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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
「佐倉。」村上悠說。
「給個機會嘛~」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佐倉小姐,轉眼就撒起嬌:「先考驗我的記憶力啊!」
「行。」村上悠瞥了眼她懷裡的《小王子》,「不過沒答出來,懲罰會更重。」
「來吧來吧!」
「【穿過縣界長長的隧道,便是雪國。】……」
「我知道!」佐倉小姐給了村上悠一個默契的眼神,然後對眾人露出{自己看過很多書}的自豪笑容:「是《雪國》!川端康成寫的!主人公叫島村!」
「……的下一句是什麼?」村上悠把話說完。
「誒?!」佐倉小姐瞪大眼睛,氣呼呼地說:「明明之前愛衣回答的還是《小王子》的!」
「我已經給你機會了。要是不樂意,我就直接說命令。」
佐倉小姐氣得胸部起起伏伏,好像夜色下漲漲落落的大海。
最後,她猶豫著開口:「島村豎起食指,說:『它還記得你呢。』。」
村上悠忍不住笑道:「算了,算了,你就學兩聲狗叫吧。」
「汪,汪汪!咬死你!汪!」
「哈哈哈~」眾人笑起來。
在開始下一局之前,佐倉小姐問:「原文下一句是什麼啊?」
「【夜空下一片白茫茫。】」村上悠回答。
「這樣。」看她神情,大概已經記下——為將來做準備。
之後的遊戲,【國王】一直是國王。
東山柰柰跳唱了【森林裡的熊先生】,羞恥地對著其他八人扭了屁股;
悠沐碧抱著垃圾桶,假裝彈吉他一分鐘;
大西紗織比較笨,只好躺在床上,模仿嬰兒「咿咿呀呀」撒嬌。
她倒是樂在其中,甚至要求中野愛衣像媽媽一樣抱抱她,問村上悠自己學的像不像;
水籟祈說笑話,必須逗笑所有人。
笑話不怎麼樣,但無意間說了一句「我平時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倒是把所有人逗笑了。
她本人十分困惑,只當村上悠他們反應遲鈍,過了一會兒才能理解她剛才說的笑話笑點在哪。
赤琦千夏的話,村上悠原本不打算、也不好意思讓她做什麼,但所有人都做了,唯獨不讓她做,恐怕對方非但不會感激,反而會失落。
村上悠就讓她穿著其他七個女聲優的外套——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合身有的滑稽——表演了七場走秀。
一圈玩下來,佐倉小姐不樂意了,非讓村上悠也表演一個。
「水籟桑剛才說了,【想贏別人的錢,就要做好被人贏走錢的準備。】。你是輸不起了嗎?」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看你表演!」
村上悠吃著不知誰買來的桃子,「等你贏了再說。」
大家嬉嬉笑笑,直到十點半才離開醫院。
翌日,也就是周五,從十月開始一直晴朗的天空,下起毛毛細雨。
再加上起霧,如果不是水窪的漣漪,幾乎不知道是在下雨。
在這個不知道秋雨如霧,還是霧如秋雨的早晨,種田梨紗也在做著手術準備。
手術沒什麼風險,就是疤痕的事情。
哪怕那個三橋紀夫的專家再三保證,種田梨紗不是疤痕體質,他可以做到術後幾乎看不出來,但種田媽媽仍然一直追問。
「三橋桑,真的沒問題嗎?我女兒還年輕,脖子上可不能留下疤。」
「放心好了。我做了這麼多年的腫瘤手術,保證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疤痕。如果實在擔心的話,還可以貼疤痕貼。總之,一切放心。讓病人保持輕鬆的心態。相信我。」
「好吧。那就拜託您了,三橋桑。」種田媽媽鞠了一躬。
因為明天是周六,這天晚上,村上悠在演播室,給不同動畫做宣傳直播到十二點。
下樓時,摩托車上竟然被貼了罰單,9800日元。
也不知道是有警察巡視到了這裡,還是有熱心的群眾幫忙舉報了。
他戴上頭盔,準備去醫院看一眼。
具體消息,佐倉鈴音她們早就在群里說了:很順利,安心恢復就好。
雖然術後不影響說話,但專家叮囑「儘量不要說話,要不然會有咳嗽等症狀」,所以她們也只待了一會兒,約好周六周日再去。
病房裡的燈還亮著,種田媽媽已經在陪護房睡了。種田梨紗坐在床頭,看著粉絲寫給她的信。
在她身邊多了很多之前沒有東西:監護儀、脖子傷口更是插著引流管掛著血袋。
信也是被提前打開,鋪在被子上,微微動手就能拿到。
村上悠走過去,在床頭椅子上坐下。
「我還以為,手術一做完,你就不來了。」種田梨紗微微蹙著眉。
「說不了就別說了。我讀給你聽吧。」
「嗯,咳。」伴著這一聲咳嗽,種田梨紗露出痛苦的神色。
「能喝水嗎?」村上悠問。
「能喝,疼。」
「想喝嗎?」村上悠又問。
種田梨紗點了點頭。
村上悠端起水杯,左手輕輕伸進哪怕是現在,依然秀麗的黑髮里,把她的頭微微抬起。
喝完水。
「真奇怪,剛才喝還很疼,現在就不疼了。是因為你來了,餵我喝的原因嘛?」種田梨紗一臉笑容,望著村上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