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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親戚的孩子?”
“不是。”唐缺苦惱地皺起眉,跟岳向南大致描述了一下撿到阿福的情形,最後樂觀地下了結論,“ 說不準就是我跟這孩子上輩子的緣分。”
岳向南眉頭略微皺了皺,這也太蹊蹺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呢?不過如果說詐騙的話也說不通,畢竟都這麼長時間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唐缺的話匣子既然打開就關不上了,尤其是在他發現岳向南沒他想像的那麼嚴肅,會時不時嗯啊兩聲,表明他有在聽之後,更是說出了興致。
岳向南關了音樂,一邊開車,一邊聽著後面的男人壓低了聲音說著亂七八糟有沒有營養的話,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嘴角悄悄彎起了一個弧度。
“爸爸,到了嗎?”快到別墅的時候,阿福自然而然地醒了。先是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後坐起身,還有著困意的聲音糯糯的,自然而然帶上了撒嬌的意味,“阿福困。”
唐缺用小手帕替他擦了臉,一邊回答他,“嗯,快到了,不要睡了,不然晚上會睡不著。”
阿福懵懵懂懂地點點頭,也沒了平時的活潑勁,乖順地窩在唐缺的胳臂里,看著沿路的風景。
岳向南朝後面瞄了一眼,沒多說話,只是加快了開車的速度。沒過一會兒,巨大的別墅群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岳向南租的別墅位於最邊上,帶著一大片綠草地,在都是高樓大廈的城區實在難以一見。阿福簡直要樂瘋了,一等岳向南的車停穩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奔向綠油油的大草地,恨不得在上面打上兩個滾。
唐缺擔心地朝草地看了兩眼,岳向南輕描淡寫地解釋,“沒事,這裡外面都有圍牆攔著,裡面也都裝了監控,讓他玩會兒吧。”
唐缺這才放心,提著行李跟岳向南進到別墅裡面,“岳總,這次多謝你了。”
岳向南心裡對這個稱呼膈應了一下,面上卻不顯,“沒事,你還是叫我岳向南好了,叫岳總也生疏了。”
唐缺一想也是,轉而高高興興地叫了一聲,“岳向南。”
唐缺的嗓音本就比一般男人清亮,岳向南頓時心裡一噔,但是也沒在意,徑直帶他上了二樓,“這一間是你的房間,旁邊正好是兒童房,可以給阿福住。”
唐缺進門看了下,天藍色的壁紙清爽明亮,乳白色的家具大方精緻,便有些不好意思,“裝的真漂亮。”
“也就差不多吧。”岳向南順手扭開兒童房的房門,“這間原來是主人的兒子住的,搬走的時候一些書都沒搬走,阿福可以看看。”
唐缺將行李放好,隨意瀏覽了一下,還是放心不下還在外面的阿福,“我先下去看看阿福吧。”
早在草坪上玩瘋了的阿福哪裡還記得唐缺,今天早上新換的乳白色短袖也已經沾滿了草屑和青草汁,臉上青青灰灰的,看起來就像個花臉小貓。
“爸爸,好玩。”看見唐缺的身影,阿福跑了過來,手上拿著不知從哪裡坑出來的小皮球,笑得牙不見眼。
“這是哪家的小花貓?”唐缺哭笑不得地看著全身沾滿灰和青草的唐小福,“還有,小皮球哪裡來的?”
“那邊撿來的。”阿福大概看出了爸爸沒意向跟他一起玩,心不在焉地答了後便又跑遠了,手上的花皮球隨著他飛奔的身影一顛一顛的。
“應該是屋子的主人留下來的。”岳向南走到唐缺身邊,眼睛看著碧綠的草坪中奔來奔去的白色身影,“阿福很可愛。”雖然活潑過了頭,但是比他平時見到的明明才四五歲的孩子,卻偏偏古板無趣得跟個小大人似的好多了。
唐缺與有榮焉地挺了挺胸,乾淨的臉龐在陽光下竟顯得異常清秀,“阿福本來就是個好孩子。”隨後又畫蛇添足地加了一句,“像我。”
岳向南用奇異地眼神瞄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那才悲劇。”轉身就往屋子裡走。
“岳向南,你什麼意思!”唐缺氣的跳腳,他岳向南什麼意思,想他有什麼不好,雖然人笨又二,不過不是照樣快快樂樂活到了現在?
其實做人並沒有那麼難的,只要對得起自己的內心,一輩子都無憂無慮,開開心心就好了,何必再去想那麼多呢?只不過,自己最對不起的,恐怕就是唐平了。
大學四年,他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也不知道在那麼遠的地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開朗一點?
唐缺站在草坪邊緣,看著大片綠色中間白白的小身影,眯起了眼睛,太陽似乎有些大了,刺眼得有些讓他流眼淚的衝動。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六一哦,大家兒童節快樂!慶祝六一,今晚加更~
假日
搬家後的第二天正好是周日,昨天因為來到一個新的地方而玩鬧到將近十點還沒睡的阿福童鞋不可避免地睡了懶覺。
糟糕,都九點多了,爸爸肯定生氣了。阿福睜開惺忪的眼睛,雪白的小手揉揉眼眶,一看到小白兔鬧鐘上的時間就忍不住跳了起來,平常唐缺最多讓他睡到八點一定喊他起來吃早飯,今天居然九點多了也沒來叫他,肯定是太生氣了。
阿福想了想,費力地抱過自己的小被子蓋住小白兔鬧鐘,都是這個壞兔子,跑得這麼快,他才多睡了這麼一咪咪就已經九點多了,還是遮起來,不要讓爸爸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