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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大西紗織嘟著嘴,眉毛搭著,單馬尾失去活力,委屈道:「我被排擠了。」
「習慣就好。」
「……好吧,好吧,你是前輩,什麼都聽你的好了。」
「那到不用,你應該有自己的思想。」
大西紗織想都不想,直接說道:「我的思想就是什麼都聽前輩的。」
「也可以。」
【接著聊了互相說說第一印象。
我對佐倉的第一印象就是,不是一個容易搞好關係的人,然後懂很多知識,而且喜歡炫耀自己的知識。】
「這點和前輩你完全不像呢,明明能完美地模仿很多東西,卻從來沒有炫耀過。」
「你和她倒是挺像。」
「誒?佐倉桑那種性格好?我?完全不像啊。」
「自從學會模仿幾個女聲優聲線的技巧後,你不一直在表演嗎?」
「我只是感覺很有趣,而且想快點拿到大模仿家的稱號,打出名氣。不行嗎,前輩?如果你不允許,或者認為這樣做不好,我以後會注意的。」
「不用管我的意見,而且也沒什麼不好。」村上悠實話實說:「況且你現在勉強拿的出手的,也只有模仿和喝水。」
「模仿就算了,喝水什麼鬼啊!前輩!你居然也這麼說我!」
大西紗織先是氣鼓鼓的看著村上悠,隨便逐漸變成{真是拿你沒辦法,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誰讓你是前輩呢}的表情。
「哦?還有人這麼說你?」
「對啊,就是佐倉桑啊,在廣播裡直接說出來了,就是那個第一印象的環節。」
「你們兩個第一次見面,你的補水量不還是正常人水準嗎?」
兩人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IDO咖啡店裡。
那個時候的大西紗織連聲優都不是,{喉嚨開始極度渴望水}這個病——姑且稱之為病,更是在成為聲優和村上悠的後輩之後的事。
「那個時候我們完全沒有交流,連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她就把第一印象放在今年第一次見面上。」
「也挺正常。」村上悠點點頭。
「當時我當著她的面,一口氣喝完半瓶礦泉水。」
「留下這樣的印象也不奇怪。之後呢?」
「之後做了一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幹什麼的{大西摩斯密碼}環節,又對著劇本表演了一段挺有趣的相聲。」
「結束了?」
「嗯,結束了。」
「那她哪裡可憐了?我只聽出你挺可憐的。」
「雖然我一直被她嫌棄,但是前輩,」大西紗織似乎陷入回憶,雙眼虛無的看著配音室:「當時佐倉桑的精神狀態很不妙,有時候笑著笑著,臉上突然沒了表情,就算化了妝,也很蒼白,挺嚇人的,也很可憐。所以儘管她一直嫌棄我,我想著她應該比我更難受,也就不怎麼生氣了。」
說完,大西紗織回過神,有些錘頭喪氣。
「人的生命真是脆弱,佐倉桑明明那麼年輕,人生才剛剛開始,卻已經得了重病。」
嘴裡嘀嘀咕咕,她隨後又莫名其妙的陷入更深層次的絕望中。
「也不知道我22歲會不會也這樣,還沒來得及學會前輩所有的本事,就得了病,去世了。」
「你現在就像淋了雨的流浪狗。」村上悠說。
「啊?」
大西紗織瞬間恢復活力,開始辯駁自己不是野狗,就算是,那也是不小心走丟、早晚被主人找回去的漂亮狗狗。
而且也不會被雨淋,自己可以找地方躲雨。除非自己想洗澡,要不然絕不會被雨淋到的。
說完這些,她好奇地問:「那佐倉桑像什麼?」
村上悠沉吟一會,說:「一月冬雨下,斷了兩條腿、無處避雨的流浪狗。」
大西紗織皺著眉頭,似乎被村上悠說的心裡有點不舒服,不忍心道:
「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太可憐了。」
「你不是說她得了癌症、愛滋病還有花柳嗎?」
「不不不,我只是舉例子而已。我的意思是得了重病,關鍵是重病,具體是什麼病不重要。而且有可能只是來月事,痛的受不了而已,我都是胡說的、瞎猜的。」
被音響監督叫過去指點演技的水籟祈回來了。
她徑直走到大西紗織和村上悠中間,坐下。
「Saori,你剛才說什麼啊?」
「是佐倉桑的事。」
「哦,什麼事?」
大西紗織便把剛才和村上悠說的,又大致和水籟祈說了一遍。
「的確呢。」水籟祈這樣說道:「最近在《點兔》她也一直走神,也不說話了,休息時間就一個人坐在那裡看台本,我在想她是不是不喜歡冬天。」
「誒?是這樣嗎?」
「沒錯,就像我不喜歡夏天一樣,一到夏天就很難受,門也不想出,米飯不想吃,只想著秋天什麼時候來。」
「哦,怪不得我夏天去叫你,你總是拒絕呢。」
……
村上悠坐在一邊,把《地錯》台本翻開,放在膝蓋上,像是隔著千重山、萬重水一般聽著兩人聊天。
「……如果我真的是神靈的話,一定把夏天從四季裡面去掉,只留下春天、秋天還有冬天。」
「別這樣啊。」大西紗織煞有其事地勸阻道:「夏天也很好玩的,海邊、西瓜、燒烤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