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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記得哪天晚上,大家都玩兒命的喝,玩命的鬧,很久很久,隱約間,張是非的手機似乎響了幾次,但是他已經完全沒有思維去注意了,最後似乎易欣星把鞋給脫了下來,然後放在了鼻子前聞了聞,便倒在了地上,崔先生和張是非見狀也就相視一笑,直接躺了下去呼呼大睡起來。
等他恢復了知覺的時候,陽光透過福澤堂的玻璃窗照在了他的臉上,暖暖的,痒痒的,張是非只感覺到肚子上好像壓了什麼東西,低眼一瞅,是那易欣星的腳丫子,而他此時也正枕著崔先生的手臂,這把張是非噁心的,他坐起身,望了望福澤堂裡面,此時杯盤狼藉,光酒瓶子就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真是不敢想啊,這些都是昨天晚上喝的。
蔡寒冬此時趴在沙發上,而那崔先生和易欣星則躺在地上,他們的睡相很安靜,呼吸很均勻,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就酒瓶子之上,此時張是非能看得見這一束陽光中的灰塵,慢悠悠的在半空只飄蕩,張是非撓了撓頭髮,看了看手機,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七點多了。
終於,起行的時間到了,會有怎麼樣的修行等待著他呢?
他現在自然是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胃裡相當難受,這是宿醉的標準反應,這個噁心,於是他起身,走到了衛生間,將易欣星的一隻旅遊鞋踢開口,拉開了門,凝視著那個馬桶,三四秒後,便吐了起來。
宿醉就這一點不好,早上起來吐,吐完了嘴裡他大爺的竟然還是一股子的涼菜味兒,不過這樣一來也好,他完全的精神了起來,慌忙刷牙洗臉,刷牙的時候又吐了,這次不是宿醉,是慢性咽炎。
福澤堂的店病,似乎崔先生和易欣星都有,這是抽菸和熬夜造成的,如影隨形,要說崔先生果真不是什麼尋常的貨色,易欣星和蔡寒冬起來的時候無一不和張是非一樣的吐了,可是崔先生卻沒有,這孫子,坐起身以後,撓了撓自己那已經不是分頭倒像是雞窩般的頭髮,然後十分優雅的將自己右手的小指甲放進了嘴裡允吸著,似乎十分美味的樣子,吸完了以後,丫的精神頓時好了起來,就跟打了打了雞血一樣。
倒是張是非看到他這一舉動,又吐了。
車票是買好的,這一天裡,眾人什麼都沒有干,只是在福澤堂裡面聊天,對那卵妖的事情隻字未提,崔先生笑著說,現在這氣氛到挺像是要去高考的。
高考,張是非沒有考過,他是花錢自費大學,自然不明白高考前的狀態是什麼,午飯很清淡,劉雨迪和張雅欣又過來了,眾人笑著聊著天,望著那劉雨迪和張雅欣各自囑咐著自己的男人,張是非和蔡寒冬這倆光棍兒不由得有些失落,蔡寒冬貌似也有女朋友,只不過是異地戀,對此,張是非挺佩服的,在他的心中,異地戀和他這四舍二劫也差不多,光能看,摸不到。
真是難為他能堅持下去了,蔡寒冬到沒覺得怎麼,他出門去單位請假了,由於請假的天數太多,就跟停薪留職差不多,但是蔡寒冬依舊同意,畢竟,這一次事關重大,錢和眼睛對他來說,自然眼睛要重要很多,起碼,你沒有錢,還能看到錢,但是你沒有了眼睛,錢就是一抹漆黑。
張是非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簡訊昨天晚上沒怎麼消停,有好幾條簡訊,張是非一一打開,不出所料,是那梁韻兒發來的,簡訊的內容就和劉雨迪張雅欣對崔先生說的話差不多,囑咐之類的,看在張是非的心裡,十分的暖和。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付雪涵竟然也給他發了簡訊,張是非望著發信人的名稱後,忽然愣了一下,他想起了昨天的事情,確實,自己的舉動讓付雪涵挺難堪的,但是也沒辦法,即使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要這麼做,畢竟,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受辱都什麼不做的話,那還是男人麼?
張是非忽然想起來,昨天上午付雪涵對他說的話,貌似自己答應了她要給她打點火或者簡訊的,只不過,自己又忘記了。
想到了這裡,他便苦笑了一下,心裡想著,付雪涵也許真的對他有些意思吧,想想,這小丫頭也真挺可愛的,只不過,他們沒有那個緣分,因為,他已經有了梁韻兒,心裏面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不過,一想起昨天晚上付雪涵眼淚汪汪的樣子,張是非的心裡便又有些過意不去,當時的他十分的生氣,所以也就沒想什麼,但是現在想起來,當時那付雪涵一定也相當的難受吧,這個善良的小丫頭,這件事可是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都怪腦殘妹,他大爺的,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後點開了簡訊,只見上面寫了很多:『張哥,我現在心情好亂,不知道該跟你說些什麼,今晚的事情,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是有意要……對不起,你能原諒我麼?』
這小妹子,心地真是太善良了,她又沒做什麼,張是非心裏面想著,唉,這事兒又能怪誰呢,怪只能怪人的根性和不理解吧。
想到了這裡,張是非便回了一條簡訊:『妹子,抱歉,昨晚我太衝動了,讓你難堪了,你別往心裡去。』
簡訊發出去以後,張是非便關掉了電話,說實在的,他真的覺得挺對不起那付雪涵的,也不知道為什麼,經歷了這麼多以後,他忽然覺得,女人也真的挺不容易,特別是喜歡你的女人,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後在心裏面暗嘆道,如果這一次,自己能有命回到哈爾濱的話,付雪涵還是不要再見了,畢竟有些東西是不能強求的,只能說,有緣無份,造物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