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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和玉子說著什麼,兩人的臉上都很焦急。
村上悠走過去。
「怎麼了?」
「師傅!」北川玉子像是暴雨中的小狗,終於找到了屋檐:「爺爺他出事了……」
說著,她已經開始抹淚。
村上悠皺了下眉。
「那你還不趕緊回家。」
「可是美子姐不在,店裡……」
「姐姐!」北川餡子幾乎是吼出來的。
「啊~」北川玉子身體抖了下。
村上悠拍拍餡子的腦袋,對玉子說道:「放心,我來了,你快回去吧。」
「嗯,謝謝師傅。」
「快去吧。」
北川玉子和北川餡子衝出了咖啡店,隨後朝著兔子街方向跑去,很快消失在村上悠的視線里。
希望沒事。
下班後去看看吧。
村上悠收回目光,去員工休息室換了衣服,開始工作。
到了晚上八點。
「大西,東麻,店裡交給你們了。」
大西紗織立馬大聲回答道:「嗨,前輩!」
村上悠點點頭,一邊往車站走,一邊撥通北川玉子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通。
「玉子,你爺爺沒事吧?」
「不知道。」北川玉子的聲音帶著哭腔:「還在搶救中。」
「在哪個醫院?」
「東大醫科。唔……」北川玉子哭出聲:「師傅,我好怕……」
「我立馬過來。」
村上悠掛了電話,查詢了站台信息,坐上了去東大醫科的電車。
出了站台,按照自己上一世的習慣,下意識在水果店裡買了一些蘋果和香蕉。
希望島國這邊也有這樣的探病習慣。
找到北川玉子時,她和北川餡子兩人坐在手術室外長廊的椅子上。
村上悠走過去坐下,把水果放在一邊。
北川玉子失去了往日的朝氣,瘦弱的身體在這空蕩蕩的長廊里,顯得孤獨而悲傷。
她發出輕微的抽泣聲,作為妹妹的餡子握著姐姐的手,沒有哭。
安慰的話。
村上悠想不到。
只能靜靜地和兩人一起坐在手術室外,等著消息。
他不認識玉子的爺爺,很難體會到兩個女孩此時心中的無助。他只希望,玉子不要再哭,臉上永遠保持著調皮可愛的微笑。
所以,玉子爺爺,請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哈~哈……」
走廊盡頭傳來氣喘聲,一個寸頭濃眉的中年男子跑過來。
一隻手撐著牆壁,不等呼吸放緩,著急地問道:「老爸,哈~……他沒事吧?」
「爸爸!」
餡子撲到他懷裡,終於哭了出來。
村上悠:「還在搶救。」
北川豆大摟著小女兒,就傻在走廊邊,緊張的看著手術室。
過了十幾分鐘,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主治醫生走了出來。
不等眾人開口。
「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再過一會應該能醒過來,你們可以進去探病,但儘量少讓病人說話。」
「嗨嗨嗨!醫生,謝謝!謝謝!」
主治醫生對這個場面無動於衷:「誰是主要家屬?跟我過來。」
北川豆大鞠躬道:「嗨,我是病人的兒子。」
主治醫生點點頭:「跟我來吧。」
北川豆大朝兩個女兒吩咐道:「你們先去看爺爺,我待會就過來。」
「嗯。」
村上悠拎著水果,準備跟著兩女進去。
「小子,你是誰?」北川豆大雙手捏拳,氣勢洶洶的看著村上悠:「剛才就一直在這裡?是不是……」
「在磨蹭什麼?快過來!」
「嗨,抱歉,抱歉,我馬上過來。」
北川豆大朝村上悠做了一個威脅的眼神,轉身跑向主治醫生。
看來是一個典型的女兒控父親。
村上悠沒有做過父親,不是很能理解這種心情,也不想去理解,所以在北川豆大走之後,他還是進了病房。
北川玉子和餡子趴在床邊,四隻眼睛盯著床上老人的臉。
村上悠把水果放在床頭。
心裡鬆了口氣。
從主治醫生的態度上來看,病人的問題應該不大。
過了一會,北川福醒過來,安慰了幾句,又疲憊的睡過去。
「玉子,餡子,你們回去睡覺吧,我來守夜。還有你!」北川豆大盯著村上悠:「你怎麼還不走?賴在這裡幹嘛?」
餡子拉了拉老爹:「他是姐姐的師傅。」
「師傅?」北川豆大火氣更大:「就是那個讓玉子不學好的傢伙?」
「老爹,姐姐現在的工資比家裡的年糕賺的錢多。」
「這……這是錢多錢少的事情嗎?年糕那是我們祖先傳下來的手藝,它養活了一代又一代的北川家,是我們北川家存在的理由!」
「嗨~嗨~」
這套理論餡子顯然聽過無數次了,回應的有氣無力。
「爸爸。」北川玉子鬆開爺爺的手,說道:「貨車不是還在醫院外面嗎?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來守夜。」
「不行!」
「老爹,」餡子也勸道:「你已經開了一天的車了,留在這裡說不定還需要別人照顧。爺爺的病情也穩定了,姐姐能照顧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