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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南的眸色閃過一絲不可名狀的異樣,還是沒有張口說話。
江北深吸了口,「好,你可真行。」
江北冷笑了下,目光四處逡巡,最後定格在電視櫃旁立著的麋鹿木雕上,他走過去,二話不說狠狠把它砸了,鹿角斷成了三段,鹿身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你發什麼瘋?」沈慕南終於動容了。
江北咬牙切齒地說:「我當你是我男朋友,沒收你那一百萬,既然都不是了,那一百萬我也不跟你要,這木雕我想怎麼砸就怎麼砸。」
說完,江北又朝「屍身」使勁踩了兩腳。
沈慕南上前抱住了江北,死死箍在懷裡,江北拼了命地動彈掙扎,那雙胳膊卻箍得更緊了。
「放開!」江北逮著什麼咬什麼。
沈慕南不為所動,任他發泄,良久,大概江北也累了,終於軟下了身,倚在沈慕南胸前微微喘氣。
「只要你聽話,我們還像以前那樣。」沈慕南動了動沙啞的喉嚨。
「滾蛋!」江北再次試著掙脫開。
沈慕南強硬地掰過江北的身體,兩隻手按壓住他扭動的雙肩,眼色沉了又沉,「聽我說!」
江北不想聽,動腳去踹。
沈慕南稍有不耐,提溜起江北甩到了臥室的大床上,覆身壓上去,喑啞著嗓子說:「以後你還跟著我,要是嫌這房子小,我給你再換個大的,沈羨北,我說過我會養你,你什麼都不用干,我供你吃喝。」
江北用眼睛狠狠地剜著他,「誰稀罕!」
沈慕南的眼圈隱隱紅了,似乎是激怒後的暴戾,他尋著那張嘴吻了上去,絕望地吮吸對方的滋味,江北不停地搖頭去躲,最後一口咬了上去。
薄唇出了血,沈慕南停下了動作,聲音也柔了幾分,他像以前那樣誘哄道:「聽話,以後我每周過來三次,你想去哪兒玩,我都帶你去。」
「每周過來三次……你當我是我什麼?沈慕南,咱倆這樣的情分,你讓我給你當三。」
沈慕南耗盡了最後一點耐性,他用舌頭舔了舔出血的嘴唇,聲音裡帶著幾分邪,「不當三,你想當什麼?給我當老婆嗎?」
江北不說話了,頃刻間手不是手,腿不是腿,像是浮在空中的一團棉絮,抬不起力。
「不把我當老婆,你操我幹什麼……」江北虛軟無力地說。
沈慕南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過分,贖罪那般,低頭舔向了江北的耳垂,同居一年多,他熟悉男人身上的所有敏感點。
身上覆著的男人如同毒蛇一樣,令江北感到粘膩噁心,也許是胃裡的海鮮作祟,他偏頭乾嘔了兩聲。
沈慕南停了下來,眼中的情-欲之色驟然消退,他冷笑道:「嫌我噁心?」
「腳踏兩隻船,難道不噁心嗎?」
沈慕南微怔,手上的勁兒漸漸鬆了。
江北趁他鬆懈之際,脫身站了起來,一句話沒說,就去客廳拿走了自己的行李箱和盆栽。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三明治里的魚的地雷!
小仙女們,中秋節快樂鴨!
第25章 分手(二)
江北手機關機窩在家,還是那套失戀標配套餐, 三菜兩湯配點小酒, 咂摸幾口, 覺得愛情這玩意兒也就那樣吧,人心難測才是最令他寒心的地方。
小時候的沈慕南多乖啊,長大了就跟突然變異了似的,六親不認, 還整了這麼一出「我要包養你, 你可得好好聽話」的戲碼,可笑。
吃完就睡,睡起來再吃, 渾渾噩噩混過了白天。
半夜躺在床上,江北還是忍不住難過了一會兒,白天喝酒時自言自語的狠話此刻全都蒼白無痕,他這心啊, 抽疼一陣,那人前幾天埋進他身體裡時, 還問他五一想去哪兒玩。
江北相信, 那一刻的沈慕南一定真情實感過,因為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只是,人的城府到底可以有多深,他可以跟你十指相扣說愛你,轉身又能陪女人去逛街, 裝作不認識你。
「哎。」江北嘆了口氣,閉了眼強迫自己睡覺。
第二天出門,江北就看見傻大個站在他家樓下,笑得如沐春風,江北正失戀瞅啥都煩,見他笑這麼歡更是來氣。
不用說,肯定是小閆那傢伙聯繫不到自己,就把自己被人甩的事告訴了周明。
江北走過去,表情冷如霜,「笑什麼,幸災樂禍啊。」
周明撓撓頭,「我請你吃早飯。」
「別以為我失戀了你就有機可乘,我不喜歡鼻子大的人。」
周明陡然驚訝,「你、你失戀了啊?」
江北忍住想揍人的衝動,鼻子裡出聲,「請我吃飯,帶路!」
周明是漢城人,他們那兒盛產熱乾麵,吃了這麼多年,他總算在北市找著了一家最為正宗的熱乾麵店,來來回回光顧多次,跟人老闆都混熟了。
這回他又帶著江北去了。
老闆良心生意人,黑芝麻醬調得又稠又香,澆到麵條上,再加一大勺辣椒,江北嗆得連連咳嗽,眼白處隱約泛了紅。
周明默不作聲,後來實在看不下去,就說了他一句,「大老爺們哭什麼,不就失個戀嘛。」
江北用眼睛瞪他,用牙齒呲他,壓住嗓子裡的火,吼道:「辣的!」
周明並不信,嘿嘿笑出了聲。
見他笑,江北氣不打一處來,再次嚴肅強調,「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