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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久沒喝摩卡了!”黎夏低下頭,銀勺子在精緻的杯中繞圈,一圈圈的劃開,再一圈圈的恢復。

    “等1個小時很久吧!”她突然抬頭看她,精緻的鳳眼微微抬起。

    “可比起我等了你兩年,不算長了吧!”

    哎!一杯摩卡還是沒能堵住她的哀怨啊!好吧,是的,她不該不說一聲就走,難為這個女生了,用膝蓋想都能猜到,自己走後的那個爛攤子有多大,無端失蹤的舍友,學校不找她好好了解一下才怪,或許爸媽和陳朝也都巴望著從她那打探到自己的消息吧,畢竟她只帶過她回家。

    “對不起哦!”

    “不接受!”

    這!陳芹嘆之,“黎夏,我知道兩年前是我不對,我不該鋪蓋沒卷就走了,也不該把你留在那讓一群人惡虎撲羊似的對待,可是我真的需要冷靜。”

    黎夏把臉一轉,拿後腦勺直逼陳芹,“屁話,你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冷靜什麼,你要冷靜非得跑的不見人影,你要冷靜一定要把關心你的人通通堵在門外,你要冷靜就能那麼自私自利。”  

    說到激動處,口沫橫飛,倒是有點像回到大學時,那三年,宿舍里就他們兩人整日的唇槍舌戰,隨讓這兩人都是辯論隊的精英呢,一日不辨,好比香港腳奇癢難耐啊,所以很多人說她們的感情就是吵出來的。

    煮出來的,那時她們異口同聲的反駁。

    如今,保持沉默。

    陳芹安靜了好一會,才又開口。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我怎麼可能當一切沒發生似的繼續回學校,對著你,對著他,對著所有人,你認為我能安然處之嗎?”這根本不可能。

    看上去是無憂無慮的人,真遇到事情,就如同打了結的繩子,並不是說解就能解的。

    她與他相處的時候,刻意隱瞞自己的家庭無非是想要愛的純粹,可沒想到,最後還是毀在那裡。

    她也曾恨過,是吧,是很恨卻又不能恨,所以才會選擇離開。

    愛的徹底才被傷的最深,人魚公主的傳說終究是以傷痕累累做為結束,只是她選擇沉入海底,如果註定必須疼痛,那就讓自己療傷。

    “開玩笑,陳芹,你認為你爸,你媽,你身邊所有愛你的人通通加起來都抵不過一個他嗎?我還沒預見他那麼有價值。”  

    “你知道當時陳朝來宿舍時候的模樣嗎?原本帥氣的臉布滿了青湛色的鬍鬚,慢慢的把你的被子捲起來,看著你的杯子要發會呆,整理你的書輕拿輕放,還有你那盆破吊蘭,他捧的和寶貝一樣。陳朝是什麼人,不是咱們學校那些有事沒事裝清純的男生,可他為了你……”黎夏冷哼一聲。

    陳芹緊緊的咬著嘴唇,沒有搭話。

    她向來不待見邱備,總認為他不是個能託付終身的人,可她就是認定了。

    大學時,她是上鋪,自己是下鋪,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鑽在一條棉被下討論男人,其實範圍很窄,一個邱備,一個陳朝。

    黎夏總說陳朝的鬢角很男人,可自己看了十幾年,愣是一點沒發現。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黎夏喜歡陳朝,那個周末他來學校接她去吃飯,黎夏看到了,所以有了一見鍾情的說法。那時她也曾鼓勵她追,暑假的時候帶到家裡玩,她是自己第一個帶回家的同學,隨時隨地的製造機會給他們,總覺得自己紅娘簡直是當的不亦樂乎,直到某一天陳朝惡狠狠的警告她,他的事,少管。

    那天,他喝了挺多的酒,說話的時候,酒氣撒的她衣服上全是,他的酒量很好,所以她沒真正見他喝醉過,只有這次,他是真的醉了,醉著醉著就不知道把她當成了誰,一雙用力的抓著她的肩膀,口裡直喃喃,我喜歡你。  

    從此,她便很少再插足他的事情了,不過她還是會告訴黎夏,陳朝是個很好的男生,別看他有時挺凶,可真愛上了,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像保護你那樣的保護心愛的人嗎?黎夏問她。

    不知道,她搖了搖頭,或許是會更加的疼愛吧,又或者,想到這,心裡突然泛起一種不慡。因為他說過,保護自己是他的責任,於是她堅持認為,這是哥哥對妹妹的誓言,因為另一種保護,該由另一個去完成。

    可另一個最終還是給了自己一個很童話的結局,不是嗎?

    “那現在呢,想清楚了嗎?現在對著我們能安然處之,不會膽戰心驚,懂得運籌帷幄了是吧!”她向來伶牙俐齒,當了律師助理後,功力更加長進。

    陳芹嗤笑,“至少現在,我能在這裡如此淡然的和你討論。”

    兩年了,人總是必須長大。

    “很好,最近過的怎樣!”瞧她一臉倦容,兩塊黑泥搭在眼皮下,黎夏竟有些於心不忍,本來她想更強悍的,掐蛇7寸的功力自己還是有的,畢竟自己律師界悍婦的名字可不是白來的,可對她,終究下不了手,語氣明顯弱了下來。  

    俯過身來,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很尖,不像以前有雙下巴,摸的時候很有肉感。

    她笑嘻嘻的拍下她的手,“喂,你不要這麼曖昧好不好,公共場合!”

