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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頭有人笑的比她大聲,“我是說我在公園瞎逛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很像你,結果真的是你!”
“恩?你看到我了?”
啪,腦殼被狠狠的彈了一下,太陽穴一陣閃爍,“我就在你後面說話也不知道,想什麼呢,心不在焉!”
陳芹回過頭,騰震就在他面前,原本他就高,而她光著腳丫,竟然看不到他的臉,“沒什麼,你怎麼會在這。”
“知道有人心情不好,特意來和你攜手遊車河。”
“陳朝叫你來的?”
“他,我想找他喝酒電話都不通,我送美女回來剛好路過的,你真以為自己那麼眾星捧月啊。”
“沒!”陳芹低頭踢著石子,心裡燃起一種叫做失望的情緒。
騰震伸手攬過陳芹的肩膀,不帶曖昧,不帶雜質,很自然的那種。
“走,哥哥今兒陪你找快樂去!”
快樂?快樂好像泡沫,抓也抓不住,怎麼找?可他說有,表情嚴肅,有點滑稽。
員當湖向右50米,今年嘉年華的場地。
騰震陪陳芹找快樂的地點,竟然就是這麼採取就近原則。
陳芹買水,騰震排隊買票。
打開瓶蓋,咕嚕嚕的往嘴裡灌,或許是剛才哭多了,陳芹這會才覺得口乾舌燥,沒一會半瓶水已經下肚。
重新擰好瓶蓋的時候,騰震那高挑的身子一下從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晃出來,太顯擺,模特般的身材,冷峻的外表,墨鏡蓋臉,手上還揮著他的戰利品--門票,總能吸引幾個女子回頭張望。
待他走近的時候,陳芹把水扔到他懷裡,“玩什麼?”海盜船,青蛙跳,摩天輪,通通米有問題。
“通票,全玩。”他狡猾的笑笑。
啊?陳芹有點嚇到,隨即微笑,眨著大眼看他,“行啊,可你老人家了,一會別臉色煞白煞白的哦。”
“那看看我們誰先胃裡撐船好了!”
“胃裡撐船?”
“波濤洶湧啊!”騰震一把抓過陳芹的手,目標海盜船。
其實兩年前,嘉年華也來過一次,那時柯輝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票,叫了一堆朋友就一起來了。
還記得那一次柯輝吐得最凶,沒玩兩個項目,他就已經把膽汁都吐出來了,直擺著手說不玩了,後來好像只有自己和陳朝玩遍了嘉年華所有的設備,包括那沒啥意義的打青蛙,自己都玩的不亦樂乎。
回家的路上陳芹很認真的問過柯輝,看到多少美女了,瞧他一晚上就坐那台階上專盯著人家大腿看。
那時的柯輝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不過依然很大肚的告訴自己,“那叫欣賞。”
“是,街上看美女,目光高一點是欣賞,目光低一點是流氓!”
“陳芹,我真想扇你!”
“扇啊,扇啊!”
以前的一切仿佛還在昨天,只是回不去了而已。
那些預留的伏線來不及勾勒,就已經模糊了。
“想什麼呢?”騰震推了一下還屬於放空狀態的陳芹。
“沒!”陳芹笑笑,把安全帶緊緊的扣在肩膀上。
海盜船還是那樣,中間寬,兩端窄,雖然是周一,可玩的人還是很多,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頭。
一開始,船身輕輕搖擺,微風輕輕吹拂,仿佛真的是在大海上漂流的船,在陽光灑滿的船身里,一點一點的接觸天空,前面,後面,還留著些許的微笑。可隨著擺動慢慢加強,尖叫聲就開始出現,每個人都從喉嚨深處發出最大的叫聲。
“叫吧!”騰震把頭轉到陳芹那邊,“不管你怕不怕,和那些人一樣,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叫到嗓子破也沒關係,叫。”
“就這樣。”他說,“啊……”
音量起碼100分貝。
“啊……”
她也扯著喉嚨狂喊,聲音直衝200分貝。
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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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段近似殘酷的嘶吼後,船又恢復了原先的擺動頻率,周圍的尖叫聲也漸漸消停,最後直接安靜了。
“怎樣?”他問她。
陳芹整理一下那亂如雜糙的頭髮,“不錯,可你剛才在上面喊什麼,我都沒聽清!”
“人名啊,一個人名加一句三字經。”
啊?
“你早點說,害我陪你罵人了。”
“哈哈,這樣好啊,我罵的人打兩個噴嚏,他一定認為一個罵他,一個想他,剛好扯平。”
真是的,陳芹覺得騰震偶爾也是挺孩子氣的一個人,平時見他無所事事,可關鍵時刻,一個頂兩。
就這樣,他們用了一天的時間玩完了所有的設備,很幸運的,兩個都沒吐,那胃,今兒還真是特別的爭氣。
取車的時候,騰震接了個電話,就鬼鬼祟祟的站到一邊,輕聲細語,眉心舒展。
可沒過幾分鐘,卻又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捅捅陳芹胳膊,“走吧,舒心請我們吃飯。”
黃舒心?
