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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了此處,他的自信便有回到了身邊,對,自己用不著這麼悲觀,起碼還有希望,為什麼還要悲觀呢?

    要說啊,這就是人的根性,沒媳婦兒時想媳婦兒,有媳婦兒時想小三兒,有小三兒時想初戀,這山望那山高,永遠不會有滿足的,張是非心中想到,其實現在也不錯,沒變成人之前不比這慘多了?

    於是乎,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臉上,他對那易欣星說道:「謝謝你,我沒事兒了,你要回去時也幫我傳話給那分頭,就說不用為我擔心,如果為我擔心的話自己來告訴我。」

    易欣星見張是非沒事了,便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你倆啊,都是一個性子,現在告訴我,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張是非想了想,然後對著易欣星說道:「我現在只想儘快消滅那些該死的『蟑螂卵』,這應該不是打算,而是夢想吧。」

    易欣星聽他這麼說,便會心的笑了下,然後對他說道:「不,你要明白夢想這種東西是只能無限的接近,而永遠無法實現的,要不然的話,就不叫夢想了,你還是先打算一下如何繼續增加自己的實力吧,不是我說,你現在,弱的就像是一個嬰兒。」

    說完這句話後,那易欣星便背著手,邁著四方步進屋了,留下了張是非一個人在院子中,反覆的思考著自己,他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兒了,不能再晃晃蕩盪遊手好閒,崔先生說,仙骨一共分三個階段,其一聚氣,其二外放,其三化形,張是非達到第二個階段已經有些日子了,雖然自創了一招十分拉風的『謝謝關照』,但是之後就一直沒有突破了,眼下壓力越來越大,是該靜下心來考慮一下,下一步該如何走才好了。  

    張是非嘆了口氣,然後抬起了頭望了望上空,你別說,這個小村子雖然貧瘠,但是天空卻是無比清澈,藍的像塊兒玻璃樣,張是非望著這片天空,努力的去相信著在那個輪迴中的景象,那時候的天,可也是此般模樣?

    張是非一行人來到梁韻兒家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周勝男為他們準備的自然是晚飯,很簡單的四菜一湯,小雞兒燉蘑菇,溜豆腐,土豆燒肉,家常涼菜,酸菜湯。

    梁韻兒常年在外上學打工,不能總回家,看得出來,周勝男自己一人在家過的是多麼節儉,這已經是她能拿出最好的菜了,張是非他們圍在院子中的一個小桌子旁,周勝男又端著一個小罈子放在了桌子上,十分歉意的對著他們說道:「讓你們見笑了,小地方,初一十五才會有集市,所以沒多少肉菜。」

    「說哪兒去了阿姨,這已經挺好了。」周勝男如此客氣讓張是非又有些不好意思,他忙擠出了一副乖寶寶似的笑臉。

    「挺好,挺好。」那李胖子跟易欣星更不是啥講究人兒,胖子雖然是吃這方面的專家,但是大魚大肉吃膩了,偶爾嘗嘗這地道農家飯也不錯,他聞著那雞肉的香味兒,直咽吐沫,早已食指大動準備大快朵頤了。

    那周勝男拍碎了那土罈子上面的泥巴,掀開紅布揭開油紙,霎時間一股濃烈的酒香四溢,周勝男笑著說:「今天真高興,感謝你們救了我們母女,家裡也沒啥好東西,這酒還是小韻他爸活著時候自釀的呢,來我給你們倒上。」說完,她便捧著酒罈子為張是非三人倒酒。  

    梁顯山活著時候釀的酒,可真有年頭兒了,酒是越年頭多越香,倒在碗裡都有些粘稠了,張是非很是驚喜,自打從瀛洲回來後他才發現,原來現在這個時代的酒跟劉伶那兒的酒一比,簡直如同馬尿一般,如今終於見著差不多的了,他跟胖子自然欣喜。

    那梁韻兒站起身,對自己母親說道:「媽,我幫你倒吧。」

    周勝男搖了搖頭,笑著對她說:「不用,人家幫了咱這麼大的忙,我倒點酒怎麼了,對了,你進屋,去立櫃下面找找,應該還有過年時攢的一卦鞭炮,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咱們也喜慶喜慶。」

    梁韻兒依著母親進屋了,不一會兒,院子裡響起了陣陣鞭炮的相聲,噼里啪啦的倒也真是喜慶,葫蘆架下的小飯桌上,眾人的酒碗碰到了一起,梁韻兒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她望著桌旁的眾人,他們都在笑,包括張是非,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笑的卻很純真,母親也笑了,雖然眼眶中含著眼淚,現在這個結果,是她想都未曾想到的,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人一開心,往往就容易醉,結果他們將梁顯山活著時留下的酒都給喝乾了,一共三罈子,一眨眼,已經到了晚上,累了一天,三人便在梁韻兒家住下了,三人一個土炕,倒也睡的下,那天,張是非出奇的沒有做噩夢,睡的很是香甜,晚上的時候,梁韻兒偷偷的起床,趴在門口的窗戶上望著張是非,見他好像個孩子,睡覺還張嘴流口水的樣子,不由的又發出了幸福的微笑。  

    她這一晚,沒有睡著,可腦子裡想的並不是她已經自由了,而是張是非,這個男人的樣子一直在她腦子裡轉悠,她心裡終於明白了,自己真的是愛上他了。

    夜,安靜極了,也許夜晚本該就是這個樣子,烏雲遮住了殘月,夜幕之下的小村中,只能聽見一些蟋蟀的叫聲。

    這個夜晚註定有人失眠,但絕不止梁韻兒一個。

    村子的那頭,何謙也失眠了。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高興的睡不著覺,自然也有人鬧心的直撓牆,何謙便是後者,張是非一行人走了以後,他媳婦兒和孩子在收拾院子中的殘局,而他卻蜷縮在被子中,不斷的顫抖,恐懼,是對於內心最大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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