    她記得她以前也是很喜歡摸自己的下巴,一邊摸還一邊說雙下巴是命好的人,嫁人非富即貴,生娃智勇雙全,那時的她總被逗的咯咯笑個不停。

    “你最近有和我哥聯繫嗎?”她終於將話題引入現實,過去的就過去了,將來的才是未來的。

    “沒有,你走了之後,他隔一段時間就會找我一次,當然,每回都是關於你的,就是問問有沒有你的消息,可惜每次都讓他失望而回,最近很少了,他不聯繫我,我也不敢聯繫他。”

    “你們都是政法隊伍的,難道不能經常見面嗎?”

    “那種場合,說的除了案子就是案子,而且我們不同律師行,說多了,不是有串供嫌疑?”

    陳芹呵呵一笑,“我回來了,你就有機會了。”

    “機會!”黎夏歪頭看她,“你是說你要給我製造機會?”  

    這個女人腦殼被門夾心了嗎?

    “陳芹,你兩年幹嘛用了?不是修身養性,沉澱自己嗎,現在怎樣,是大腦抽搐了?陳朝想什麼你不知道嗎?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只是!”

    “你只是還沒把腦袋從門fèng兒里拽出來!你要想試驗一下傷人能傷到哪種地步,也不需要用這麼殘忍的手段。”

    回到X市後與黎夏的第一次見面就在這句略帶人身攻擊的罵聲中結束了,因為陳芹接了個電話,小秋在那頭心急火燎的說快,人手不夠,急需用手。

    掛下電話的時候,黎夏便立刻推說自己也要去法院,她就是這樣,替別人著想的時候總是往自己身上攬,就怕你難堪。

    於是又說了幾句話,就此分道揚鑣,約定擇日再聚,拍手擊掌,頗有俠客意味。

    看黎夏走路飛似的衝到對面,才覺得一切恍如隔世。

    我許你一個冬天,只為待見來日春至燕銜泥。

    卻不知春到夏往,獨留空庭西風習習黃花瘦。

    猶可見秋日雨飛,我心明月向你曾許他日見。  

    不記得哪裡抄來的,不過卻記得清晰,原本是想著收到第一封情書時用來表達郎情妹意的,結果當時竟只激動的抓著黎夏的手說,20年了,俺終於不是尼姑庵里的實習生了,我,陳芹,有人愛了。

    想著就覺得好笑,文縐縐的。

    “小白,小白,……”

    楞了一會,才發覺是自己的手機,在包里摸了半天,終於搜到,來電顯示是黎夏的。

    “黎夏!”她問的有些疑惑。

    “陳芹!”

    嗯!

    電話那端似乎吐了長長的一口氣,“其實我不想說的,可我必須告訴你,是陳朝和我說你回來的,好吧,我承認我還愛他,可他不愛我,那年暑假在你家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一個人喝醉後說的話,都是最真實的。所以,你回來,我真的高興,為了你,終於能看開了,也為了他,終於能正大光明的給自己一個機會,遇上那麼個痴情種,我甘拜下風!”

    “嗯!”明知道她看不到,卻還是努力的點頭。  

    “好啦,別站在那跟個雕像一樣,快回去吧,既然回來了,記得多聯繫,2年,我們都等你等的很辛苦。”

    “知道了啦!”

    知道愛情來之不易,只是愛情並不是用一顆心去感動另一顆心那麼簡單,但要兩顆心同時蹦出火花,又是多麼的難啊!

    掛下電話的時候,才覺得鼻子有點酸,把頭一仰,踩著5寸金靴,往那個供我吃,供我住,供我吃喝玩樂的地方,前進!前進!前進!

    人靠啥生活,不靠愛情,靠自己。

    第十八章錯誤的紅娘

    作者有話要說:別因為芹菜現在的不爭氣而棄坑啊,讀者們,你們相信我,芹菜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是白痴女主。

    希望喜歡文文的同學,收藏吧,以便以後翻閱。

    我頂著鍋蓋,不怕大家罵。

    留言吧,我喜歡看大家的留言。

    謝謝。愛情里,總是一個傷人,一個被傷。 ---騰震

    “沒問題!”騰震在電話里很慡快的答應了。  

    晚上7點,悅華酒店,A1包廂。

    剛一看到黎夏,陳芹立刻從大廳邊的沙發上站起來,跟個招財貓一樣的揮了揮手,她是特意在樓下等她的。

    騰震和陳朝,柯輝,已經先一步上樓。

    一見陳芹,黎夏也趕忙跑了過去,高高的鞋跟在光滑的地面上嗒嗒嗒的奏響。

    這裡,掛燈精緻高垂,玻璃油亮,仿佛四處渲染著它的豪華。寬敞的大廳里,天花板飾有淡淡的圖案花紋,凹凸有致,裝在天花板上的燈球總是能隨時射出明亮柔和的光線,照在澳洲進口的羊絨毛毯上,那麼和諧,那麼耀眼。

    黎夏順利的將手搭在了陳芹肩膀上,調侃道,“丫頭,你這兩年賺的好啊,都能請姐姐到這麼個五星級的吃飯了,夠奢侈。”

    “你覺得可能嗎?”陳芹歪頭看她,一介平民,身上的衣服不會超過100,夜市里買的。

    想想也不太可能,可這大理石的磚頭不正被自己踩在腳下來著,她回以一個疑惑的眼神。

    “我是跟著出來混吃混喝的!”陳芹言簡意賅的解釋自己出現在這的理由,“你不是住在附近嘛,有好吃的怎麼能少了你呢?”她半推半就的把一頭霧水的黎夏拱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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