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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可憐的井口桑。」
「誒,村上,」佐倉小姐一邊刷牙,一邊用肩膀推了推村上悠:「你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這些推特啊。」
「莫名其妙。」
「怎麼就莫名其妙?不感覺很好玩嗎?你現在可以說是全島國最出名的人了。」佐倉小姐眼睛裡泛起亮光,滴溜溜地一轉,「對啦!你騙種醬母親的事肯定暴露了!哈哈~不行,我得去問問種醬!」
不管推特上人們發表的話題,還是佐倉小姐感興趣的地方,在村上悠看來,用「莫名其妙」來形容都很恰當。
只希望不要給自己的日常生活再添麻煩,村上悠洗好臉,出了洗漱室。
沒等他走進客廳,洗漱室里傳來佐倉小姐清脆的「哈哈哈」。
看來種田梨紗的日常生活已經先行陣亡。
周日一整個上午,佐倉小姐都在刷評論,要麼就是聽種田梨紗訴苦;
種田母親沒感覺村上悠有什麼問題,惱火的是自己女兒不告訴自己實情。
到了下午,悠沐碧去ABC養成所上課,其他人帶著【杏杏】去給貓兒打疫苗。
打完疫苗,中野愛衣三人和那個年輕女獸醫聊起來。
村上悠和貓兒坐在長椅上,無聊的等待。
【杏杏】掙脫不了中野愛衣的懷抱,時不時從她懷裡探頭出來,傻傻地看著一人一貓。
「絕對不行!」
那女獸醫義正言辭,甚至有些憤怒。
「絕對不能給貓吃人吃的東西!絕對不行!」
村上悠感覺她是在說《憲法》。
「那,應該餵它什麼呢?」佐倉小姐用學生請教老師的口吻諮詢道。
「貓糧,罐頭,罐頭也必須是專門給貓吃的!其他的絕對不行!」
「魚也不行嗎?」
「不行!」
……
「喵~」(那個雌性人類很可怕。)貓兒看著女獸醫。
「你能理解她說的話?」村上悠問。
「喵~」(不能,但人類也是動物的一種,很多動作、神情,我們貓也是可以推測出來大概意思。)
「哦,但她對貓,不,也許對所有動物都非常喜歡。現在正在說的,對你來說也沒有一點害處。或者,你是在說她剛才給你打針的事?」
「喵~」(喜歡也好,打針也好,我說的不是這些。)
「嗯?」
「喵~」(她在讓人服從。這很可怕。在我們貓類里,服從是絕對不能的。武力有強弱,弱的默默遠離就是,絕對沒有服從。我們隨性,聚在一起也是為了玩耍……)
村上悠昏昏欲睡。
「【薯片】怎麼一直叫?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佐倉小姐走過來,「醫生,麻煩看一下好嗎?」
「好!讓我看看!」
野性未馴的貓兒,被五花大綁在手術台上。
女獸醫說:
「沒什麼問題,但真不做絕育手術嗎?這會增加它的患癌風險。脾氣時不時會暴躁,家裡有小孩的話很危險。萬一給別人純種貓生了貓寶寶的話,會……」
村上悠分不清,這個女醫生到底是愛寵物,愛自己,還是愛客人了。
不過愛貓也罷,愛自己也罷,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別——他都沒意見,也不會有意見。
最後走的時候,佐倉小姐買了大堆女獸醫推薦的精品貓糧,此外還有貓砂、貓抓板等等。
沒有絕育。
村上悠經常說謊,對說謊也不感到愧疚——絕大多數與其說是撒謊,不如說是信口敷衍而已。
但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做一個誠實的人。
回到櫻花莊,佐倉小姐和東山柰柰兩人,根據女獸醫說的方法,開始教導貓兒如何在貓砂里大小便。
中野愛衣在看台本。
村上悠吃著佐倉小姐的開心果,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悠沐碧練習台詞。
深夜十一點半,他在臥室里看著自己的小說稿紙。
【……到底要怎樣做,才能成為這樣沉穩的人呢?我心裡再次想到。】
往下一片空白。
他稿紙放好,又把筆帽蓋上。
熄了燈,躺在床上,手枕在腦後,望著牆壁上吞吐冷氣的空調,不由感同身受。
到底要怎樣做,才能成為中野愛衣那樣勤勉的人呢?
周日如此這般的度過。
七月二十日,周一,多雲,偶有太陽。
村上悠去事務所拿這周的行程安排。
「村上,老實說,你自己是不是宣發團隊?」石田彰問。
「事務所出錢嗎?」
「那就奇怪了,你怎麼老是上趨勢前十?」
「大概,大家都無聊的可以。」
「長得帥就這麼受歡迎嗎?真是令人討厭啊。」經紀人石田彰說,「這是你這周的安排,另外還有一件事。」
「嗯?」村上悠把行程表背下。
「趁這次機會,事務所決定給你開辦個人廣播。」
「我只出道一年,資歷遠遠不夠,連新人聲優的頭銜都沒摘掉。」
「有名氣就夠了,誰管那些?再說,反正你也別想休息,自己做廣播不輕鬆?怎麼也比上活動和別人跳舞強吧?」
「是這個道理。那,這廣播具體做什麼?」
「還沒定,只是提出企劃。有說讓你做料理;有說邀請嘉賓來和你玩遊戲;甚至有因為你聲音好聽,提議讀觀眾來信或者睡前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