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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
主任深吸一口氣，接下來的交流會很複雜，同時牽扯到許多學問。
比如：
如何跟精神病溝通！
精神病人專業術語！
精神病人心理大全！
此時。
林凡跟張老頭坐起來，相互對視一眼，「我們很累，我們想睡覺，你們有什麼事情，真的很累。」
說的很累。
但他們兩人顯的很有精神。
兩人嘴上的油漬，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光芒。
主任問道：「剛剛你們在幹什麼？」
林凡道：「睡覺。」
張老頭道：「睡覺。」
「主任，他們沒有睡覺，我可以發誓，剛剛真的很嚇人，他手裡捧著一個腦袋，他手裡抓著一條腿，肯定是吃人了。」李昂不信，一切都是騙人的，他們在騙人，我是真的看到了。
主任皺眉，反駁精神病人的話，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小李，幻覺，都是幻覺。」主任輕拍小李的肩膀，安慰著。
主任觀察著屋內的情況，燈泡被摘了下來，屋頂有燒糊的痕跡，他知道小李沒有騙人，這裡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知道，但我就是不說。
向前走一步，這一步走的很小心，咯吱，腳下踩到了東西，他緩緩低頭看去，發現腳下踩的是一根骨頭，但不像是骨頭，好像是某種生物的牙齒。
剛剛想跟兩位患者深入接觸的他，老老實實的縮回腳步。
如何看待此事？
只能說，不簡單。
走到屋外，掏出手機，給院長打去電話。
嘟嘟！
幾聲響後，電話通了。
「院長，您睡了嗎？」
「如果您沒睡的話，請您務必來666病房一趟。」
「如果睡的話，也請您過來一趟。」
「沒錯，我沒法解決，對，都在這裡等著。」
跟院長通過電話的主任，就站在門口等待著。
「院長很快就來。」
郝院長居住在精神病院。
剛剛洗漱好，聽著憂傷的音樂準備睡覺，卻被一通電話重新叫了起來。
沒過多久。
郝院長神色凝重的走來，滿頭的白髮訴說著他，這些年來到底經歷了什麼，正直壯年，卻已經變成一位老人，連作息時間都被打亂，能有黑髮都算是見鬼了。（五十幾是壯年，我們還是孩子）
666病房是精神病院的奇蹟，也是最為危險的病房。
尋常人根本無法與其交流。
只有他這一位院長出馬，才能威懾的住，而且有時候還會有危險，需要注意安全。
「院長。」
「院長。」
郝院長點點頭，隨後看著主任，「什麼情況。」
主任靠在院長耳邊輕聲著，將這裡的情況都講了一遍，隨後指了指靜靜躺在地面的犬類骨頭。
郝院長走進屋內，撿起地面的骨頭，手指摩擦著，可以確定這是犬類的牙齒，但不是一般的犬類，這牙齒有點粗，還很鋒利。
他將犬牙放到口袋裡，來到床位中間。
雖然靠的很近，但隔著一段安全距離。
「你們在幹什麼？」
郝院長語氣控制的很好，細聲慢語，不急不躁，慢慢的交談，給他們兩人營造出相對自認為安全的氛圍。
「睡覺。」
「睡覺。」
林凡跟張老頭異口同聲道。
吃肉？
那是不存在的事情。
郝院長早就預料到兩人會這樣回答，他聞到屋內有肉香味，好像是狗肉味，想起口袋裡的牙齒，他心裡早就有了想法。
「哦，睡覺啊。」
郝院長笑著，看到擺放在地面的燈泡，又看著屋頂燒焦的痕跡，還有兩人嘴上的油漬。
這些都是細節。
擁有絕對專業水準的郝院長，腦海里早就構出一幅剛剛所發生的事情。
甚至，他都有些不敢置信。
沒想到他們竟然用電烤熟食物。
與他未公開的研究很相似。
精神病患者中，有很多智商都比尋常人類要高。
既然智商如此的高，為何會成為精神病人。
因為低智商人多勢眾，而高智商人數太少，寡不敵眾，他們的行為被低智商的人認定為不符合常理，所以被說成精神病。
這項研究，他並不想公布出來。
因為他也害怕啊。
郝院長發現林凡褲襠發光，深吸一口氣，伸出手，神色嚴肅道。
「交出來吧。」
林凡淡然道：「我沒拿。」
郝院長沒有說話，就是指了指林凡的褲襠。
林凡低著頭，看著褲襠。
「它在發光。」
「嗯，給我。」
林凡扒開褲襠，將手電筒拿出來，交到郝院長手裡。
郝院長心如止水，毫無波動，上次藏的是錘子，這次藏的是手電筒，對患者來說，這些都是危險的東西。
你不知道他們會用來幹什麼。
但你只要相信，在他們手裡，哪怕是一個指甲刀，都是具有危險的。
外面響起救護車的聲音。
逼波！逼波！逼波！
郝院長讓人把屋內的燈泡裝上，他看了一眼燈泡，看來這裡也要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