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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悠說,「白天還是晚上倒無所謂,但中野桑,現在是工作時間。」
「有什麼關係嘛。反正喝不醉吧,我們兩個。」
中野愛衣的酒量,只要不是喝到凌晨一兩點的酒席,通常來說是不會醉的。
「《毛衣品酒》嗎?」
中野愛衣失笑道:「村上君!沒有經過允許,不要提其他節目的名字啊!」
「沒辦法,中野桑你站在我面前,而且還有酒的情況下,《毛衣品酒》四個字很自然的就會從嘴裡蹦出來。」
「這樣啊,那你把酒放冰箱裡吧,今天就不喝酒了。待會我給你沖泡一杯咖啡~」
村上悠看著她的眼睛。
「嗯?」中野愛衣偏過頭,也望著他。
「沒什麼。」開始後悔的村上悠把酒放進冰箱,回頭看她還站在廚房裡。
「中野桑,不用一直站著這裡,坐在客廳就好。」
「我幫你打下手啊,和平時一樣,一個人坐在那裡好沒意思的。」
不等村上悠解釋說明之前的嘉賓都是坐客廳,中野愛衣已經打開水龍頭,在嘩嘩的水聲中洗起手。
「村上君,我中午飯特地沒吃呢,你可要好好發揮,多做一點。」
「你不說要吃炒飯嗎?」
「那是測試麥克風啊!真是的!」
「得,得。」
「哈哈哈。」中野愛衣低頭笑起來,她的臉上非常適合笑容。
等她抬起頭時,用眼睛閃了村上悠一下,「得保證我滿意哦,要不然我會在其他客人那裡打差評,讓你的飯店經營不下去。」
「真是一位挑剔的客人。」
在做飯之前,兩人要一起品嘗開胃小菜。
「嗯……」中野愛衣吃了一根花生醬魷魚須,半晌後,{這不行}地搖搖頭,「村上君,你感覺,怎麼樣呢?」
她的嘴還在咀嚼,製作組採購的魷魚須,韌性依然出乎意料的好。
「難吃。」
「好直白!」
總之,難吃到連吃了好幾次的村上悠都依然不想吃的魷魚須放一邊,兩人開始烹飪今天的料理。
中野愛衣削著土豆,問道:「村上君,關於你這家店,我也是有所耳聞哦。」
「哦?」村上悠在池子裡殺魚。
工作人員連續兩次,被村上悠做的料理饞得鏡頭裡全是「咕嚕咕嚕」吞咽口水的聲音,被觀眾一致好評,說{只能看不能吃,工作人員真可憐,我們好歹還能一邊吃飯一邊看}後,他們索性不買處理好的食材了。
對村上悠,他們隨便找了個理由,說{處理過的新鮮程度,肯定比不上沒處理的,而且處理食材也是料理的一步啊。村上桑,麻煩你了。}
「從種醬、未奈美醬她們那裡,聽了很多傳聞哦。」
「說了什麼?」
「未奈美醬說,吃了你的料理感覺到了天國。」
「食材是製作組準備的,死了可別找我啊。」
「村上君!去天國的方式錯啦!」中野愛衣停下削土頭,笑的極其開心地看著他。
「種醬呢?她又說了什麼?」
「她說,想住進櫻花莊呢。」中野愛衣笑著說:「可惜沒有多餘的房間了,要不然種醬一起住進來,感覺會更熱鬧!」
「有道理。」
村上悠用清水沖洗處理乾淨的魚,撇了眼中野愛衣美不勝收的腰部曲線,很奇怪她的態度。
這不像是說出「男孩子猶猶豫豫可不好」的她。
「她們兩個都給你的料理水平很好的讚揚呢。對了村上君,你的料理水平這麼高,為什麼不考慮這方面的打工呢?時薪會很高吧?」
「雖然想買房子,但怎麼說好呢,我對於努力獲取財富,過上所謂的好日子,並沒有太多的追求。」村上悠回答。
「為什麼呢?」
「為什麼……」村上悠把魚放上烤架,火苗一瓢,吱吱作響,「一時間想不起合適的語言……就借用一句歌詞回答你吧。」
「要唱歌嗎?好期待!」
中野愛衣放下土頭和刀,輕輕鼓起掌,其他工作人員也跟著鼓掌。
原本只是打算把台詞念一遍的村上悠……不過也無所謂。
【花花世界,鴛鴦蝴蝶】
【在人間已是顛】
【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溫柔同眠】
因為原曲是中文歌,被村上悠用島語的順序和語句唱出來,有些奇怪。
還好他唱歌水平還過得去,不至於難聽和彆扭。
而聽者,卻仿佛看到六歌仙縱歌歡舞的一生——晴是一天,雨也是一天。
「好瀟灑啊!」中野愛衣敬佩地說。
村上悠唱得和原版不一樣。
原唱像追逐富貴名聲不得,看透後的驀然回首。而他卻像是身穿補丁,也要調戲路邊小娘子的灑脫不羈。
「算不了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觀點。那些有追求、想站在高處的人,會罵我這樣的人不上進、沒出息;我這樣的人,會感覺這些人很可悲。就這樣。」
中野愛衣很有共鳴,打算說兩句的時候,卻被導演阻止了。
「人生道理你們晚上喝酒的時候再說,拜託了!」
錄音棚里笑成一片。
兩人也一起笑起來,然後削土豆的削土豆,烤魚的烤魚。
隨著村上悠把調料撒上去,烤魚的香味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