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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念祖道:「你被小野用那東西要挾多少次了?你越讓他嘗到甜頭他越不會給你,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

    老蔣苦笑道:「明白,可是有個詞叫飲鴆止渴,我已經做到這份上了,總得求個結局。」

    張念祖知道多說無益,道:「時間地點。」

    「晚上12點,水果批發市場。」

    張念祖愕然道:「真會找地方,毒販子把**藏水果裡帶過來了?」

    「那不知道,你打算帶誰去?」

    張念祖道:「這種事,我一個人最簡單。」

    「我也這麼想,他們會在11號庫前見面,你先去一會找地方躲好,別被發現了。」

    「這你別操心。」張念祖掛了電話,見沒人注意自己,於是像往常一樣吃過了晚飯回了房間。天黑透了以後,他悄然出了別墅,上了車,開到鐵門前的時候,剛想下去開門,在噴泉邊上打完了拳的李二虎見狀很自然地過來幫他把門打開,又很自然地坐到了車裡。他疑惑道:「咦,三叔和阿三他們沒跟你一起?」

    張念祖道:「我去辦點私事,不需要勞師動眾的。」

    李二虎哦了一聲,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張念祖扭頭看著他,道:「你不用回去睡覺嗎?」

    李二虎道:「我陪你吧,一個人不安全。」

    張念祖失笑道:「我不安全還是你不安全?」

    「多個人總歸多份力量——」李二虎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肌肉,嘿嘿一笑道,「我畢竟也是一周打了四架都沒敗績的人。」

    張念祖無奈,又怕說多了傷人自尊,開著車直奔水果批發市場。

    本地水果批發點很多,但是把「水果批發市場」這幾個字單拎出來誰都知道是專門指一個地方。這裡沒有攤位,全是一個一個超大型冷庫,平日裡往來的都是開著卡車的大販子,一天吞吐幾千噸水果不顯山不露水,當然你要個一件兩件的他們也賣,不過你得忍受人家的愛搭不理。

    張念祖把車停在市場百十多米遠的地方,檢查了一下手機電量,對李二虎道:「你待在車裡。」

    李二虎道:「念祖哥,你不是要買水果吧?人都下班了。」

    「我去見個朋友。」

    「我陪你去吧?」

    「不用。」張念祖想了想道,「一會不管裡面有什麼動靜你都不要出來,等我回來。」  

    李二虎疑惑著,卻也不好硬跟,只得答應了一聲。

    張念祖跳進了市場的鐵門,這裡到處都飄著好聞的水果味,每個冷庫的門口都掛著昏黃的燈泡,他找了半天才找到11號庫,觀察了一下四周,最後來到庫門前,點金指在鐵門上一點,身子借力躥到了庫頂,他身子趴低,用手機的視頻模式找了下感覺,11號庫和12號庫前的燈光交匯,下面有人活動的話還是可以看得清臉的。

    潛伏了沒多大一會,果然有人出現了,正是龍太泉三郎,他從一個角落裡搬出一張桌子擺在當地,又拎出兩把凳子在桌兩邊放好,日本人幹什麼都講個儀式感,小野太郎和毒梟談判居然還事先布置會場......

    又過了一會,一陣細密的腳步聲傳來,大約六七個人小跑著趕來,張念祖把頭埋下,但這些人並沒有在燈下露臉,而是各自隱藏行跡躲在了各個角落裡。

    張念祖只覺得好玩,從龍太泉三郎淡定的表情看來,這些人應該是他安排的,日本人怕是沒安好心。

    12點一到,小野太郎在老蔣的陪同下出現了,兩個人就那麼直挺挺地站著,偶爾低語一兩句,等了十幾分鐘也不見有人來和他們會面,又過了好一陣,大門口終於走來兩個人,其中那個長臉漢子步伐慵懶,提著一塑膠袋帶殼花生,邊剝邊往嘴裡扔著,陪著他那人張念祖十分熟悉——三角眼。  

    小野太郎客氣地給長臉漢子讓座,隨即也正襟坐下,倒像是真的要簽訂什麼商場合同似的。

    好戲開場,張念祖也開始了拍攝工作。

    小野太郎沖對方大幅度地鞠了一躬,道:「這位先生看著面生,為什麼不是邊世傑君來和我談?」

    三角眼道:「這位是邊家的老大,邊世傑是他弟弟。」

    小野太郎哦了一聲道:「因為這筆生意向來是邊世傑君和鄙人進行的,所以有此一問,請不必介意。」

    那長臉漢子懶洋洋道:「邊世傑死了,我是邊世凱,有事兒跟我說吧。」

    張念祖這才知道此人就是邊世凱,上次在長勝街邊世凱只晃了一下,他沒看清他的長相。

    小野太郎先是震驚了一下,然後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道:「這個......我和邊世傑君合作得可謂十分愉快,原來閣下是他的兄長,幸會幸會,對邊世傑君的死......」警方出於某種考慮並沒有公開邊世傑的死訊,所以小野太郎是真的此刻才知道。

    邊世凱不耐煩道:「屁話少說,邊世傑和你做買賣,他需要的貨是我從雲南帶來的,不缺斤不短兩,你給錢也算痛快,所以我才替他來跟你見面,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兒?是不是貨賣完了,那你夠快的呀!」說著像是獎賞似的從塑膠袋裡抓了把花生作勢要給小野太郎。  

    小野太郎無奈地擺擺手,道:「不是這樣的。」

    邊世凱道:「你要不跟我買貨我們完全沒有見面的必要。」

    小野太郎道:「請允許我先介紹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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