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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跟你說話,你怎麼都沒反應。」
沈慕南低頭在江北的鼻端嗅了嗅,挑逗一般啞著聲問:「你想要什麼反應?」
兩人也處了不長不短的一年多,江北在吵架方面從來就沒贏過沈慕南,吵得面紅耳赤搖旗耍威,那不叫贏,偏偏是那種不聲不響把話題轉移開去,才稱得上是絕頂高手。沈慕南就屬後者,而且出招防不勝防,每次吵架的終結都成了床上的肉搏相戰,最後叫哭求饒的永遠是自己。
「你起碼得回我一句,你吃還是不吃。」江北理直氣壯地說。
沈慕南拍了下江北的腦袋,「讓開,我要洗澡。」
江北給他讓開了,拔腿就走時被沈慕南拽進了浴室,這次江北還是輸了,不光嘴上沒贏,還被沈慕南壓在水下弄得哭爹喊娘。
江北沒了力氣軟綿綿地趴在床上,沈慕南給他後面塗抹藥膏,指尖清涼,一下一下地摩挲著紅腫處,江北舒服得快要睡過去了。
「慕南,咱倆算不算重欲過度啊?我覺得你最近都累瘦了。」江北扭頭看他。
「不算。」
「我覺得算,我最近也瘦了。」
沈慕南抽過一張紙試去手上的殘存藥膏,然後雙腿交疊倚靠在床頭歇了歇,眼閉一陣,似乎是睏倦了。
江北翻了個身,悄咪咪下床把那抹茶慕斯給吃了,沒高興再去刷牙,等他回臥室的時候,沈慕南還是剛才那副姿勢。
「很累嗎?」江北偎過去問。
沉默半晌,沈慕南閉著眼問:「以後我要是結婚了,你怎麼辦?」
江北心裡咯噔一下,「幹嘛這麼問?」
沈慕南睜開了眼,目光攫住他,聲音沉了下來,「我說如果。」
「還能怎麼辦,就分手唄。」
沈慕南扯了下嘴角,眼裡的陰寒愈加濃重。
「快睡吧,好睏。」江北理了理被子,準備鑽進去。
沈慕南卻翻身壓了上去,雙眼陰鷙,像瞬間變了個人。
四目相對,沈慕南重重吻了下去,或者說是啃噬,如同一頭追捕獵物的猛獸,江北感受到了未知的可怕,他奮力掙扎,想把這人從自己身上推開。
「別動!」沈慕南冷聲警告。
江北恍惚了雙眼,委屈道:「我不想做。」
情-欲來襲,沈慕南只想狠狠地占有身下的人,他用左手扣住江北的兩隻手,右手去抽屜里摸到了一管藥,強迫江北吸了幾口。
「別跟我鬧,我不想弄疼你。」語氣溫柔得像個多情種,沈慕南還俯身親了親江北的鼻尖。
很快,藥效來了,江北全身發熱,半推半就地跟男人結合到了一起,在迷幻中升上了雲顛。
事後,江北蜷起身子背對著沈慕南,後半夜,許是氣不過,他張嘴對著沈慕南的胳膊咬了一口,男人嘶了聲,順手把他攏進了懷裡。
久久無聲。
「對不起。」沈慕南低喃。
去他媽的對不起!江北低頭照著原先的牙印又咬了下去,直到嘴裡嗜出了腥味,他才鬆了口,斜眼睨著沈慕南。
沈慕南心中一慟,猛地抱緊了他。
夜沉如水,似乎一切都變了味,走向了無法操控的極端,人為還是天意,江北不知。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三明治里的魚、luellawang的地雷!
第23章 野心
周明又換了份工作,來北市一年多, 這人大大小小的工作換了五六份, 當過保險推銷員、房地產銷售, 還在酒店給人當過門童。
無一例外,都干不長久。
這次他在電話里神神秘秘地對江北說,自己最近撞上了大運,終於找著了心怡的工作, 並信誓旦旦地保證這回肯定幹得長, 為慶祝事業有起色,周明說什麼都要請江北吃頓飯。
江北沒跟他客氣,挑了家涮毛肚店, 隆冬時節,吃這種辣的最帶勁兒。
「別跟我客氣,隨便點。」
江北把勾畫好的菜單遞給服務員,高冷地瞥瞥他, 「在我跟前,充什麼大款。」
周明嘿嘿傻笑, 拿起杯子咕嚕了兩口, 「等我有錢了,請你去米其林吃一頓。」
「那玩意兒有啥好吃的,那麼大個盤子就裝芝麻大點東西,都不夠我塞牙縫的。」
周明笑眯眯,「那每樣給你來十份。」
「別笑。」江北突然嚴肅。
周明當即斂住笑意,一臉無辜地看著江北, 就等著他下面的話。
「你這一笑,顯得你鼻子更大了。」
大學時代的周明問過江北,如果你是彎的,你會跟我處對象嗎?這問題太肉麻了,江北撿起自己抖落的一地雞皮,掄拳揍了他一頓,並殘忍地告訴他事實真相,「我不喜歡鼻子大的人。」
都是許多年前的事了,現在提起,純屬玩笑話,周明聽後捏了下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經地說:「要不我去整個容吧。」
江北白他一眼,「萬一整毀了,以後還見不見人呢。」
「那算了,還是把錢省著請你吃飯。」
一會兒他倆點的涮鍋好了,江北慢條斯理地捏起一串毛肚,緩緩遞送到嘴邊。
周明大口擼完一串,瞅瞅他,「你可別造作了,趕緊吃吧。」
「吃飯就該細嚼慢咽。」
周明無語,「以前也沒見你這樣,是不是你那對象給逼的?」
江北切了聲,臉一甩,兩排牙齒齊發力,從右到左一氣呵成擼掉了手上的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