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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太安靜了,張是非向旁邊望去,李蘭英真是屬豬的,此時已經靠著牆角打起了瞌睡,沙發上的董思哲還如同個擺設一樣安靜,眼神兒直鉤的,倒是那黃衣女鬼看上去好像也在無聊。
恐怕是因為它與眾不同吧,完全就沒有個鬼樣子,不誇張的說,現在打眼望上去,還不如張是非這個活人來的憂鬱呢,根本就不像是那些鬼故事書中女鬼的模樣,只見它此時坐在沙發上,翹著個二郎腿兒,腦袋左右咣當著,十足一副初中生盼放學時的無聊樣子。
見張是非看它,那黃衣女鬼頓時笑了笑,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沒意思死我了,小哥,來陪我聊聊?」
大姐,你做鬼有點做鬼的操守行不行啊?還陪我聊聊,這要是正常人還不得被你嚇死?張是非苦笑了一下,只見他把菸頭在菸灰缸中摁滅了,然後搖了搖頭,對著那黃衣女鬼說道:「沒心情。」
那黃衣女鬼噗刺一笑,然後問道:「呦呵?你還沒心情,跟姐說說,為啥沒心情啊?」
張是非又拿出了煙盒兒,連上了一根兒後,邊點火兒邊說道:「擔心唄。」
現在崔先生和易欣星已經走了很長時間了,望著牆上的掛鍾已經快要指向兩點,崔先生讓張是非等電話,可是電話卻遲遲不來,這多多少少都讓張是非感到有些擔心,但是這都不是主要的,讓他更困惑的還是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情。
有太多的事情困惑著他,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解決,生活上的感情上的,好兄弟胖子被種上了魔種,自己卻又滋生出情根,四舍二劫這幾個字就仿佛像是一條鐵鏈牢牢的拴住了他,能愛卻不敢愛,這似乎是對人最大的折磨吧,他想到了梁韻兒,再過幾天那姐姐就回來了,到時候跟她攤牌要說些什麼呢?唉。
還有這妖卵之事,他大爺的,最近超強的卵妖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張是非根本就插不上手,真是無法想像,他這所謂的『被選中的人』要怎樣才可以跟那些變態戰鬥。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沉重的大石頭,壓得張是非喘不過起來,他忽然覺得,其實當然也他大爺的沒啥好的,還不如在瀛洲里當傻B藍鳥時來的開心呢!
但,這只是抱怨,張是非心裡明白的,逃避不是辦法,因為逃避除了可以帶來悲劇之外什麼都帶不來。
那黃衣女鬼見到張是非這樣子,竟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只見它說道:「放心吧,那小易我不知道,但是小秦的本事我太了解了,一定沒事,另外,看你這小樣兒,只怕還有別的心事兒吧,來說出來看看姐姐能不能幫到你?」
張是非苦笑道:「你咋知道我有心事兒?」
那黃衣女鬼有些不屑的說道:「你姐我看的人都比你泡的妞多,看你那小臉兒,一看就知道是壓力太大,總做惡夢吧?」
哎呀我去?這麼准?張是非頓時有了興趣,不過轉念一想這大姐的話有語病吧,它又不是瞎子,看的人要沒我泡的妞多那得多悲劇?但這話還真把他給逗樂了,於是他有些無奈的說道:「是啊……壓力是挺大的,感覺自己一直倒霉,好像從來就沒有順心的事兒。」
那黃衣女鬼飄下了沙發,然後來到張是非的身前坐下了,對著他笑著說道:「你說的那些不順心的事兒,是什麼呢,能不能跟我講講?」
反正現在除了等待也沒啥事做,能有個人,好吧,就算是有個鬼能聽你訴苦也未必不算是一種解壓的方式,於是張是非便想了想,然後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講給了那黃衣女鬼聽,黃衣女鬼聽完後輕輕的一笑,然後對他說道:「這些,就是讓你犯愁的原因麼?」
「難道還不夠麼?」張是非說道。
那黃衣女鬼看著張是非,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只聽它十分平靜的說道:「總體上來說,你就是覺得自己的遭遇很悲慘很不幸福吧。」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應該說我就從來沒幸福過。」
聽那說完,那黃衣女鬼便開口問道:「那在你心中,幸福的定義又是什麼呢?」
幸福的定義?張是非愣住了,這個問題他還真就沒怎麼想過,在他那腦子中,對於幸福只是一個籠統的概念,於是他便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應該,是和我喜歡的人能在一起吧。」
黃衣女鬼搖了搖頭,然後又問他:「那你現在的幸福定義,就是你想追求的麼?」
張是非點了點頭,那黃衣女鬼又問道:「那你現在追求的,還是以前的追求麼?」
張是非這次,真的有些困惑了,以前,對啊,以前的我心中幸福的定義是什麼呢?他開始陷入了沉思,想那初到瀛洲之時,他的追求不過是變成人然後回到哈爾濱,在那時他心中,只怕這便是幸福吧,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中的想法也在改變,包括所追求的幸福,在畫中之時,他以為那一刻便是永恆,不想徐瑩重病喪生,而當他回到哈爾濱的時候,卻又莫名其妙的被引入了一連串的事件中,遇到了徐瑩的轉世,卻躲不掉四舍二劫的詛咒,似乎他只有不斷的變強才可以掌握自己的幸福,可是他如今卻發現,不管自己多麼努力,而幸福,卻還是那麼的遙遠。
於是他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是了吧。」
「為什麼不是呢?」那黃衣女鬼說道:「你現在不是已經回到了哈爾濱麼?這不就是你以前的追求麼?你既然已經在幸福之中,為什麼還要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