作者有話要說:一周三更,因為周五已經是???了,我明天會先把周五的內容提前貼出來。
我也不想說???是不得已或怎樣,反正你們都懂,我也一直遵循自己的原則做事,編輯說作者都很感性,沒一個想?,我承認,我也一直不想?,可我畢竟不是聖人,在平衡點之間,我已經盡力了。
謝謝讀者一路的支持,不想掏錢的童鞋可以留評,超過25字我可以送分,分送多少不是我定貌似是系統自己搞的,不想留評又想看的童鞋,等解?好不,我以後天天問編編能不能解,問到她煩了,也許就解了。
《朝露若顏》喜夏ˇ第三十三章女人似花ˇ
女人分很多種,就像花一樣,每一朵都按自己的方式裝扮世界。 ---黃舒心
“吃飯?”陳芹皺了皺眉。
男人的笑很直接,好不好經常能從中讀出點東西。
自己見過的男人也不少,可只有在接到女友的電話時,那種笑才是最自然,不加掩飾的。剛才騰震的笑,就是屬於純野生品種,不加任何作料的綠色食品。
“不去了,你們兩個去吃就好了。”她指了指胃,示意自己胃裡,船已經撐的很搖晃了。
騰震頗為無奈的笑了笑,“胃不舒服了?那就都不去了吧!我送你回家。”
臉色不太對,有點陰暗的色彩。
陳芹把車門一頂,抬頭對上他的眼,語氣平緩,“震子哥,黃舒心是不是你心裏面的那個人?”
這個問題很簡單,可是回答起來很複雜。所以騰震說,太複雜的東西,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好好的過著小日子,有人保護,有人愛,天塌下來,你家陳朝頂著。
形容的生活似乎很美妙,可那畢竟只是憧憬。
其實女人很妖艷,於是上帝看女人,從來不會用同一種眼光,因此才有了性感女神和智慧女神之分。而男人看女人,都是用同一種眼光,所以才會有外在美和內在美的分別。
曲晉陽說過,裊裊的美在於她把30歲的女人打扮得像20歲的女生,而陳芹的美在於她能把20歲的女生的心智用30歲表現出來。
那時自己和裊裊都搞不太明白,這是褒義還是貶義,可曲晉陽非說是誇獎,一個外表美,一個心靈美。
後來才知道,那傢伙說的是裊裊裝嫩,自己裝傻。
只是今天看到黃舒心,陳芹覺得男人看女人,還應該有另一種眼光,純粹欣賞的角度。
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
騰震看黃舒心,大概就是這樣的,從她坐下來,他就總是下意識的幫她夾菜,幫她倒水。這讓陳芹想起了陳朝,每次吃飯,他也都是那麼紳士的。
一襲白色連衣裙,搭上一件淺藍色外套,紅色的流蘇圍巾襯托著她白皙的皮膚,一雙機靈的眼睛,還有那天生帶著自然卷的頭髮,總是不自覺散發一種絕塵的氣息。
和一般藝術家邋遢,自我的形象不同,她沒化妝,淡淡的雀斑在一種飄渺中卻顯得人的真實,柔弱,憂鬱,甚至空靈。
“陳芹,好久不見你了。”她微笑的在她對面坐下,臉頰上一個小酒窩若隱若現。
“hi,舒心姐!”
這是那次展覽後的第二次見面,那次她收了她的禮物,她說要請她吃飯,沒想到這麼快就成真了。
吃飯的地點是黃舒心定的,東浦路上的泰國菜餐館,和那些GG做的天花亂墜的店菜色差不多,價格卻更實惠。所以即使是開在一條並不繁華的街道上,依舊人滿為患。
他們定了個靠窗的包廂,經理陪著笑臉迎接上來的,一張精緻的方桌,磨砂的玻璃窗把外面的風景映襯的好像是北方的沙塵暴,模模糊糊。
因為還未點菜,三個人面前只是半杯麥茶立在桌上,使得空曠的桌面越加顯得單薄。
“舒心姐,上次說過我請客的,今天我請。”陳芹把菜譜攤開遞到黃舒心面前。
“那不行,”黃舒心歉意的搖頭,“今天是我把你們叫出來吃飯的,當然是我請。”
你推我擋之間,騰震已經把小弟招到一邊,低聲說了幾句,才轉過頭看他們,一番無奈寫滿臉上。
“你說你們這樣,是把我置身於何種地步呢?別爭了,我請!”
黃舒心把頭一歪,做恍然大悟狀,“是啊,有個大老爺們在這裡,哪輪得到我們兩個柔弱女子出手呢對不對?”
嗯!陳芹配合的點頭。
“敢情,你們訛我呢?”
兩女子掩面而笑,最後還是黃舒心搭話,“沒,不過,今天不訛你,恐怕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讓你破費呢?”
騰震有點楞住,“什麼意思?”
黃舒心輕輕拍了拍他肩膀,“上次不是和你說了,我要到泰國,今天我也就是想試吃一下這些菜,看我到時要不要麻煩你們幫我郵幾箱方便麵過去?”
她說的輕描淡寫,他卻聽的一身冰冷。
“什麼時候回來?”他把半截的煙壓在菸灰缸里。
黃舒心夾了咖喱雞塊放在碗裡,“不一定,喜歡就住下了,不喜歡,就找其他地方過過。”
“你…決定了!”
恩!黃舒心點頭,用力的咬下一雞塊,像是要把某種異常堅硬的東西啃斷,用盡所有力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