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夏稞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眼珠子一轉,舉著雙手從樹後走出去,陪著笑說:「別衝動,自己人。」
刀疤臉:「誰跟你是自己人,老子可是土匪!」
「你看看我這樣子像老老實實種田的嗎?我就是來隱山村打劫的!」夏稞見招拆超,飛快地在心裡編造說辭,餘光瞥見剛才被灌木擋住的地方,竟看到了熟人。
何兄!
柔柔弱弱一個何兄站在那裡,仿佛被土匪強搶的小娘子。
事實好像也跟夏稞想的差不離。
「看什麼看,這是我先搶到的,先來後到懂不懂?」刀疤臉瞪眼警告。
「我不跟你搶。你也是聽到瓶瓶奶和寶箱的消息才來的吧?說實話我這是第一次出來打劫,心裡也沒什麼底,要不然我們合作吧?」夏稞問。
土匪也是玩家,這遊戲裡總有那麼一撥人,不願意老老實實種田砍柴,就願意成為邪惡的化身。玩家遇到土匪可以報官,官府通緝,張貼海捕文書,一場鬥智鬥勇的玩家追逐戰就此拉開序幕。
玩家若成功抓住土匪,可獲得官府獎賞,土匪也會去坐牢。總而言之這是遊戲所有玩法中最難玩的一種,可架不住好鬥分子們趨之若鶩,甚至以登上懸賞榜單為榮。
「你才剛用飛刀扎我,我信你?」土匪兄也不那麼好騙,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余怒未消。
「我真的是不小心。」夏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隨即像是想起什麼,連忙從口袋裡摸出一瓶瓶瓶奶,「你看這個,總信我了吧?我這打扮買得起瓶瓶奶嗎?這就是我剛才從別人身上打劫來的。我還聽到點關於寶箱的線索,就在山上,這才找了過來。你要是能不計較剛才的事,我就帶你去找寶箱,怎麼樣?」
「真的?」土匪兄仍然半信半疑。
「我騙你幹什麼,你看我打得過你嗎?」夏稞攤手。
在夏稞的再三忽悠下,土匪兄終於鬆口。不過他堅持要夏稞在前面帶路,他壓著何兄跟在後面,以防夏稞耍詐。
夏稞帶著兩人在林子裡轉悠了半天,做足了苦苦尋找的姿態,最後才在土匪不耐煩的催促中,找到了昨天的那處斷崖。
「就是這裡,我聽他們說寶箱就在下面!」夏稞面露驚喜,跑到崖邊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去。土匪見他這樣,哪還有空懷疑,急著趕在他前面找到寶箱,熟料他剛走到崖邊,後面突然伸出一隻腳,毫不猶豫、乾脆利落地將他一腳踹下去。
「臥槽——」是他的遺言。
夏稞轉頭看向何兄,此刻的何兄就像昨天一樣,老神在在地站在崖邊,連站的位置都差不多。
他說:「謝謝你救了我。」
夏稞覺得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怎麼怪。這一出英雄救美,不是她預想中的模樣。
土匪兄掉下去了,但沒有死,頑強地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兩人破口大罵,什麼「狼狽為奸」、什麼「暗通款曲」都出來了,夏稞都沒想到他語文水平竟然不錯,會那麼多成語呢。
「走你。」夏稞二話不說給他下了一場飛刀雨。
一刀未中。
「可惡。」夏稞氣死了。
崖下的土匪嘲笑她,又是一連串「技不如人」、「丟人現眼」之類的成語喊出來,一邊喊,一邊往上爬,「等我上來你們就死定了!」
「那你以為我會等你嗎?」夏稞想也不想,拉起何兄撒腿就跑。
呼呼的風吹在臉上,感受不到疲倦,夏稞只覺得痛快。她一直拉著何兄跑出了幾百米遠才停下,路上的野雞看見她,都紛紛撲棱著翅膀讓路。
兩人來到了之前夏稞采蘑菇的那個地方,有了這一出,夏稞也沒了繼續打獵的心思,便跟何兄一起回村。
路上,夏稞問他:「你怎麼一個人被土匪抓住了?」
何兄,也就是奚懷答:「我在找有沒有寶貝。」
夏稞:「寶貝?」
奚懷笑說:「遊戲講究公平,隱山村那麼偏遠又那么小,對於選擇這裡的玩家來說未免太不公平了,所以這裡也許有特別的產出。」
譬如你的瓶瓶奶。
夏稞藏好自己的小嫉妒,四下望了一眼,說:「你覺得在這山上?」
奚懷點頭,「村里我都看過了,沒什麼特別的。」
夏稞的心緒百轉千回,最終悄悄湊近,眨巴眨巴眼睛,小聲問:「那你找到了嗎?」
奚懷:「還沒有,但我有點頭緒了,明天要一起去嗎?」
歐皇邀請,夏稞怎能拒絕,她甚至抱著點就此轉運的不切實際的想法。而奚懷看著身旁的人,儘管透過遊戲裡那誇張的造型,他無法知道對方具體長什麼樣子,但就是莫名覺得她此刻心裡算著小九九的樣子有些可愛。
可愛大概是種刻在靈魂里的香氣,不管披上什麼皮囊,都會毫無阻礙地散發出來。
「對了,這是今天份的瓶瓶奶。」奚懷拿出瓶瓶奶遞過去。
「謝啦。」夏稞大方接過,想了想,又拿出一個飯糰遞過去,「我自己做的,你要是不嫌棄,明天我再給你帶幾個,省得去買了。」
奚懷微笑:「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奚懷:飯糰不錯,比小麵包好。
第5章 單身久了
第二天晚上,夏稞和奚懷相約小樹林。兩人見了面,奚懷給夏稞一瓶瓶瓶奶,夏稞給奚懷十五個飯糰,也算有來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