

    這些都是跟著自己混的人,每接一個案子,他們都是這麼累。張鈺常常對著他埋怨,我們的幸福指數永遠是跟著老闆您忽高忽低的,有點像雲霄飛車,時而高時而低,那心情就像重倉股總是跟著大盤走一樣,牛市一飛沖天,熊市趴著喘氣。

    估計這幾天,是熊市吧!陳朝自嘲的笑笑,瞧自己把他們蹂躪的各個菸鬼似的兩個黑車輪。

    啪,啪,啪,

    一雙寬厚的手掌拍出了一個個清脆的響聲。

    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人都睜著睡眼,四處尋覓著聲音的來源。

    “老闆!”張鈺率先站了起來,“有什麼事情嗎?”她是秘書,一見老闆總是不忘記先問問有什麼要吩咐的,敬業精神可嘉。

    陳朝笑笑,“看看我都把你們壓榨成什麼樣了,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回去睡覺吧,明天上午10點開庭!”

    張鈺看了看表,時針準確的指在9點多一半的位置,提前了一個小時半,“陳律師,你確定現在可以走了?”

    是!陳朝把手搭在門把,點頭,轉身,“今天的不壓榨,是為了明天更好的榨出汁來,好了,回去吧。”  

    關上門,點了根煙,繼續伏筆。

    門外的燈一盞盞熄滅,最後竟然只剩下了房間裡的這把,白熾燈的熱度把空間照的很溫暖,有點像夏威夷的夏天,只是氣氛有點冷清,這些年,似乎自己已經習慣了這種工作方式。

    以前,陳芹常來,他忙的時候,她就在邊上自己玩,四處溜達轉轉,拿著書柜上的法律書看看案例,又或者跑到外面,玩玩電腦遊戲,後來實在沒地方消磨時間了,她就買了一堆的盆栽過來,擺滿了整個落地窗的邊角。

    陳朝合上文件,走到落地窗邊,蹲下,眼前仍是一片冒綠,那時陳芹把他們照顧的很好,如今,他把他們照顧的其實也不差。仙人掌該圓的圓,該肥的肥,小花小糙,該茂盛的還是很茂盛。

    張鈺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就問過他,陳律師,你也這麼有情調,種些花花糙糙調節心情?

    “調節心情?”陳朝從卷宗里抬起頭。

    “是啊,研究證實,在辦公室里擺放些盆栽,有利於忙碌的白領調節心情,特別是長期處於高壓狀態下的工作群體。”

    他記得當時自己只是笑笑,沒說話。

    一句話寫完,點了個句號。  

    11點整,合上卷宗,抄起鑰匙,伸手把大衣拎在手裡,關門,回家。

    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陣雨,看來不假,真難得這麼準確一次。

    車到半路,在肯德基買了個漢堡和可樂,在斜風細雨中邁向歸途。

    公寓是陳朝1年前買的,算是比較隱秘的一處,平時沒什麼人來過,比較幽靜,地處北部郊區與市道的分割線,既不吵鬧又不缺乏人氣,外表看西班牙現代簡約主體風格結合白色調住宅外牆,顯得意象,精細、典雅但不張揚,時刻保持獨特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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