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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問題嗎?照片我們都看過,很好看啊。」東山柰柰問。
水籟祈鬆開杯子和自己的腳丫,攤開雙手:
「真的要發售這本寫真集?讓大家更了解我嗎?」
「怎麼啦?」佐倉小姐說,「雖然村上的技術在我看來只是一般般,只有比較自然這一小小的優點,但怎麼也不會讓你流失粉絲吧。」
「才不是!」水籟祈保持著雙手攤開的姿勢,繼續搖頭。
「那是因為什麼?」中野愛衣問。
「發售這本寫真後,水籟祈在大家心目中的魅力就更大了。」她臉上是{你們真的確定要這樣做}的認真表情,「比現在還要有魅力?這樣真的可以嗎?不會太欺負人了嗎?其他女藝人還怎麼……」
她雙手攤開的姿勢終於被打亂——佐倉小姐奮不顧身地衝上去制止了她的恬不知恥。
兩人扭打在一起。
最後水籟祈把佐倉小姐成【大】字型按在榻榻米上。
「嗯?」水籟祈剛準備開口嘲諷,卻突然皺眉,在佐倉小姐發梢、脖子、腋下、胸口聞起來。
「喂!你在幹什麼!放開我!痴漢嘛你!」
「有股味道。」
「味道?不可能!」佐倉小姐連忙使勁聞了聞。
剛才她就挨著村上悠坐的,如果身體有異味,那不是讓人鑽進洞裡的事情了嘛!
「沒,沒有啊。」她聞了半天,也沒聞到什麼味道。
「栗子,沒錯,是栗子的味道!」水籟祈肯定地說。
「你嚇死我了你!滾開!」
水籟祈讓開,恢復鴨子坐,手又下意識去玩弄自己的腳丫:
「為什麼會有栗子的味道?」
「晚上吃的栗子飯。」佐倉小姐一邊整理衣服,想著要不要現在去洗澡,一邊沒好氣的回答。
「真的假的?」
水籟祈又攤開手,不可思議地打量櫻花莊所有人。
她的眼珠子十分靈動,像清澈魚缸里的一尾黑魚,時而竄到左邊,時而右邊。
「你們吃栗子飯不叫我?不叫水籟祈?」水籟祈的樣子,好似櫻花莊的人做了多麼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中野愛衣笑道:「小祈想吃的話,還有剩下。」
水籟祈在矮桌前坐好,雙手合十,微微低頭,「拜託了。」
「我也要!」大西紗織喊一聲,雙手仍在悠沐碧指揮下瘋狂按著手柄。
送走又吃又喝又玩的二人組,佐倉小姐去泡澡,剩下的四人因為過了中野愛衣規定的消食時間,所以都看起台本。
悠沐碧右手拿筆,左手拿台本,盤膝坐在村上悠身邊。
她低著頭,小小的身子,嬌小而認真嚴肅的樣子,讓人感到好笑的同時,又感到敬佩心疼。
村上悠說【這裡得這麼演】【這個台詞得這麼讀】,然後她記【這裡得這麼演】【這個台詞得這麼讀】。
很是有清朝軍機處,軍機大臣跪受筆錄的既視感。
但演技這東西,說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要想做到「筆錄」上說的,困難不會比軍機大臣來的少。
村上悠說完,悠沐碧皺著小眉頭,「真的要這麼演嗎?」
「當然不是。」村上悠說,「這只是我的理解,你可以試著自己思考。」
悠沐碧問:「思考什麼?」
「思考【當你作為你的角色而活時,你會發出什麼樣的聲音?】」
聽完他的話,悠沐碧陷入思索,良久又問:
「我想到要發出什麼樣的聲音後,但自己有鍛鍊不出那種聲線怎麼辦?」
「凹醬,一個角色只有聲線這一個特徵嗎?」
「應該,不是吧?」
「這是當然。」村上悠說,「人終究不能擁有所有聲線,這種情況下,要想駕馭角色,只有抓住其他特徵——這是不管聲線音色如何,都必須牢記的一點。」
「怎樣才能抓住其他特徵呢?」
「在做好這一點之前,你還得理清一件事——這個角色的特徵是什麼。」
悠沐碧點點頭。
村上悠繼續說:
「人與人之間,角色與角色之間,他們大部分相似,就像一個模具,所有人差不多都能躺下去,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抓住他躺不下的部分,並進行放大。
就像我寫《屆不到的愛戀》,我力爭給每個角色賦予獨特的一面,直到一段里全是對話,讀者卻能輕而易舉分清楚這句話是誰說的為止。
我們在給角色配音的時候也是這樣。」
村上悠指著悠沐碧手裡的台本。
「你的角色克萊門汀,她自負、喜好殺戮、以折磨人為樂,但又喜歡用挑逗性的語言和動作,你抓住這兩點,盡力去表現就好。」
「嗯……好難啊。」悠沐碧用筆帽抵著自己的小腦門,「演不好怎麼辦?好怕搞砸了,然後被監督當著其他聲優的面罵。」
「怕什麼?」村上悠安慰道,「試音會都已經通過,說明你是最適合這個角色的聲優,你就是克萊門汀,演不好也不會再有其他人。」
「好!我會加油的,悠哥哥!」
「這只是入門技巧,要想成為出色的聲優,語言能力、洞察力、注意力、想像力,亂七八糟要有的東西很多。這些先不管,這段時間,你先按照我剛才說的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