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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國安渾身無力,癱軟在地上,呢喃道。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沒說我的對手是我的孩子!」
牛國安很想衝出這牢籠,只是上面的高壓電提醒著他沒有那麼做,用一種難以相信的眼神看著一副優雅的老闆。
牛國安,能看到老闆的口型在說些什麼。
老闆淡淡地說道:「我從來不會壓抑內心的野獸,希望你也不要,呵呵……」
和看台上的人一樣。
老闆期待著接下來的父子搏殺。
……
「我……沒想到我的對手居然是你……真的……想不到啊。」牛子強同樣捏緊了拳頭,臉上的戾氣更加嚴重,無論是對於牛國安還是對與主辦方的戾氣,都直接表現在了臉上。
「另外,兩位,如果有一方放水或者自殺的話……可是兩方都不能走出來哦,輕謹慎考慮……哦對了,還有那在醫院躺著的老太太,可是急需一筆錢續命呢,你們不為自己著想也為她著想喲。」主持人火上澆油道:「希望你們能給我們帶來最大的快樂,謝謝……」
場面熱血沸騰,心裡最陰暗的一面被調動起來,大喊著瘋狂的口號。
父子之戰,究竟誰會獲得最終的勝利……
牛國安的手掌心都被捏破了……
「孩子……我……我對我的孩子下不了手……」
「你……你不要稱呼我為孩子……我沒有你這個爸爸。」牛子強面色猙獰道:「如果你還當我是孩子的話,你為什麼在我媽病重的時候就消失不見,為什麼!你不配!」
牛子強縱使有心理壓力,他也能揮拳。
和牛國安不同。
在說話的時候一記不重但也絕對不輕的拳頭揮舞出來,直接朝著牛國安的太陽穴砸去。
牛國安閃避了開來,同時回答牛子強的問題,悶聲道:「這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當年……是我錯了。」
同時,牛國安揮舞著手臂反擊,只是力氣控制在了一個很微妙的程度。
讓孩子能擋下來,不會受傷的程度。
他怕。
他不怕自己的走不出去。
他怕孩子走不出去。
他怕自己的老媽走不出醫院。
悔恨。
並不是後悔來這裡。
而是後悔,當年拿起了拳擊手套,走上了這一條不歸路……
兩人在對峙了一陣後,打的不慍不火,中規中矩的一防一守,讓台上的人看著有些不爽。
「浪費錢啊!」
「快打啊!還不快打!」
「垃圾,真垃圾……」
說好的,父子之間拳拳到肉的互相傷害呢?
沒有啊!
「各位稍安勿躁,對於這種情況,我們早就有所預料,所以,我們稍微改造了下籠子……請看!」
主持人一聲令下,這包裹著的電網開始朝著擂台里收縮。
「每隔一分鐘,這圈子就會縮小一點兒,直到最後他們避無可避,只能分出生死來……」主持人咧嘴一笑,露出了血腥的面孔來:「來吧,欣賞這一幕沉痛的慘劇……」
……
「看來我們只能走出一個人……」牛子強面色平靜,其實心裡波動還挺大的。
揮舞出的拳頭,比打架鬥毆時來的要更慢,要更遲緩。
這是……
為什麼?
「明明你已經不是我爸爸了……是什麼在阻止我的拳頭……」牛子強沉著身子,左右搖擺,終於打出了一記正經拳頭。
砸在了牛國安的臉上。
鮮血刺痛著肉體,同時還刺痛著心靈。
好痛——
牛國安很痛。
牛子強也很痛,手很痛,心也痛。
此時,牛國安擦掉了嘴角的鮮血,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依然是防禦的架勢。
「快還擊啊!你還是那個牛戰士嗎?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想被打死嗎!你想奶奶死嗎!」牛子強有些歇斯底里地說道:「別假惺惺的裝作還有親情,我知道你的,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裝也沒用!」
揮舞拳頭,打在了牛國安的身上。
又一記重拳,讓牛國安幾欲昏倒。
同時這些在場的人們,包括原本優雅以對的老闆都被激發了內心的野獸之血,大喊:「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牛子強臉上的戾氣更重,來到了自己父親的面前。
渾身上下充滿了傷痕還有紋身。
有刀傷。
有鈍器傷。
「明明……在離開家的時候,還沒這些東西的,無論是紋身還是傷口。」牛子強掐住了牛國安的脖子:「就因為一些愚蠢的事情離開我們母子,離開了媽……你……簡直……」
掐著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牛國安無法呼吸,逐漸失去了意識。
就這樣,就這樣去死,挺好的……
眼看著父子相殘的慘劇就要上演,最後……
最後牛子強鬆開了手。
「幹嘛!」
「你沒殺了他!」
「抗議!我抗議!」
在場的人們十分的不滿,只有牛子強,大聲吼道:「我是真正的牛戰士,絕對不對沒反抗能力的人下手!要死,就堂堂正正的戰死!」
場面先是寧靜了片刻,隨後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