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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折磨了許久,江北終於受不了了,感覺占據了大腦,所有軀體動作皆失了控,他踉踉蹌蹌走到沈慕南跟前,一屁股坐到了沈慕南腿上,雙臂環住面前的男人,迷瞪瞪地望著他。
對視片刻,江北沖他笑,意在邀請。
這一場荒唐離譜的肢體接觸,沈慕南冷靜得如同一個旁觀者。
「沈羨北,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江北使勁眨了眨眼睛,好像找回了點意識,「我不知道……」
「下去。」
江北圈住不放,身體緊緊貼向他。
沈慕南捏住江北的左右臉頰,冷聲質問他,「不是不想跟我處嗎?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江北的手臂明顯鬆了松,由於難受,身體抖如篩糠,他顫著聲說:「我不知道,我現在、難受……」說著,他就仿著前兩次的經驗,主動去親沈慕南。
沈慕南揮開了他,眸色愈沉,盯著江北一字一句地說:「滾下去,我不是你的泄-欲機器。」
江北還真滾了下去,一個人奔去衛生間,動手自己解決了生理需求。
意識回歸了身體,江北又用涼水狠狠搓了把臉,透過門縫看去,沈慕南已經走了。
那根所謂的「通氣棒」就躺在垃圾桶里,江北一動不動地俯看它,壓根不是鼻塞通氣的,這根本就是迷幻香。
江北氣悶,感覺今晚蒙受了此生最大的羞辱,他立馬給沈慕南撥去電話,響了三聲那邊掛斷了。
再打,掛斷。
再打,手機關了機。
他下了樓,招了輛車就去了昨日去過的那棟別墅,開門的是個不認識的男人,江北直接點明來意,就說他來找沈慕南的。
男人進去了一會兒,大概五分鐘後走回來,說是他們家少爺不見人。
「那你把他爸喊出來。」
男人皺眉,「沈先生不在家。」
「你再進去跟沈慕南說一聲,我今天要是見不到他人,我就不走了。」
男人不耐煩地推搡江北,「你誰啊你,充什麼大爺,趕緊走趕緊走。」
江北無可奈何,橫是不管用的,只能用騙的,「大哥,吃口香糖嗎?」
「不吃不吃,趕緊走。」
「我是他家親戚,真的,他媽那邊的,沈夫人他老家你知道吧,她是我們慶德縣城的,我是他大舅家的兒子,沈慕南也算是我表弟了。哎大哥,我姑媽在家嗎?」
「你說沈夫人啊,她也不在。」
江北佯裝急得跺腳,嘴裡嘟噥:「完了完了,要出大事兒了,不行,我今兒必須見到我表弟。。」
大哥知輕重,更知道沈夫人的小暴脾氣,要是真把她娘家人給得罪了,他這飯碗明天就得砸了。
「你在這兒等著,我進去跟你表弟說說。」
「好咧,謝謝大哥。」
又一會兒,守門大哥出來了,看見江北就是一頓黑臉,「哪來的往哪兒去,我們少爺說了,他沒有表哥。」
江北在門口盪了一會兒,他媽的電話正好來了,問他怎麼還沒過來,不是說好回家拿海鮮的嘛。江北想著今天是肯定見不到沈慕南了,索性就轉道去他媽家了。
第13章 亂
之後的幾天裡,沈慕南派他助理來過一趟,就是上次送咖啡進來的那個男人,這人大概二十五六的樣子,名字叫莊嚴,江北很客氣地稱呼他「莊先生」。
莊先生儒雅紳士做派,舉止彬彬有禮,言簡意賅,客套了三兩句便直接表明了來意,原是替沈慕南來談那個合同的。
「我們沈總的意思是,這個木雕他不急,您半年內完工就行,他會先預付您一半報酬。」
「好,」江北點點頭,又問了句,「你們沈總想好雕什麼了嗎?」
「飛機。」莊嚴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不著痕跡地撩了眼江北,「他說,就跟您小時候送他的一樣。」
江北送過沈慕南一個用梧桐樹雕刻的小飛機,那時沈慕南從人販子手裡逃脫回家,整日悶悶不樂,早熟得像個小大人。
飛機剛遞上手,沈慕南當著面就給扔了。
十多年前的事了,很多小細節,江北現在也記不太清,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是沈慕南當時的眼神,寒光微閃,根本不像一個孩子。
舊話重提,難免惆悵。江北送走了莊先生,就一動不動地對著電腦屏發呆。
「北哥,馬上五十萬就到手了,咱晚上要不要去搓一頓啊?」
江北愣愣地看向小閆,像沒了魂兒,好在說話不用過腦,張口就三字,「你請客。」
小閆這次也爽快,「行啊。」
一下午沒什麼事,大勇請了假回家找房東理論去了,他租的是老式小區頂樓,前陣子下雨,這天花板就老往下嘀嗒漏水,房東天天打馬虎眼,說是馬上找人來看看,可大勇等了大半月都不見人來。
小閆翹著二郎腿癱在沙發上假模假樣地看起報紙,專挑犄角旮旯里的花邊新聞,哪兒的母豬配種成功了,又是哪個女明星走光了,要不就是誰誰誰中了彩票大獎。自己看就得了,還非得念出來。
「歌手馮濤演唱會現場示愛男友,二人登台牽手並當眾深吻,觀眾直呼『啊啊啊啊啊』。」
江北眉頭微皺,打斷了他,「別『啊』了,跟叫-春似的。」
「馮濤你認識不,就唱《四重奏》的那個,長賊啦帥,他居然是個gay,北哥,你來看吶,這報紙上都寫了,他跟他男友即將去國外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